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番外三(完结)
“小心。”陈亿沉稳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那那双劲瘦的手臂,淡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带着几分可靠的感觉。
玉瑶听了他的话以后,立马低声应下,随机将自己的手掌放在对方的手里,瞬间被温热所包裹着。
他的手比自己的高出许多,温热却不湿润,带着干热的感觉,她眼眸不由得落在那只青筋微起手掌。
她上半身用劲,正探出了半截身子,然而一不小心从树枝上坠落下来,而右手被对方紧紧抓住,显然他也大吃一惊。
“玉瑶!”陈亿大喊一声,然而对方那只手从他的掌心缓缓滑落,在他的惊呼中坠落下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玉瑶根本没有任何来得及反应的时间,就被一股力量往下吸引而去,向上去只看见陈亿痛苦万分的眼眸,下一刻便坠落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这一切又发生了极快,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其身处在,你主极其冷淡的等风的房间卧室。头上的灯也是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哪怕你的记忆回笼,猛地坐了起来看着面谈。旁边床趴着一个头顶,头上有一个漩涡,简述这个人的性格及其桀骜不驯。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头的主人便抬起头来看向她,站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问道:“你呢?”有点疼,玉瑶点头不语。对呀。嗯,才小心地问道。
下一刻,她又睡了过去,并且坠入了很深的梦境。等玉瑶再次醒来,眼前一片红彤彤,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伸手正欲扯下这红布,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随之而来的就是凌风的声音。
“掀盖头,我来。”
语气似乎比往日多了两分温柔,更是难以言说的悱恻,在人心尖上跳舞。
玉瑶可顾不上这些,挣脱对方的手,哗啦一下将红盖头扯下,头钗也连带着扯下来。
环顾一圈,不得不佩服他,她都毁容昏迷了,他还能把成完亲。
摸了摸脸颊,光滑细嫩,看来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玉瑶撇了撇嘴。
房间里的光线暧昧不明,玉瑶抬头望去,瞬间愣在原地,差点没认出眼前的人。
一身大红长袍,衬得他形容昳丽,双眼里是破碎的光影,波光洌滟,嘴角的笑意更添几分绝色。
此刻,他正弯腰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长发从后背慢慢滑落身侧,轻轻拂过玉瑶的手背。
砰砰砰!
玉瑶的心跳从未如此快过,有种心急火燎的感觉,感觉快要窒息了。
他倒了两杯酒,执杯递给玉瑶,说:“来,玉瑶,喝了这杯合卺酒。”
今晚怎么回事,听他喊玉瑶的名字,耳朵都莫名有些发痒。
正好口渴,玉瑶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喝完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犹未尽。
玉瑶将杯子塞进对方手里,便看见他一脸古怪,但此刻玉瑶已无心追问,目光全放在了前方的烈焰花上。
看它还是如火如荼地看着,瞬间放心了。
玉瑶起身,趔趄了一下,差点当着他的面一屁股坐下去。
低头一看,身上至少穿了十件衣裳,整个人包得像粽子。
“小心。”凌风连忙扶住玉瑶的双肩,玉瑶整个人像是窝在他怀里一样。
后背传来对方砰砰的心跳,头顶是温热的气息。
气氛升温,有什么情愫逐渐弥漫开开。
不对劲!
他今晚实在不对劲。
玉瑶不动声色挣脱对方的怀抱,紧忙几步上前,将烈焰花从瓶子里取出来,贴身放在胸前。
拿到花,心瞬间平静下来,玉瑶也不再虚与委蛇了,直言道:“多谢你这三年的教导,他日玉瑶定当以死相报!”
下次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可不是以死相报嘛。
玉瑶看见他原本微扬的嘴角,也因玉瑶的一句话,瞬间下压,脸色更是深沉得很,近乎失态地问:“你真的要走?”
