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睁开眼,耀眼的阳光正从窗户的缝隙中照射进来让他难以再继续睡下去了。
他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些,看着这么大的太阳现在已经不早了。
“现在几点钟了?”他看了看摆在桌台的摆钟,指针指向了十一点。
今天安铃居然破例外地没有叫他起床。
苏凌感到奇怪,平时只要七点多安铃便会过来叫醒自己怎么今天这么晚都没有叫自己。
难道是生病了或者是身体不舒服?
作为自己的贴身女仆生病了自己也应该去关心一下。
苏凌到了女仆们居住的地方。
“安铃怎么了?怎么今天这么晚都没有过来?”苏凌看着正在一旁的林可问道。
“啊?!”林可一脸懵,她开口道,“今天安铃很早便出去了,难道她没有去您那里工作吗?”
苏凌摇了摇头:“没有。”
“奇怪,那安铃是去哪里了?”林可小声思索道,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林可就隐隐约约听见了安铃起床开门的声音,他没有多想,只以为安铃是早起了一些。
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来了似的。
“昨天安铃受到了一封信然后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信?”
林可点了点头:“应该是她父亲寄来的,不过在我问她的时候她和我说没什么事。”
苏凌点了点头,随即他和林可走进了安铃的房间想看看有什么线索,安铃的房间很整齐干净。
苏凌仔细找了找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封拆开的信封。
苏凌将它拿了起来。
“女儿啊!父亲又没钱了,求求你快回来帮帮我,不然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看完信封,上面主要说的就是安铃的父亲想让女儿去送钱给他。
“果然是家里出了事。”林可看完信封说道,过了片刻她又开口道,“我记得安铃每个月都会把钱寄回去的啊...应该寄了不少钱了,怎么还不够...”
“寄了不少钱?”苏凌思索了一下,那说明安铃家里的事情应该不小,他应该去帮一下。
“你知道安铃家住哪吗?”苏凌问道,要是安铃遇上的问题她自己无法解决那自己应该可以帮上忙。
“不知道。”林可摇了摇头,不过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当初是莱恩大人把她带到城堡的,莱恩大人应该会知道一些信息。”
“莱恩么?”苏凌点了点头。
“谢谢你。”
“额...不用。”林可摆了摆手,没想到领主大人这么客气。
苏凌来到了莱恩的办公室。
“领主大人找我有什么事?”莱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当初安铃是你带到城堡的吗?”苏凌问道。
“是我带回来的,怎么了吗?”莱恩疑问道。
“安铃家现在出了事,她今天都没有来工作,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她,你知道她家住哪吗?”
听了苏凌的话,莱恩点了点头,随即开口:“她家应该住在安镇,我是从那里附近的人口市场将她买买回来的。”
“谢谢你,莱恩。”苏凌得知了安铃的家住在哪便可以赶过去了。
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
“买回来?”苏凌看向莱恩面带疑问。
莱恩点了点头:“就是赎回来的,当时安铃被卖到人口市场贩卖,我看这个姑娘年纪这么小长得又好于是不忍心她被卖去当奴隶或者妓女,就将她带回来当领主大人您的女仆。”
“是被买到这里的啊...”苏凌低声思索。
看来安铃的父亲让安铃回去没有这么简单。
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卖出去,家里没钱了却又想起来在城堡里过得不错的女儿,安铃的父亲肯定没有什么好心思,林可说了安铃每个月的薪水几乎都会寄回去给自己的父亲,即使是这样,他是缺钱。
而且城堡里给女仆们的薪水也不低,对比起普通人来说,五枚银币的薪水绝对算高了,每个月寄去这么多的钱却还是不够用,苏凌已经猜到了安铃的父亲干了什么事,以及会干什么了。
“下次我送你两瓶白酒,谢谢了,莱恩。”苏凌感谢道随即走了出去。
“两瓶白酒么?还不错。”看着苏凌离开的背影,莱恩说道。
...
