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是我的,你们的也是我的。这句话太好了,回头我要找小本本记下来”摩尼太感触这句话了,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有文化多了。又开山又栽树的,累的跟三孙子似的,才跟别人要点过路费,想想就憋屈。
“你干嘛呢?嘟嘟囔囔的”古德回头看见摩尼手舞足蹈,一脸兴奋,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等我们到了地方,是一见面就是说,还是结束的时候再说,放到什么时候说,才更有威力。”
“说什么?”
“就是师傅刚才的那句话?”
“那句话?”
“就是那句‘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那句。我这一辈子就指着这句话活着了。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太提劲了。”
“倒时候,你可别乱来啊。师傅这句话是指如果对方不配合,我们才能说。如果对方乖乖的,就不用说,只做就行,知道吗?师傅不是说了吗,还指望他们给我们干活呢,把他们吓跑了,谁给我们干活。再说,一群猴子,他们能有什么好东西。”
暂且不说古德和摩尼,带着一群猩猩,兴高采烈的踏上敲竹杠路程,还是来看看乱成一锅粥的阿尔贝忒吧。
接手很容易,管不好管啊。他们本来人就少,有管理才能的不能说少,根本就没有。原本刘畅还准备在阿尔贝忒这里推广他们那一套。搞个类似百人团的组织,可真正实施起来,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归根到底,绿豆芽没有威望。
猩猩总督把他们的人一撤走,刚开始,还威慑于他们的淫威,都老老实实的。慢慢地发现这伙人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可怕,甚至比猩猩们还温柔,胆子便逐渐大了起来,不听话了。
各地冲突、伤残事件不断,而刘畅的原则是袖手旁观。
现在,绿豆芽也蔫了,坐在刘畅的对面,不用仪器都知道他的脑电波是一条直线。
“状况很糟糕?”刘畅明知故问。现在正是权力真空期,几乎所有的势力,还有那些自认为自己有势力的势力,都蠢蠢欲动,想在这场变革中分一杯羹。知道9527背后有个大势力,怎奈这个小绿豆芽根本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在能力上也欠缺磨炼,根本控制不了局面。
“为什么会这样?”绿豆芽没回答刘畅的问话,也许没听到,无精打采的自言自语。我们已经赶走了殖民者,我们都自由了,不应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成立自立的国家才对呀?为什么出现比殖民者在的时候更可怕、更混乱的场面?
见绿豆芽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一副丢魂走魄的样子,刘畅无奈地笑了笑,也没理他,径自走了出去。
“走吧!回家吧!”刘畅小手一挥,神色有些黯然。
“我们不管他们了?”刘妮是清楚地知道,这个星球混乱的状态。
本来准备了医疗救护小组,是准备现场救援的,可事情解决的出乎意料的顺利,黑猩猩们没有抵抗事情就结束了,医疗小组没派上任何用场。现在,豆芽们发生内讧,妮子本以为可以发挥作用了,可师傅严厉不准,不支持、不反对、不参与。
当她看到惨烈的械斗,内心又很不是滋味。她不是没杀过人,她也杀过人,在罗马的角斗场就杀过。可那是角斗的规矩,无所谓正义与邪恶。现在这些人不是,他们杀人没规矩,连孩子都杀、老人也杀。
“他们死了很多人哎。”
“怎么,怜悯他们了?”
“也说不上怜悯,只是弄不明白,他们对自己的同胞咋那么狠?他们要是把这狠劲用在那些猩猩身上,那些猩猩早被赶跑了。”刘妮有些感伤,也有些弄不明白。
“师傅,我们是不是应该干预一下,让他们别打了”刘妮期盼的看着刘畅。
刘畅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回答。
“我们就这么看着,是不是太无情了?”
刘畅还是摇摇头,也没有回答。
“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同样,刘畅还是摇头,没有说一个字。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对于刘畅的无动于衷,刘妮很无奈,甚至有些气恼,站起来就向外走。
“你干什么去?”刘畅终于发话了。
“你什么都不做,也许有你的原因。但我不能!”刘妮头也没回。
刘畅还是摇摇头,没再说话,但也没阻止。只是用手拇指按压自己的太阳穴,他也有些头疼了。
这场暴乱,他不能干预,又不能不干预。不干预是因为他必须尊重豆芽们们自己的选择,强力是可以镇压下去。但这样一来,这些豆芽在内心就会滋生怨气,短时间也许没问题,但长时间肯定对新基地不利,因为他不可能一直保持高原状态,他们总是要走的,留下来的人,最少从人力上是无法长时间维持高压状态的。但不干预,会给人不道义的印象,当你有能力制止而不作为是无法收服人心的。
他现在有些想念耶稣了,要是他在就好了。可耶稣留在新基地,就是现在把他招来也来不及呀。
妮子第一次违背师傅的意愿,也不能说违背,刘畅并没有阻止。
妮子带着晓南和医疗小组五人在机器人的护卫下,走进总督府。在以总督府为中心。方圆十里的范围立下一个警示牌“医疗重地,斗殴者,死!”与警示牌同时出现的,还有招募志愿者的通告。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妮子看见神情萎靡的9527,还在总督府,发出了逐客令:
“要么你应该带着你的人出去制止这次骚乱,要么出去给我招募志愿者。”
“我我去招募志愿者”
“你知道,当时你们被带进基地,我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吗?”