玉瑶点了点头,慢慢往门口移动,紧紧盯着他,双手背在身后暗自防备。
可从始至终,他问完那句话便没了动作,也没有说话,潋滟的双眼如深渊地盯着玉瑶。
玉瑶头皮发麻,几乎是落荒而逃,浑浑噩噩地跑出了曲谷宗。
脑海不断回想起那双眼睛,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而这种感觉,在不久以后,玉瑶才明白是什么,可为时已晚,悔不当初。
而现在,玉瑶一无所觉,揣着烈焰花,飞快在山林间奔跑,每跑一步,玉瑶的修为便回来一分,直至离曲谷宗很远,才停下了脚步。
而此刻,玉瑶的修为已经直逼凌风,待玉瑶将灵力和魔力融合,即便是他来了,玉瑶也不无所畏惧。
将烈焰花从怀里掏出,一口吞进肚子,瞬间身上就弥漫了黑色的魔力。
此次只需成功,不许失败,意识渐渐沉浸。
。。。。。。
待玉瑶醒过来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果真如当初若预料的那般,灵魔两力在体内达成了平衡。
玉瑶不由地高兴地仰天长笑,大声喊道:“玉瑶大魔头出世啦!!!!”
声音传得很远,不断地回荡着,惊起无数飞鸟,万兽匍匐。
玉瑶在人间买了许多小玩意,小魔头最喜欢玩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满心欢喜地回去。
当玉瑶走进深渊,察觉不对,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敛。
太安静了,以前每天有小崽子跑出来玩,今天一个人也没见到。
甚至连巡逻的魔人都没有。
玉瑶来不及多想,急忙飞进魔都,当看到眼前的一幕,玉瑶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
下一刻,玉瑶转过身吐了,眼泪随之而落。
到处是断臂残肢,肚子被人剖开,血糊糊的肠子被掏出来,身首分离,瞪大双眼的脑袋。
鲜血涂满整座魔都,耳边仿佛能听见他们的哀鸣哭嚎。
惨不忍睹,人间炼狱!
玉瑶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双手不断地揪扯头发,才能制止心底涌出的无限杀意。
过了很久,玉瑶才勉强平复心底的杀意,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
玉瑶忍住呕吐的欲望,将他们的身子拼接好,肠子塞回肚子,不断重复着这些动作。
脑海不断回忆过去对方的笑容,跟自己说的话,心中的戾气便更重几分。
将他们全部埋葬在婆罗花下面,据说这样可以转生,又摘了一朵婆罗花别在胸前。
做完这一切,已经过去三天,当玉瑶回寝宫看到纸条时,才明白这一切都是长虚派所为。
[大魔王,算你好运躲过一劫,没想到你族人嘴巴还挺硬的,竟无一人说你在哪里。不过,没关系,你总会来的,长虚派等着你。]
玉瑶默念着长虚派三个字,脑海突然出现几人的脸,当初就是他们纠缠不休,才让凌风能伤了她。
从床榻下面拿出玉瑶的魔器,一双黑色的斧钺,下一刻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长虚派,玉瑶来了!
魔渊离长虚派相隔几万里,即便玉瑶时时刻刻杀念,恨不得马上手刃敌人,却不得不打尖住店。
在客栈用膳时,玉瑶恹恹地用了两口,完全没有食欲。
“你听说了吗?最近的一桩秘闻。”旁边一位青年悄悄地跟同伴说,神情隐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这是说悄悄话吗?感觉聋子都能听见,可那说话的人浑然不觉。
同伴露出好奇的表情,迟疑地问:“既是秘闻,你又从何得知?”
那青年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继续道,“这可是玉瑶旧友说的,他是曲谷宗弟子,悄悄告诉玉瑶,曲谷宗的宗主被人甩了,新娘子当天晚上就跑了。”
“什么?流云仙尊被人甩了?”同伴不可置信地惊呼,见周围人朝他不善地看来,又赶紧噤声。
流云仙尊?那不是凌风的名号吗?
玉瑶听了这里,摸了摸鼻子,安慰自己,人间成婚讲究拜堂,而她都没跟对方拜过,应当不作数的。
修仙之人的寿命很长,弹指间过去,这些小事也只是沧海一粟。
那青年拉着同伴赶紧坐下,比之前更谨慎,环顾四周,看了看玉瑶,应是觉得玉瑶没有修为,更小声继续八卦:“外面都传疯了,凌宗主不行。”
脸上露出神秘的笑,朝同伴挑挑眉。
他同伴显然懂了,瞪大眼睛,捂住嘴小声惊呼,“你说他不举?”
青年故作深沉地点点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玉瑶听到这里,感到好笑的同时,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怒意。
也不压抑自己的怒意,玉瑶起身走到两人中间,一掌拍在桌上,低头俯视青年,“你试过?”
两人显然吓到了,青年反应过来,不善地问:“我试过什么?”
