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沉默地看着一脸得色的魑,又稍稍转移了视线看向地上蹲着的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有些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自然就是此行的目的,也就是那根已经得了灵智的龙筋,只不过看这模样,想必这灵智,应该也就是最近这几年新得的,不然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副模样,仿佛是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孩童一般,看起来还有那么几分幼稚。
唯一能够肯定的一点便是,自己这根龙筋,自打化形之后恐怕就没离开过魑,以这人的尿性,也不知道这些年让他看了些什么东西。
白渊倒是不担心“白渊”会出现什么问题,毕竟很快他就要将这根龙筋重新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那些生出来的有些幼稚的想法自然也会被他自己本身的灵魂完全接收,性质就像是屠凌融合“姜子储”一样,白渊自然是不担心自己会被魑蛊惑。
唯一的问题是,经历了刚刚那一出之后,白渊对于这根龙筋到底都见过什么持有极重的怀疑之情。倒不是说怀疑魑的人...品...呸!就是怀疑魑的人品,这个家伙绝对给这根龙筋看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被忽悠着搞这种事儿?他又不傻!
白渊这样想着,有些恼恨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竭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怨怼,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所以说,你要什么才肯把这家伙给我?”
白渊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家伙。
魑歪了歪头,笑眯眯地说道:“白老板这就见外了。”
话音落下,魑便伸手打了个响指,从“白渊”的身上似乎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清脆。
“白渊”愣了愣,随后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一旁正在气急败坏地往自己身上套衣裳的屠凌,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惶之色,随后也没用任何人催一下,“白渊”伸手掐了个法诀,从一个身高一米九多的白衣男人变成了一根手指粗细,闪着金色光芒的,约有一丈长短的龙筋。
司虹羽看着动作敏捷的“白渊”,忍不住咂了咂嘴。看来屠凌的威慑力在某些方面确实强得很,这倒还算得上是件好事儿?
白渊和魑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想必是就连一手促成了如今的场面的魑也从来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她僵硬地笑了笑,冲着白渊说道:“白老板你看,多自觉。”
白渊瞥了一眼身边满脸都写着高兴的魑,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你能想出来的事情,果然是非同凡响。”
这话一说完,魑的脸上便浮现出尴尬的神情,她自己也清楚,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自己理亏。毕竟之前从来没有过能够化形的产生灵智的物件儿,这么着急地变回原形的先例。
刚刚这个笑话倒是也让司虹羽明白了一件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儿,那就是“白渊”看起来那么不情愿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不肯变回原形。
他原来还在猜测是不是有灵智的物件儿的尊严让他绝对不肯化为原形来着,闹了半天结果是化形的能力被魑给封住了。
司虹羽看着那根金色的龙筋忍不住有些想笑,一边这样想着,他一遍转头看了看屠凌的表情。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是意料之中的难看。司虹羽忍不住笑出声来,想必现在屠凌看着那一根金色的龙筋,再想想自己刚刚的行为,啧啧啧,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司虹羽幸灾乐祸地坐在一边看热闹,没忍住笑出了声,得到了房间里剩下的三个人集体的一个白眼。司虹羽连忙捂住了嘴,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白渊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看起来似乎老老实实的司虹羽之后,视线重新转回龙筋的身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魑已经先他一步将那根龙筋握在了手里。
白渊眨了眨眼,看着已经褪去了那张尴尬笑脸的魑,声音有些低沉:“你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倒是也没什么,”魑小巧的鼻子动了动,“毕竟我对你这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说起来,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和整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还真就只有司虹羽一个。整个房间里,屠凌光着膀子,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渊一脸便秘的表情,视线从缩成一团的“白渊”以及在“白渊”身边站着的魑的身上来回打转;“白渊”一脸委屈,活像是一个受了侮辱的良家小媳妇儿;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即便看起来是一副放松的模样,但是那只垂在身边的手已经是掐好了法诀,防备着白渊或者屠凌突然暴起对她进行攻击。
这种场面司虹羽之前还真没见过,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吃瓜群众,围观的事情还有点像原配抓相公偷qi
g,结果发现另一方是自己的表兄弟的狗血事件。
怎么说呢,观赏性极强!
这边司虹羽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场大戏,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捡起一件外袍扔到屠凌的身上。屠凌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衣裳。这时候就体现出穷讲究的坏处来了,屠凌身上的衣裳还是“姜子储”那时候穿的,即便是现在比那时候强了不止一个度,也因为穿习惯了一直没有换。材质倒是还是那些材质,只不过现在的衣裳是被屠凌用灵魂力量温养过的,自然衣裳的强度不能与“姜子储”时期的相提并论。
只不过,繁琐讲究这种东西,在凡界的皇室中几乎是通病,而屠凌呢,也算得上是一个穷讲究的人,这也就导致他的衣裳,异常难穿。
等到屠凌废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把所有的衣裳套在身上之后,那边白渊都快跟魑聊到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了。
所以说,人啊,讲究那些个没用的,实在是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