安铃看着这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木屋。
“安铃,不是父亲想害你,我也是破不得已的。”
安克蜷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腿间泪水啪啪的下落。
“我没办法了,维里他们很快就要上门催债了,要是还不上我就要没命了。”
说完他将自己的双手伸了出来,两只手的小指全被切了下来。
“要是再还不上钱就不只是切手指了,我也不想让你回来的...”说完安克用手击打着自己的脸。
“我简直不是人!不是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安铃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再把我卖了吧,以后别再赌了。”安铃细声说道。
“我以后再也不赌了!再也不赌了!”安克痛心疾首地说道。
她不知道父亲说过多少句这样的话,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果决坚定,可是一次又一次地再犯。
在她小时候,父亲还是个奋力工作的壮汉,每个月都能够给家里带来相当可观的一笔收入,母亲也长得很漂亮,他们的家庭很受镇民们的羡慕。
在她九岁的时候,父亲染上了赌博的坏习惯,家里的积蓄短短几个月时间便被挥霍一空,而且还欠了一笔不小的债务。
父亲实在是没有钱还债,本来债主打算给父亲一些厉害瞧瞧,但是突然转念一想,看上了自己那长得漂亮的母亲。
他对父亲说只要将母亲抵押给他便不用父亲还债了。
走投无路的父亲答应了,他劝说母亲跟着债主回家。
安铃到现在都记得母亲看向父亲那冰冷的眼神,但是看向自己却还是保留了微笑。
母亲离开家里后,再也没有人来家里催债了,父亲也似乎是戒了赌没有再出去和别人赌博,安铃记得那段时间父亲对自己也很好,似乎每天都在赎罪一样。
过了一段时间,安铃便想自己的母亲了,她偷偷溜出去,到了曾经的债主家院子后面,她透过围栏的缝隙向里面看去,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吊死在债主的院子里,眼眶中没有眼瞳,只有爬满淤红色血丝的眼白,脸上也爬着紫色的血管,嘴巴张开,四肢下垂。
这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随后她便自己回去了,在家里一言不发。
她知道父亲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过了好些年,父亲依旧对自己很好,安铃觉得自己大概还算是幸福的。
只是一天父亲突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要是父亲不得不让你离开,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父亲对自己很好,安铃以为这只是简单的话并没有多想,她点了点头。
可是谁知道,过了几个星期,便有人闯进自己的家中,绑着自己将自己带走。
她看见了父亲痛苦流涕的样子,很难受,也很滑稽。
随后安铃被带到了人口市场里,她听说过,被带到人口市场的女孩会被卖去妓院变成被别人玩弄的玩具,会活得很痛苦。
一位穿着西服,面部胡须和头发都十分整齐干净的男人走到自己面前。
“这么漂亮可爱的姑娘被卖出去当奴隶和妓女是在是太可怜了...”安铃记得他是这样说的。
随后这个整洁的男人就将自己买了下来。
“我不会让你变成奴隶和妓女的,不过你要当领主大人的贴身女仆,你同意吗?”男人是这样问自己的。
听见不用当妓女,她自然是点了头。
后来她就在领主城堡工作,然后被女仆长欺压,她一直忍气吞声。
不过也是因此遇上了帅气善良的领主大人。
他从来不欺压下人,而且一直为领民着想,他是个好领主。
她又不自觉地想起来领主大人在女仆长打了自己后挡在自己面前将自己保护起来的样子。
想到这安铃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
维里此时正在镇上挨家找着欠他高利贷的人。
“老哥,多亏了你,不然我哪能这么快的就将钱催到手。”维里看向一旁肌肉紧实穿着短背心的阿杰斯献媚道,他手里拿着一小袋银币,“这点钱就送给杰斯老哥了,辛苦你了。”
阿杰斯豪气大笑,他接过了钱然后拍了拍维里的肩膀。
“就这点事,以后尽管找我。”
“安克已经拖了一个多星期了,上次剁了他两根小拇指,不知道他这次打算怎么还。”
“他要是敢不还就再剁他两根手指,这有什么难的?”
“老哥说的是,不过我听他说他想让他女儿来还债。”
维里笑得贼兮兮的。
“安克当年他老婆可真漂亮啊!可惜当时放贷的不是我,要是是我的话,我肯定会将她锁起来,哪还会让人死了,哥里斯那家伙太蠢了!”
一旁的阿杰斯听了面露了一丝猥琐之色。
“我说兄弟,要真像你说的这么漂亮那她女儿也不会差吧?”
维里看向阿杰斯。
“我听说他女儿在领主城堡当女仆,应该不会差的。”
“嘶——领主大人的女仆,我还真没玩过,我问问你咱们是好兄弟不?”
阿杰斯看向了维里。
维里拍了拍胸脯,笑道:“我懂!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一杯羹的!”
阿杰斯与维里对视了片刻,随即笑了起来。
“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阿杰斯拍了拍维里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