“不知道”
“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当时我想把你们当宠物养。如果不是耶稣坚决反对,你现在应该在我养宠物的笼子里。耶稣,你应该认识,就是和你谈判的人。他极力地主张要给你们尊严。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要尊严干嘛。”
“可我真的没办法,没人听我的,他们当着我的面都能打起来。”
“唉,算了,也不强求你了。”妮子叹口气,9527虽然是个觉醒者,但毕竟没有足够的威望和威慑力,加之缺乏应对危机的经验:“组织你的人,搜寻伤者,将他们送到这里来。同时告诉大家,不愿械斗的,可以进入警戒范围之内,我们提供保护。”
“如果不让救护咋办?”
“就地打瘸,一起送过来。有袭击救护队的,警告无效,就地击杀!”
在妮子的强力运作下,暴力慈善医院在这个星球拉开了序幕,开张营业。
“奉天使令,我们前来救护伤者,你们双方先各自退后,歇一会再打。”9527用自制的简易的话筒,向正在开火的双方喊话,没办法,脑电波的有效距离太短,不得不借用工具。
“天使算个屁,老子急眼了,连天使都杀。”一个全身被熏得黢黑的像黑豆的豆芽,在志愿者从身边抬走的时候,不甘心的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要杀天使?”不是救护队的人说话,救护队的人才没空和他们磨牙;而是在他身边的同伴,听见这句话,围拢上来,怒目圆睁。
“咋了,老子就要杀天使”虽然看见形势有些不对,心里有些害怕,可嘴里依然说着狠话。
“哎!救护队,这里还有一个断腿的。”打断腿,现在可不是什么威胁语言,是流行语,是确确实实的打断腿。
“我又没真杀,我就说说,也不行啊”刚才还嚣张的家伙,现在只能趴在地上,两眼都是委屈的眼泪。
“说说也不行!”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告诉他,有些底线是不能碰的,连有碰的想法都不行,因为,你的想法老子知道。
“喂,对面的,还打吗?”这是商量的口气
“还打个屁呀,救护队都走了,打坏了你给治啊?”这是回应。
“那就改天再打。”
“改天再打,找个离救护队近的地方打。”
“好,一言为定。走,回家吃饭!”
随着暴力慈善医院在各地展开,暴力事件明显减少,很多时候双方仅仅摆开架势,互相骂几句,更有甚者,双方互相打个招呼就散了。
带头的组织者毫无办法,好像通过这场洗礼,觉醒者更多了,他们会思考了,我们干嘛要打死打活的。
“我们要为我们的理想而战,我们以前被殖民者欺负。现在殖民者跑了,我们不能还被那些官老爷、地主老财欺负!难道我们真的就这么的好欺负吗?难道我们就这么愿意被欺负吗?不!我们要自己做自己的主人!绝不向恶势力低头!我们要坚持战斗!胜利就在前面,我看见它在前面向我们招手了!打赢了,我们就可以占他们的房子占他们的地,睡他们的老婆,使唤他们的婢女,让他们的女人用颤抖的双手为我们洗涮被战火熏黑的身躯,让他们在我们的脚下颤抖吧!勇士们!战斗吧!”这是一个组织者还在口沫四溅,面对涣散的追随者,想做最后的努力,财富和女人是最好的大饼。
“战斗!战斗!!”一个小豆芽被画出来的大饼砸得满脸通红,举起细小的胳膊高呼。
“战斗你娘个腿,你忘了你娘是怎么瘸的了?!”身边的老豆芽踹了小豆芽一脚。
听到这句话,小豆芽低下头不敢吱声了,他的娘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姐姐不被对方侮辱,被邻居打瘸的。你想占有别人家的财产和女人,别人家也想占有你家的财产和女人啊。而这个邻家大哥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是你想睡别人的老婆和女儿吧?你都抢了五六个了,你是想让我们保护你吧?”下面飘出一句轻飘飘的话。
“你想造反吗?”看见自己没能煽动起大家的激情,本来就心情不好。想当初,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就一句“走,抢丫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就有一群人跟自己走上打砸抢的光明大道。现在这些人都咋了?都傻了?自己都被自己扇乎得热泪盈眶了,这些人咋没反应?
“去你妈的,老子不想睡别人的女人,谁想睡谁去睡,老子不干了。”
“就是,谁一天那么困,到处睡!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