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出了伽蓝事情单独要找金,凯恩斯以林麟还需要监督艾泽的事情还需要调查为由离开了,洛特比凯恩斯晚一步站起身,却比凯恩斯先出门,那模样显然就是先给林麟报讯去了。
直到他们离开,表情难得异常严肃的伽蓝才对金开口:
“还记得吉拉43号星上我的预言么?”
金已经猜到伽蓝是要说这件事情,他在看到艾泽死亡的消息那一刻,许多事情已经被他飞快地串联在了一起。
“那个时候你说过,艾泽死在了吉拉。”
“对。”伽蓝看着金,眼中有些许凝重:“我以为艾泽活着离开了那里,躲过了那个时候就安全了。”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安全,更何况艾泽的那个身份。”但金确实也已经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他同样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我明白你的意思。”金顿了顿说:“假如吉拉当时的情况按照你的预言发展下去。艾泽死于吉拉,艾琉理所当然地成为家族继承人,但他本人要比艾泽好控制得多,他在家族之内既没有足有的支持者,也没有强悍的实力,极有可能会被利用。
亚伯·亚伦已经替代了你成为亚伦家族下任家主,但他能在吉拉事件中活下来,就意味着他一定和反叛军有关。
埃布尔·查是克隆人,他原本就属于反叛军。
再加上一直和反叛军牵扯不清的兰冥,整个联邦上层最大的几个家族都在反叛军的掌控之中。
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金说到这,抬了抬手指,指挥室的权限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对战用的全息模拟星图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们仿佛置身与宇宙之中,每一颗星球都尽在掌控,影像,缩小,调整,整个联邦的星域和星系都被金重新染上了色泽。
伽蓝看着被金改变了的星图先是微愣,然后是困惑,最后是恍然大悟地看向金,眼中充满了惊讶。
金做得事情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极有深意。
白色的星系代表已经在他们控制之下的星系和星域,其中包括,有荆·萨多人手在的兰家族所在星域。还没有被他们彻底掌握但势在必得的林家族所在的云林星系,已经晋升为少将的林冉的多个管辖星系。已经站稳脚跟的杰·罗萨特所管辖的整个联邦警卫司相对权利较高的多个星系。被他们隐藏在边缘星系的麒麟战队总部的三个星系。
即便这些白色的区域并不算特别大,可当伽蓝看到,那些黄色的,代表已经和他们建立盟友关系的家族和势力所占据的星系,联同白色的一起,顺利地将那些代表他们敌对关系的红色星系和星域打碎,揉散,包裹起来的时候,他这才发现金已经有了他完全无法企及的大局观。
这些看似容易,却需要长时间的准备和了解,伽蓝这才明白,为什么在联邦主星的时候金利用各种方式与一些势力达成共识。
金从踏入联邦主星开始,不,也许是在吉拉星系,又或者……是开始融合荆·萨多记忆起,就开始为未来做准备……他要做的已经不仅仅是让林麟成为顶尖家族的掌舵人,这分明就是要……让林家族逐渐掌控整个联邦!
也许是看出了伽蓝的想法,金却摇了摇头:“林家族需要成为联邦的顶级家族,但目的并不是掌控整个联邦,那样现阶段而言毫无益处。他的手指随手放在一个黄色的星系上:
“我们的确可以通过各种方式鲸吞蚕食这些,比如这个伊曼纽尔星系,毫无矿产,发展迟缓,只要承诺给予他一定的好处,它就可以……”
黄色褪去变成耀眼的白。
“但这对我们有什么益处?”金抬头看向伽蓝:“我想你应该明白,当我们将一些资源浪费在这种地方的时候……”他指了指另一处,另一处星系在由黄转红。
“现阶段而言,处于发展和巩固期的我们同样需要蓄积力量,保证这些‘盟友’不脱离我们,这样才能将这些敌对的势力控制在不会影响我们发展的程度。
而我让你看这个,是想让你知道,事情并没有发展到曾经你预言的那样。”
伽蓝开始仔细观察金“调色”的星图,越看越震惊,在这一刻,他强烈地感觉到了与金的差距,和隐隐的不安。就算祖父不喜欢他,可他毕竟曾经是亚伦家族的继承人,接受过继承人教育。
但哪怕是联邦著名的上层家族,都未必能做到这种事情,将整个联邦的格局划分得犹如一盘棋般明确。
这简直是,一切尽在掌握中。这一刻伽蓝甚至觉得金有些陌生了。
注意到伽蓝奇怪的注视,金苦笑了一下:“不用意外,你知道我已经能看到荆·萨多的记忆。事实上,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设想怎么攻占联邦了。
他收集了很多关于联邦的资料,比你我多得多,如果不是几年前的意外,他或许已经开始对联邦开战了。”说到这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地说:
“他以前好像打算攻占联邦再和帝国皇帝开战。”
伽蓝听到这才是真的震惊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金和反叛军老大对着干的事情,又觉得他们还挺像。停顿了几秒后才干巴巴地问:“他现在还想么?”
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他现在的确没有攻占联邦的想法,而且他受创之后也暂时没有那个能力。还有……”他有点儿艰难地说:“他现在喜欢林麟的心情和我一样,我能顺利地做到之前那些事情,也是‘借用’了他的成果,包括他的人手和他的力量。”
伽蓝听到这都有些混乱了:“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这怎么听都不像是普通克隆人,或者说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应该有的能力吧?完全没有主次的感觉,简直奇怪极了!
“我也想知道。”金提到这个也格外的混乱,尤其是最近,他已经开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明明身体状况糟糕透了,可他竟然也能借用荆·萨多的能力威慑杰·罗萨特。
即便后来身体极度衰弱,可在接触到林麟之后,又显得正常了。
一切都像隔了一层雾,完全看不分明,恐怕就是荆·萨多也一样!理不清头绪,金也只能暂时放弃,将话题转回正题。
“艾泽死亡的确让我们会更被动。”金的手指向艾家族的领地:“如果说之前我们和艾家族的关系还有缓和的余地,以后几乎不可能。”那里半红半白的色泽变成了全红。
“那里我们无法插手,需要静观其变。”金在星图中画了一条折线,此时他们所在的地点,到林家族星系,再到亚伦家族。
“其他的我们还要按照之前就定好的步骤来。”
伽蓝看着这条线,原本的浮躁早已褪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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