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七星湖边,一群人围拢聚集在此处,在其中心处,仰面躺着一名男子。他浑身都被湖水浸透,此刻已经失去了意识,有两名医疗兵正在帮着帮其做着心肺复苏。
“这是坎多么?老天,他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一旁,一些人开始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不知道,不过看上去真的好惨啊,他是带队去调查那个东西的吧?怎么会搞成这样,妈的,我们到底是在跟什么战斗啊……”
“呵呵,你还不知道么,不然你以为他们破格把我们这些人招收进来是干什么的?说白了其实咱们就是他们用来探路的石子罢了。”
有一名战士冷笑一声,仿佛对这样的情况早有所料一般。
其他人都是转头看了看他,有同伴奇怪道:“汉克,那既然你明知道是这样,但是你为什么还要加入呢?”
汉克闻言,脸上的不屑收敛,露出一丝无奈道:“知道又怎么样?像我们这些家伙,在哪里不是卖命,非洲的那些战场上,比起这里来又好的了多少?况且他们给的报仇够高,如果不是为了给小汤米看病……”
他说道这里顿了顿,目光看向一旁营地所在的方向,缓缓闭上了嘴巴。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你们这群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赶紧给我回去!”
约翰来了,本就火急火燎的他在见到这群佣兵们全都围拢在边上看热闹时,不由更加恼火了,当即便对着众人大声斥责了起来。
这群人被他这么一说,全都作鸟兽散,呼呼啦啦地回去了自己的岗位上,这让约翰顿时又是一阵暴跳如雷,不停喝骂他们毫无纪律,没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其实在经过了一个月的训练和磨合之后,这些佣兵的表现原本还算是说得过去。
可随着在野外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探索任务,少了那份环境制约的这群家伙,又逐渐暴露出了他们曾经的习惯和性格,这一点让约翰很是愤怒。
不过现在愤怒也没有办法,眼前还有着一个更大的麻烦在等待着他去处理。
“罗纳,情况怎么样了,坎多他没事吧?”
约翰走到近前,询问着那名医疗兵具体情况。
那人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说道:“长官,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没有生命危险,剩下的只要等待他醒过来就可以了。”
约翰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办法,不说坎多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兵,但是对于他们指挥官而言,一旦麾下出现了某个人员伤亡,那么后续都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从伤残补贴到抚恤金,每一件都能成为他的上级收拾他的理由。
到了现在,尽管事情正在朝着他最不愿意看见方向发展,但是约翰还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做着美梦。
他幻想这一切只是一场意外,坎多不过是在执行任务的图中不慎落水,这才导致有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尽管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咳——呃!”
一声急促的喘息传来,坎多猛然睁开了双眼,他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张嘴吐掉了口鼻间残留的一些湖水,这才又重新躺了回去。
“坎多!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呢?”
约翰第一时间上前去询问情况,天知道他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深处是有多么紧张。
“唔……约,约翰……是你么……?”
坎多逐渐回过神来,思维也慢慢变的清晰。
“对,对不起……我们遭遇了强敌,那只怪物明显比我们先前见到的要更加巨大……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眨眼间就追上了我们,很轻易就打碎了快艇,简直太可怕了……”
坎多断断续续说了一大堆,让一旁的约翰听的是心中一片冰凉。
最后,他还是咬了咬牙,开口询问起其他人的情况来。
“那,别的人怎么样了?我怎么没有见到他们回来?”
坎多突然一顿,脸色也更差了几分。
“安德鲁死了、霍克死了、杰森死了……我们在后来的袭击中落了水,如果他们还没有回来的话,那恐怕……”
约翰顿时如坠冰窟,之前的那一抹侥幸全都被打击的丝毫不剩,什么升官发财也都跟着烟消云散了。
尽管那几人是临时从佣兵中选出来的,但是现在一下子出现这么大的伤亡,对于他这个指挥官来说,还是难逃被追责的下场。
“该死的!”
约翰狠狠一拳打在了泥地上,他此刻愤怒无比,恨不得马上带人冲到湖里去把那只家伙给干掉。
不过有了第二小队这么个前车之鉴,他自然不可能再做出这种送人头的蠢事了。
如果他真的又往里面填进去几队的话,那到时候等着自己的可就不是不能升职这么简单了。
当即他便命令医疗兵先带坎多回去调养,等到下午后者缓过劲来后,这才找上他开始了解这次任务的详细情况。
……
另一边,重生岛东侧登陆口,米军第七舰队驻海岸线总基地内。
一份文件报告被放在了一间指挥室的办公桌上。
这份报告是约翰从前方传回来的,使用的是他们一路上铺设的短途无线基站,通过加密的方式一层一层的向后方进行传输。
这种信号的传输方式还是几十年前战争时期使用的方法,在现在人看来完全就是古老的代名词。
然而就是这种古老的东西,如今却派上了大用场。
可惜的是,这种野外架设的无线信号中转基站价格不菲,而且铺设困难,之所以不使用雷达来接受长波信号,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一来,在这片大型战舰无法进入的海域,想要靠着各国现存的一些训练风帆舰,来搞大型设备的运输,无疑是非常有难度的。
二来,在这片岛屿内部,虽然各种机械又可以重新运转了,但是令人费解的是,长波信号的无线电会被严重干扰,以至于无法使用,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约翰他们使用这种较为古老的短波方式作为信息传递的手段了。
此时,在这件指挥室里,一名身着笔挺军装的中年人正阅读着这则刚刚从前方送回来的情报,他的眉头紧锁,显然是这里面的内容有些让人不那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