“张”的全名叫“张福林”,很有华夏特色的名字。
在很小的时候,父亲收到了一笔来自海外的遗产,却是他的叔爷去世,将萨林镇一个庄园和几百亩田地立下遗嘱传给了张福林的父亲。
这笔遗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开了几次家庭会议后,张福林的父亲还是决定举家迁往大洋彼岸,去过一过传说中米国地主的生活。
在律师的帮助下,移民很快就办了下来,张福林一家四口人达成了心愿。
然而一切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
小小一个萨林镇,人口近千,在经历了艰难的语言、风俗习惯磨合后,张福林一家却发现,亚洲特别是华夏人,在这些米国白人眼中,甚至还不及那些黑人。
生活上的诸多不便,来自当地混混和黑帮的勒索,居民的排斥,张福林一家懊悔不已,但木已成舟,也是没有办法。
迁到萨林镇的十二年后,总算不再被当地居民排斥时,张福林一家遭受了致命的打击。
张福林的姐姐,那个恬静而又美丽的少女,在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被几个醉酒的白人少年开车从半路劫走。
等张福林和父母从她同学那里听到消息时,发疯似了找了一天,最终在镇子外水塔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姐姐。
惨不忍睹,不知被多少人给轮过,张福林的姐姐神智已经崩溃了。
警方立案调查,结论很快就出来。
轮奸案办成了派对,只因为首犯就是镇长的儿子。
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这个结果。但做为普通的移民,张福林一家又有什么办法。
长达三个月的心理治疗。在张福林的姐姐终于从噩梦中挣扎醒来,一家人准备贱卖庄园、房产回国时。病毒爆发了。
在无情的病毒面前,再没有肤色种族之分,再没有原住民和外来者的区别。
张福林的父母死在病毒爆发中,他的姐姐却是被心爱的小白咬死了——她那可爱的宠物小狗在变异后,一度成为了镇上所有幸存者的噩梦。
艰难地生存着,张福林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总是被派去干最危险的事情,甚至还做过诱饵,或许是父母在天之灵庇佑,总是游走在危险边缘的张福林。却一直有惊无险地活到了现在。
直到镇子上的幸存者收到了电波,开始向收音机指明的地点集结。
“都是米国是一个自由开放的国度,为什么跟我看到的不一样呢?”
从林中走出来的少年无视几个白人大汉举起的枪口,看着张福林笑问道。
“他们的开放,更多针对的是欧洲人,我们这些亚洲人,除了岛国以外,其他国家在他们眼中,就跟蛮荒之地未开化的土著一样。我们在他们眼中也是黄皮猴子……”
说到这里,想起姐姐的遭遇,再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张福林一脸悲哀。眼圈都红了。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少年一笑,那眼神说不出的残忍。
“突突突……”
不等少年发作。警长第一时间就开枪了。
做为一个视觉进化系的“超人”——萨林镇就是这么称呼觉醒者的,诺德警长早就感觉这一对少年的出现有些蹊跷。
压根就不像末世的幸存者。他们完全跟踏青旅游一样,这一点从俩人的衣着打扮以及神态上显露无遗。
虽然听不到少年和“张”在说什么。但是他一直在警觉少年的表情,当看到他眼角那一抹熟悉的杀机陡现时,诺德警长毫不客气地开枪了。
别说在末世,就是在平常,如果感觉到了危险,诺德一样会毫不犹豫地开火,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亚裔华人。
半自步步枪喷吐着火舌,继诺德警长之后,更多的大汉开枪了,金属弹幕狂潮一样涌向了一对少年。
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不过十几米距离,几乎就是在枪响的同时,不等狂飙激进的弹幕倾泄过去,那一对少年却是消失了。
“嘶……”
尖锐的嘶鸣声响起,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阴影从丛林中笼罩过来。
五只海鹰异形蹿进了人群当中,展开了无情而血腥的杀戮。
尖爪带起一片血雨,舌骨弹射着腥风。
巨翅挥动就是筋断骨折,尾骨疾摆便是身断命殒。
枪械喷吐的火舌,所谓“超人”的能力灿芒。
激烈的枪声,凄厉的惨叫。
痛苦的哀嚎,恐惧的尖叫。
上百人的幸存者队伍,也没有一个重武器,在五只海鹰异形毫不留情的杀戮下,不过片刻便是横尸一片。
诺德警长死的最早,最先开枪的他,是异形第一个照顾的对象。
再精准的枪法,再敏锐的反应,再完美的感观,在异形面前也是无用。
至于对诺德警长而言,就是这样。
第一枪打中了海鹰异形的颅骨,后者完美地防御弹开了口径不算太大的步枪子弹。
第二枪出现了短暂的凝滞,诺德警长根本找不到异形的眼睛在哪里。
好在他以前是特战队员,具备优秀的军事素养,仍旧在短暂的瞬间又开了一枪。
子弹击中了海鹰异形的巨吻,这一次成功地带起了一团血花。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当海鹰异形尾刃从他脖颈划过时,只觉颈上一凉的他,悲哀地发现自己那一枪根本就像是蚊子叮了一口,根本没有对怪物造成任何致命的伤害。
还有康妮,她终于不再为自己满脸的雀斑忧愁了。
任是谁,在整个脸庞连同脑袋被异形弹出的舌骨击得粉碎时,估计也不会再为相貌烦恼了。
战斗从打响到结束,只用了短短的十几秒时间。
萨林镇的幸存者,被残忍地击杀一空。
当然,这也有例外。
唯一过着的张福林,眼睁睁看着一个接一个熟悉的面孔倒了下去,身上、脸上溅满了他们的鲜血,这个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双腿打战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留你,不是因为同情你,而是在我踏上这片土地后,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同根同源的华人,虽然我有些耻于与你为伍。”
少年不言而喻自然便是云海,面无表情地看着张福林,他的声音很冷漠。(最新更快,搜索小説网W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