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愣了愣,虽说没有再说什么,还是默默地跟在司虹羽的身后,看着他的动作。
屠凌见没了争执的对象,自己再这趟下去也实在是有些无趣,便也凑了过来,看着司虹羽一点一点地把那些石子儿和那凹槽对应,拼了起来。
最开始是外圈的一个环,经历了一两次拼错被炸了一脸之后,司虹羽总算是将那个圆环拼了起来。最艰难的地方就要到了,那便是中间的那些碎石应该要怎么拼才是对的。
毕竟司虹羽等人也没有见过实物,甚至连图纸也没有见到过,能想出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已经是极限了,再强求他单靠地上那几乎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凹槽来轻而易举地将这东西拼好,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强人所难了。
果不其然,最开始的几块让司虹羽碰了一鼻子灰,真就全是灰,光那些石头的灰尘就快给他喂饱了。前面的几块拼出来之后,后面的就简单多了,按照剩下的空位,直到最后将整个圆盘拼好,司虹羽也没再吃过灰。
要把最后一块石子儿放上去的时候,司虹羽深吸了一口气,成败就看接下来这一下的了,司虹羽有些紧张,他在将那块儿石子儿放下去的时候,几乎要紧张到手抖。他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了看白渊和屠凌严肃的神情,仿佛得到鼓励一般,手也不抖了。那一块儿石头被他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那个凹槽空着的地方。就在那凹槽刚被那石子儿填满的时刻,整个石室中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
石室中明明空无一物,那阵风却似乎刮起了漫天的黄沙,白渊一行人被砂砾迷了眼,根本看不清楚石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虹羽皱着眉,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根本做不到,狂风刮得他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在疼。
等到四周都平静下来的时候,白渊三人睁开眼,面前的场景完全变了个样子。
原本只是一个空无一物的石室,现在出现在白渊等人眼前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其中最粗壮的那棵树上,有一幢看起来绿油油的树屋。
屠凌愣了一下,没用白渊提醒,便朝着那树屋飞奔而去,很快便出现在那树屋的旁边。白渊扫了一眼周边的景致,发现除了没有那个山崖和那个瀑布之外,其他的东西看起来似乎与他们刚刚在那片密林中见到的场景一模一样。不光是树木的长势还是其他的什么,甚至那个断茬儿看起来很新的木桩,包括上面的年轮,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
白渊眯着眼睛看向那个极为明显的树屋。树屋所在的那棵树长得极为扎眼,比旁的树不光是高出二十几丈,那粗细程度也是密林中其他的树无法企及的粗度。最让白渊在意的,是那棵树的位置,正好是在之前自己看见的瀑布那里,就连高度都和那个瀑布差不多高。
白渊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又说不出来。树屋的位置在树的中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树屋的位置,如果比对一下的话,可以看出那树屋跟那山崖上的洞窟位置基本相同。
屠凌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在那棵树下站定,抬起头看着那棵树,身形缓缓上升,最后停在与树屋齐平的高度,伸手丢出一个幽蓝色的光团。
光团毫无阻碍地就进入了树屋的内部,没有受到攻击。屠凌掐了几个法诀,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幽蓝色的光团在屠凌原来站着的位置,跳动了两下之后缓缓消散而去,白渊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着:坏了,这怕不是遇到什么情况了,连个消息都不能报出来,别是一进去就让人秒了吧?!
白渊与司虹羽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严肃的神情,于是便一起朝着那个树屋冲去。
等到白渊和司虹羽来到树屋下时,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那树屋边缘的台阶便缓缓地延伸到他们的面前。两人互相看了看,眼中写满了凝重。
白渊率先踏上了那个台阶,他往前走了几步,台阶稳稳当当,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危险的样子。白渊转头,冲着司虹羽点了点头,司虹羽这才小心地踏上了台阶。
白渊谨慎得很,每走一步都要试探半天。走在他身后的司虹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在这种到底是什么个状况都整不明白的情况下,多加小心总是没什么坏处的。
即便是白渊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但是他每一步走过的距离并不小,这样下来,没用几步,白渊便来到了树屋的门前。
树屋的大门是敞开的,白渊往里面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白渊险些石化。
从后面追上来的司虹羽见白渊愣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有些急躁地走到他的面前,开口催道:“怎么了?都到这里了,还不打算进去?”
