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转生后的魔尊打算修正道
人如若了无牵挂倒也好,至少没了弱点。姬琛要是一开始是真的背叛了入了魔也好,至少在事情发生后,也不会那么痛。
可惜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
不得不说,姬琛作为暗系单灵根,天赋是真的很强,也有一定的能力。老魔尊实力摆在那里,新魔尊又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实力派。魔教的风头甚至压过了正道。
正道暂处弱势,便开始不择手段。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当年和姬琛一起历练的一些势力小的宗门弟子或者无背景的散修,利用他们引出姬琛。
没人知道那次姬琛单独赴约后发生了什么,只是那些被正派利用来引出姬琛的弟兄好友,没有几个活了下来。姬琛重伤了数位正派的大人物,奄奄一息地被老魔尊救走了。
姬琛被救走后,在魔教内疯了三天,哭了笑,笑了哭。他想过自己一意孤行会有什么代价。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随时可能付出生命。但是他没想到,最后确实是付出了血淋淋的生命,只是不是他的。
还不如是他的呢。
至此,姬琛彻底入了魔。
大战持续了很久,几十年后,老魔尊还是没能越过天道那道坎,身消道陨,一身修为尽数传给了姬琛。
这时候的姬琛长真正坐稳了那个位置,成了名正言顺的魔头。
他怕孤独的紧,身边总围着一群人,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恍惚觉得自己还在当年,一群兄弟还在身边。关于魔教的传闻总会被妖魔化,不知不觉关于他的传闻就变成了这位年轻的魔尊好美色,身边一堆莺莺燕燕,环肥燕瘦,俊男美女。
至于这些年云延在哪。他未曾离开过上善宗。
至那一次从魔教受伤归来,云延便被师父安排进灵泉幻境养伤。却在那一方天地里遇到了大机缘,等他借此机缘修炼有成出来的时候,外面就算不是沧海桑田,局势也已经天翻地覆了。
他也收到了好友兄弟逝去的消息。身边的长辈告诉他小心魔尊姬琛,他已经丧心病狂,杀人成魔了。
云延没有第一时间相信,只是迫切的想找姬琛确认。因为得到了大机缘,这些年他的境界提升了很多,这些宗门前辈居然没能彻底拦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人往魔教腹地踏剑飞去。
光灵根独特的灵力,如同闪电划开雨夜,又如剑芒劈开黑暗。强大的淡金色灵力波动在魔教泛着黑红色魔气的地盘上,格外的耀眼。
云延一人执一剑,悬浮在了魔教主殿之上。
没有人拦他,魔教之人甚至在慢慢退出,空出了主殿的位置。
还没等云延想明白如今的情况,一道黑色的浓厚魔气扑面而来。姬琛眼底泛着血丝,刀刀致命朝云延挥来。
姬琛是恨的,恨自己,恨到深处他甚至不知道在恨什么。当云延执着剑,清风霁月地站在他面前,属于光灵根的庞大深厚的灵力更是灼伤着他的身体隐隐发痛。这抹恨意更是到达了巅峰。
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堕落入魔千疮百孔,凭什么那些散修或者宗门势力小的兄弟死无葬身之地,凭什么这些都发生了,云延还是当年如同皓月之皎的模样,甚至更为强大。
姬琛近乎恶毒地将真相娓娓道来,继承了魔尊修为的他甚至可以利用暗灵根的特性,将当年的事情重现一部分。
他一边这么做着,一边故意不去看云延的眼神。手下的魔力攻击着却一次比一次狠厉。
直到他感受到了空气里的浓厚血腥味,以及属于光系灵力几乎维持不住的,崩溃的颤抖。
姬琛停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他没有抬头去看云延的情况,转身回了主殿。
他想,自己是真的没救了。
姬琛,你真恶心。
......
云延一直是上善宗,甚至是修真界的骄傲。先天单系光灵根,一路修炼下来顺风顺水,甚至没有过瓶颈。除了之前和姬琛打了一架受了伤外,还真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
可如今这位天之骄子遍体鳞伤,愣愣地悬浮在魔气蔓延的魔教境内。许久之后慢慢地,慢慢地落到地上,纯净的淡金色灵力颤抖着碎开又凝聚,然后绕上了一缕黑色。
云延原本清澈的瞳孔染着血,一步一步走回了培育他这么多年的宗门。一步一个血脚印的,在无数人诧异的目光里,走到了他待了几十年的地方,跪在了他垂垂老矣的师父面前。
老人什么也没有说,浑浊的眼睛似悲悯又似固执。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然后将自己的得意门生赶出了殿外,关上了殿门。
云延什么都懂了。
这位一直生活在光明之下,道心无比坚定的宗门天才,在那一天,信仰崩塌,道心碎了。
长安峰峰主的殿门关了一晚上。后来,长安峰收到了老峰主羽化的消息。
云延依旧跪着,一动不动。丧钟敲响,他抽出剑,一剑一剑划向了自己的经脉。
修仙者不容易死,特别是到了云延那个境界,就算失血过多,他们的身体也能调动灵力维持着他们的生命,快速地复原再造血。
血顺着台阶流了一地,身后的弟子也跪了一地。老峰主羽化,本应该由实力最强的云延挑起长安峰的大梁,但他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长安峰的树木被沾着灵力的血滋润,不是开花的季节,却千树万树绽放着生机。最后在一片生机勃勃之下,原本立志当一名闲云野鹤的清佐真人临危受命,继承了峰主之位。
云延则是将自己长年累月地封在了长安峰的后山结界了,几乎不问世事。许多年后,清佐给他带来了魔尊姬琛死亡的消息。云延执着黑色的棋子,没有说话。
在清佐转身离去的之后,黑色的纹路从云延的心脏处一路蔓延,压抑多年的心魔彻底将他吞噬。
他解脱地笑了。
“他没有死。”一个声音突兀地在云延的脑海里响起,声音介于男女之间,带着凉意和看破一切的平静。
“我这有一个很长的故事,你想听么?”那声音的出现,居然将已经深深扎根的心魔硬生生逼了回去,重新缩回到一个点。要知道,这可是渡劫期也无可奈何的心魔。
云延感受着身体内熟悉的灵力,半晌后合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