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负了?”霖寂看着泣不成声的星灯,“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我再也不、不找别人玩了!”
“别呀......”霖寂眉头一皱,心里火就上来了,哪个小鬼带头欺负小启的,我得找他去!
于是霖寂便携着星灯去逮那些孩子了。但是远远地看到这两人的那群孩子怎么可能敢出来,早就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霖寂,回家吧......”星灯拉着霖寂的衣角,不情愿地说道。
“不行,被别人欺负了就得反击回去,你这样忍气吞声的话——”
霖寂说到一半,突然回头一看,便发现了几个男孩正对着他指指点点。
“被发现了,快逃!”
“略略略——”
看到又对着自己扮鬼脸的小孩,霖寂顿时火冒三丈,他飞奔上前逮住了那里落在最后的朝他做鬼脸的男孩,然后揪住衣领把他按在了墙上。
“还跑?”
“哼!”
“就是你欺负小启的?你爸爸妈妈住哪?”
“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来,我带你去查脸谱,不用你说。”
霖寂拖着这个男孩往高塔旁登记入住的办公室走去,任凭这个孩子怎么捶打都无动于衷,这可把一旁的小启看呆了,因为她很少有见过霖寂这么生气。
虽然避难所里也有很多因为病毒而父母双亡的孩子,但是至少这个孩子的父亲还在。
循着房间号,霖寂找到了他的父亲,然后道出了事情的缘由。
“所以先生,我觉得你有必要管好自己的孩子啊,不管他多小,都得学会尊重别人,不能动不动就打人。”
“好好好——你放心,这娃子我一定好好教育一顿!”
送走霖寂和星灯后,这个大叔气呼呼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但一想到在霖寂身边的那个叫‘启星灯’的孩子,他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
虽然说经过霖寂这么一弄,没有其他孩子再来找星灯的麻烦了,但他们还是又起外号,又不断挑衅,把星灯孤立得明明白白的。
随后一天,霖寂和其他人都出去搬新发配的空投了,只剩小启一人在家门口。她自觉地做着训练,表面上看起来好像那些事情好像没有给她什么影响,但其实她是为了避开那群孩子才只在家附近活动的。
现在,启星灯坐在门口晒着太阳,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
“没有错,肯定没有错......绝对是她、绝对是。”一个大叔在远处偷偷观察着星灯,他咽了一下,“只要确认这件事......”
他看着星灯渐渐睡去,便踮着脚尖走到她的面前,极慢地伸手拨开她右肩的头发。
他认得星灯后颈上的那个条形码。
“诶......”星灯砸吧着嘴,大叔一看撒腿便跑。
没想到星灯只是迷糊地说着听不太懂的梦话。
“呃,在做梦么?”大叔松了口气,他把现在和回忆进行对比,心里产生阵阵寒意。
“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但是一想到......我也就租过两三次,但我记得那个时候,她是没有四肢的......怎么现在又——”大叔一边思索着一边自言自语,“不可能、肯定发生了什么......我觉得不可能认错的!”
这个大叔毕竟没有多高的文凭,不清楚为什么星灯可以长回手脚,但他还是打算去医院问问,万一有人知道什么呢?
很不幸的是,好像那些医生都把他当成异想天开的疯子:人又不是蜥蜴,怎么可能会长回断肢呢?
“先生,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目前的医疗技术最多只能移植,但是就算是移植......”
“是啊,这么迫切地想知道,是不是怕遇到什么不测啊?”
面对其他人的否决,大叔心中的急迫和疑惑开始逐渐消退,好像他真是认错人了一般。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医生打扮人向他走了过来。
“先生,你说‘有没有能让人长回手脚的办法’是吗,我可以告诉你,有的。”那个医生说。
大叔回过头,身后是一个面部瘦削,发型枯槁,但双眼却额外有神的一个人,他那个人手搭在自己肩上拍了拍,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来到这个医生的工作室,他示意大叔坐下,不紧不慢地问道:“在我告诉你那个办法之前,可以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吗?您一定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吧?”
大叔低下头,纠结了一会,说道:“其实是因为我看到一个以前没手没脚的人,现在却又有......那到底是张出来的还是接上去的啊?”
“您自己看看有没有缝合的痕迹不就知道了吗?”
“我不敢看啊,那可是——”意识到差点说出来的大叔又把话憋了回去。
“那可是......?为什么你会怕成这样?”医生问道。
“你可不许说出去啊!说出去别人要是说我造谣什么的,那完蛋了!”大叔指着医生激动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不说清楚,我也不好判断,对吧?”
“好吧,其实那个人——”他把头凑到医生耳旁,“就是那个启星灯!”
医生听了,一怔,他端详着前表情严肃的男人,摘下眼镜,扶着额头笑了起来。
“先不管为什么你知道她为什么以前是断手断脚的......不过她的监护人叫霖寂,对吧?”
