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重新开张的凤临阁
如此说来,楚丹灵和上一个故事中的小表弟肖然一样,都是运气爆棚的真锦鲤,在景栗解怨的过程之中,他们的命运意外地发生了逆转。
之后的一天,景栗和太阳公公一同起床,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凤临阁开业前最后的筹备工作之中。
有王敬和汤宗两位得力干将坐镇,酒楼的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景栗没有当过领导,并无电视剧霸道总裁的沉稳冷酷范儿,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放心,难以在办公室安坐,时不时就得在酒楼中上上下下转几圈。
她本以为楚家会来砸场子,或者冲来向她询问楚丹灵的去向,本已筹谋好应对之策,但是左等右等都不见楚家来人。
想来是楚家当前已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没有工夫来找她的晦气,而且楚凤鸣和楚丹灵昔日的关系并不亲近,所以楚家纵然全力寻找楚丹灵,一时半刻也不会查到她这里。
傍晚时分,王敬和汤宗郑重其事地摆好丰盛贡品,诚心诚意参拜财神爷,以求明日开张大吉。
景栗作为老板,自然要站在参拜团的中心位置。
立于C位,她感慨万千,差点落下眼泪——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姑奶奶今天终于支棱起来了!”
她不信佛也不信道,所参与过的参拜活动,只有剧组的开机仪式。
不过,作为十八线龙套,开机的祈祝活动之中她永远都只能站在最后排的最边边,很多时候连两根香都分不着,眼巴巴看着一大堆记者高举长枪短炮可着劲儿猛拍第一排的主演。
现实亏欠她的,魂穿故事都会一一补偿。
魂穿就是一出戏,此时此刻,她实现了心中的小愿望之一,在祈福活动之中占据了一排C位,虽然没有闪光灯,但她就是当之无愧的一番大女主。
独教授显然不能理解大锦鲤内心起伏澎湃的情愫,闲来无事和土豪鲜肉开玩笑——
“快看,中间的祭品和你长得好像!”
至于供台正中的祭品,是一个赤红色的红烧大猪头,屠豪的白眼直接翻上了天灵盖。
祭拜过后,王敬迟疑甚久,终于单独向“楚凤鸣”吐露了心中所想——
“大小姐,您最好不要轻易在酒楼公开露面,一层您的房间内有一扇雕花的窗户,可以通过它来查看酒楼的情况,有任何吩咐,直接让人传话给在下即可。”
至于原因,他的解释为,长安城的大酒楼唯有凤临阁是女老板,可能会有不少客人接着酒劲提出一些轻浮的要求,不与“楚凤鸣”共饮一场不罢休。
为了避免此麻烦,王敬建议,大小姐在幕后运筹帷幄便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抛头露面,若是客人问起,酒楼上下将统一口径,就说小姐身体欠佳,正在府中修养,很少前来酒楼。
此番言语确实有道理,酒楼中三教九流齐聚,免不了有龌龊油腻的客人想要以消遣女掌柜为乐,景栗也不愿应酬这些无聊之人,于是同意了王敬的建议,做一位低调且神秘的幕后掌柜。
这一夜,事务所全体成员齐齐整整地早早休息,独教授和屠豪抵御住了夜店的诱惑,即便睡不着,也都安安分分躺在了床上,为明天的开业大作战而养精蓄锐。
解怨事务所的三人都睡的不安稳,因为明日意义重大,假如凤临阁无法于重新开业时一炮打响名声,那在任务期限内可能再难有好机会翻身。
第二天,鸡还没叫景栗就起了床,梳洗过后连敲戒指联络器三次,本以为要过好久才能等到队友上线,不想今日的独教授和屠豪不到五分钟就手捧大杯咖啡上了岗,陪她一同见证开业倒计时。
“三个臭皮匠”实现跨时空智慧合体,气势和排面完胜一个诸葛亮。
景栗乘马车来到凤临阁,发现店里已经热火朝天地忙起来了,汤宗带领厨子们准备一样样菜品,王敬细致检查每一个雅阁和每一张桌子,并抽查各位伙计的菜单背诵情况。
临近午时,一切筹备停当,厨房中文火炖着的羊肉、羊蝎子和红烧肉已经开始散发诱人的香味,伙计们也全部拿出了最抖擞的精神面貌,只待大展身手。
正式开门之前,景栗作为老板,依照惯例应发表一番鼓舞士气的演讲,在这样的时刻,长篇大论不如实实在在的激励。
为了弥补身高的不足,她特意站在楼梯台阶上,振臂高呼——
“今日开门红,当晚发奖金,加油加油加油!”
词俗则俗矣,但胜在实惠,每一个社畜打工人都厌恶空画大饼的老板,虚话万句,不如纹银一两。
大小姐所说的现代词汇,伙计和厨子们听着都觉得新鲜,不过基本意思大家都是懂的,奖金激励人人爱,众人随之举臂高呼——
“加油加油加油!”
景栗对外将低调路线进行到底,和祝妈妈一起回到办公室,打开书桌边靠里侧的枣红色小木门,通过镂空朱雀形雕花架的空隙紧张地注视着酒楼状况。
伙计们将一个个披有艳红色绸缎大花的广告木牌抬出,震天的鞭炮与锣鼓声过后,王敬朗声向围观与走过路过的所有潜在客户介绍酒楼的新菜品和酬宾期的各色赠菜。
王敬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足足讲了三遍,之后还留了三位伙计在街边继续吆喝,力求把广告效应发挥到最大。
事务所队友焦急等待,度秒如年,屠豪的小拳拳连连轻锤桌面——
“怎么还没有客人上门呢,不应该呀,难道宣传还不够力度吗?”
“淡定,古今成大事者,须得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急急燥燥像什么样子!”独教授言辞稳重,可是与平时不同的语气和语速在不经意之间暴露了内心的焦灼。
其实等待的时间还不到十分钟,景栗的情绪也被队友感染,看着空荡荡的大堂,不由得越来越焦虑,坐也不坐不稳,站也站不住,在雕花窗前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