白渊僵硬地转过头来,指了指树屋内的场景,一脸尴尬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比较好。”
有些疑惑的司虹羽顺着白渊的手指看向树屋之内,树屋中的陈设堪称奢华,柔软的长绒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少女正抱着一杯果汁津津有味儿地喝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两个已经滚到一起去的人影上。
床榻上铺着柔软的被子,两个男性的身影在其上纠缠着,衣裳倒是都还在,只不过要是再这么看下去,到底还在不在就得另说了。
司虹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其中一个看起来急色得很,就差把另一个的衣裳直接撕掉当场就上了,另一个则是一脸无奈,想要推开却推不开的样子。
最让司虹羽震惊的其实不是这种事儿,毕竟好歹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修者,好男风这种事儿,不说听说过的,单就现在他的身边就有一个,这不里面那个看起来有些欲求不满的不就正是他?
最让司虹羽震惊的不是这里面有人是他认识的,而是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面孔,去他姥姥的他全都认识。那个一脸不情愿的人,不管是身上的气息还是那模样,都跟身边的这位白渊白老板,一模一样。就连衣裳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差别就是里面的那个家伙身上,似乎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司虹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看里面那个一脸要被强了的憋屈模样的白渊,再看看外面这个已经平静下来一脸漠然的白渊,看起来完全无法理解的模样。
白渊倒是没再犹豫些什么,他整了整衣裳,抬步就走了进去,在双马尾少女的身边寻了个位置坐下,一点都不客气地端起了桌子上的另一杯果汁,小小地抿了一口,咂了咂嘴,评价了一句:“太甜了。”
“就你毛病多,”少女白了他一眼,“爱喝不喝。”
白渊倒是没再说什么,也像那少女一般抱着那杯果汁,看着面前的场景,看起来还有几分兴致勃勃的模样。
司虹羽倒是转过弯来了,想必里面那个不管是长相还是气息都跟白渊一模一样的家伙,就是这次白渊想要找的东西。虽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刚刚还一副要跟白渊打起来的屠凌,现在一副发qi
g的样子趴在所谓的“白渊”的身上,但是白渊他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着急,那自己在这儿操心个什么劲儿?
想通了这一点的司虹羽便也心安理得地走进了树屋,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和白渊以及魑三人一起,看起来其乐融融地看着面前有些滑稽的场面。
司虹羽悄悄地瞥了白渊一眼,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心态。平心而论,如果是自己看到有这么一出戏,里面的其中一个主角还顶着自己的脸的时候,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像白渊一样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看热闹的景象。
“你这算是什么?”白渊看着屠凌在“白渊”的身上蹭来蹭去,最后甚至把手都伸进了衣裳里面的时候,忍不住转头看向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魑。
魑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盘瓜子儿,“咔吧咔吧”嗑得极响,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眼睛甚至都没从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身上挪开:“个人兴趣咯。我又没偷没抢的,有点兴趣爱好都不行吗?”
“啧,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东西,”白渊摇了摇头,又瞟了一眼床榻上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就这东西,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也看不了多久,”魑撇撇嘴,“我对那玩意儿可没什么兴趣,只想看看前面的亲亲抱抱,剩下的步骤你要是有兴趣就从我这里离开之后你俩商量着搞去,别脏了我这地方。”
“我算是明白魉那个家伙为什么说一点都不想跟你扯上什么关系了,”司虹羽感慨了一句,“就你这兴趣爱好,那可不是什么随便一个男的都能接受得了的。”
“我又不会强迫什么,”魑耸了耸肩,“我又不像其他什么人一样,见到两个男的走在一起就恨不得他们两个当场成亲,我可是有原则的,从来不搞强行拉郎那一套。”
魑的声音掷地有声,但是从她现在那目不转睛的样子来看,这话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信度。为了自己的身心安全着想,司虹羽明智地决定闭嘴,不在这个话题上与魑多讨论什么,省得这个家伙把自己也拖上去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