“嗯,毕竟现在他也在给避难所工作,咱不能随便惹。”大叔显得畏畏缩缩,好像偷人就在外面偷听似的。
医生突然脸阴沉下来,神秘地说:“你知道吗,那个启星灯,已经不算是人了,所以才能长回手脚。”
“什么?”
“这也是我想说的那个‘办法’,那就是——病毒。”
“你是说......她已经......”
“是的,她确实已经病毒了,就相当于是丧尸。本质和外面的那些吃人的家伙是一样的。”
大叔听了坐在一旁凳子上,低下头抱着脸:“不可能啊,她看起来明明没有什么危险,怎么会就是丧尸呢?明明丧尸都是些没脑子的家伙......”
“不是说了吗,她就是丧尸”医生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不过是因为可能发生了变异,才看上去没那么危险。不过要是失控了,你觉得她会安全到哪里去呢?”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究竟是谁?”大叔抬起头,惶恐地看着医生。
“我叫应笑楠,因为在外面是做这方面研究的,所以过来没多久就来这里工作了。”
应笑楠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而且据我所知,避难所里藏着的丧尸可不止她一个。”
“那还能有谁?”
“方秋白。”应笑楠很确定地说。
应笑楠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方秋白那出色到离谱的身体素质和患有白化病的身体的不匹配。虽然只是猜测,但他还是决定把这个可能性告诉眼前的男人,而至于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么多的潜在威胁,或许避难所在某一天就会因为这些家伙而瓦解吧,到时候应该会死很多人都吧?”
“不、不可能啊......”
看着面色发白的大叔,应笑楠想了一会儿,建议道:“去向所长汇报吧,比起一个才来避难所没几天的人,他们更会相信你吧。辨别这些丧尸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想办法弄伤他们就行了——毕竟伤口恢复很快。”
“可是——”
“好好考虑考虑吧,别让悲剧成为现实啊。”
大叔看着地面,头也不抬地离开了医院,向家里走去,他的内心现在正做着激烈的斗争。
她们可是帮助我们的恩人啊,怎么会是丧尸呢?可是如果那个叫应笑楠的人说的都是真的话,她们的潜在威胁也确实太大了......可是为什么丧尸会帮我们?到底是该挽留她们,还是戳穿她们?可恶,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如此想着的男人,此时感到自己正把持着判决所有人生死的天平:一面是是举报,但这样避难所会因为失去她们而变得举步维艰;另一面则是不举报,但如果启星灯和方秋行别有用心的话,自己将会背负罪恶死在这‘丧尸’手中。他也想过旁敲侧击地去试探她们,但是却又害怕被杀掉灭口......
“我决定了,不管之后的生活怎么样,但现在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可一刻都接受不了!”
他来到所长的办公室外,叩响了门。
所长淡淡地说了一声:“请进。”大叔便打开门,满脸不安地走到所长门前。看着气氛,好像他打扰到了所长什么事。
“你是?”
“B658的邱夏敏。”
“哦,邱先生,有什么事吗?”
望着随着暗含期待的表情,他眨着眼,挣扎着说了出来:“我们避难所,潜伏了两张丧尸!”
“什么?!”所长一旁的徐安有些震惊,所长也严肃起来,“它们在哪?让秋白他们处理一下。”
“所长......这两只丧尸,就是方秋白和启星灯。”
“你管正常人叫丧尸?你在想什么?”
所长抬手示意徐安安静,又问道:“有什么证据吗?如果是被咬的话,那也不可能......”
“不是被咬这么简单,她们可变异过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杀人呢!所长,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邱先生,”所长打断他的话,“请你相信他们,相信‘稀烬’的选择吧,毕竟这那战士们为了你们不顾牺牲地做了这么多,即使是丧尸,也是好丧尸。邱先生,请回吧。”
大叔一甩头,愤愤地走了。
“还有,此事不得外传,我们也会做调查的。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会承担一切。”他的身后又传来所长的声音。
“承担一切?承担得起吗?那个是上千条人命!”邱夏敏在路上低声骂道,“包庇这两个食人的丧尸,我看他是老糊涂了!”
“嘿,先生。”在路上,邱夏敏的后面跟上来一个人。
邱回头一看,是应笑楠。
“怎么样?”
“别提了,所长居然打算包庇那俩家伙。”
“这个嘛......”应笑楠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试管,里面装有一些白色的晶体,“拿着。”
“这是什么?”邱夏敏小心翼翼地接过试管,观察着里面的药品。
“PCP。要是你能想办法让那两个丧尸吃下这个,应该就会使他们失去理智,这对人和动物都有效。”
“你是打算......”
“不然,怎么揭露这些丧尸的真面目?”
邱夏敏把目光重新移到这药物上,双眼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