玉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试过被入吗?嗯?”
说完起身,双手环胸,嘴角噙笑看着他,目光沉沉。
男子瞬间懂了玉瑶的意思,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手刚抬起来就被同伴拦住了。
他同伴低声说:“我们走吧。”他疯狂使眼色:我们惹不起,快走吧。
青年瞬间明白,同伴从未出过错,这次肯定也是察觉出这女人修为不一般。他顺势而下,冷哼一声,走出门口前,还放狠话:“丑八怪!别让我再见到你!这么丑,还想追求玉瑶,癞蛤蟆也妄想天鹅!玉瑶呸!”
玉瑶摸了摸磕磕巴巴的脸蛋,笑了出来,因为真容惹了不少麻烦,后面才在脸上贴了东西。
也是,玉瑶刚刚说的话,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他人可不知道,听了那人的话,都嘲讽地望着玉瑶。
他同伴大概是看两人气氛不对劲,才急着喊人离开。
玉瑶收起脸上的笑,扔下灵石,忽视众人目光径直走出客栈。
“哗啦!”
客栈众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刚刚被那女子拍过的桌子已经碎成七八块。
店小二惊呼:“天!桌子都换成金丝木,这都能拍坏!咦?她给了灵石,不然真得亏死!”
金丝木是最坚硬的木材,炼制灵器的必须物,这人轻飘飘的一掌,威力竟如此之大!
众人人面面相觑,头皮有些发麻,暗道幸好幸好。
第三日,玉瑶便来到了长虚派,山门外连一个守门的人都没见到,难道害怕跑了?
相比于曲谷宗,长虚派是坐落在山脚,三面环山,呈一个勺状,她来的这条路是唯一的出口。
崇山峻岭,环境清幽,玉瑶沿着一条小径疾步向里而去。
不一会,视野便开阔起来,一眼就看见了前方巨大的石台,上面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大概整个长虚派都挤在这里了。
“哈!你这大魔头还真来了,都等你半个月了!”一长相猥琐,形容如骷髅的老头站在人前,大声喝道。
他嘴角有痣,面颊上布满了血丝,玉瑶一下就想起了,三年前就是他对自己紧追不舍,也是他下套设计。
此刻,玉瑶见了罪魁祸首,新仇旧恨,仇恨值瞬间拉满,双手握紧斧钺准备砍死丫的!
玉瑶并不回答,看着对面站了约莫两千多的弟子,吼道:“无关的人,全部给玉瑶滚!”说完就一斧头劈在了石台上。
刹那,石台分成了两半,上面的人顿时东倒西歪,过了一会才爬起来,这一幕吓得不少人脸色都白了。
痣人显然不惧,高声说:“敛神摆阵!”说完闭眼坐下,然后从怀里郑重地掏出一颗白色的珠子,将其掷于空中。
身后的人跟着坐下,高念经文,那白色珠子的光芒越来越盛,直直地冲玉瑶射来。
玉瑶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变得迟缓,那光芒瞬间就落在玉瑶的身上,疼痛席卷全身,玉瑶咬牙忍受痛楚。
竟然是万年的舍利!
舍利有涤荡邪恶的奇效,深深地压制妖力魔力,万年舍利何其珍贵!
这老头不惜废掉一颗万年舍利也要杀玉瑶,绝对有所图谋。
可玉瑶已无法思考,耳边全是嗡玛尼呗咪哄,吵得脑袋胀痛难忍,全身犹如被万条蛇啃噬,玉瑶抱住脑袋,忍不住跪坐在地上,狠狠咒骂起来。
玉瑶死死咬紧牙关,过了半晌,才双手颤颤巍巍地撕下裙摆,艰难地把耳朵堵住,经文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脑袋也勉强清醒过来。
身上的魔力时隐时现,玉瑶捡起地上的斧钺,缓缓起身,拖着斧钺弯腰朝舍利走去。每一步都无比艰难,越近光芒的威力越强,身体越痛。
光芒刺得眼睛痛,玉瑶眯着眼继续前行,依稀间,耳边响起了那人的话:“想毁掉这万年舍利?真是痴心做梦!”
不管不顾,玉瑶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地往前去,体内的烈焰花也无法忍受这舍利的光芒,想要离体而出。
玉瑶停下来,狠狠压制,才将其镇压住。
继续朝前方走去,还差三步便能碰到舍利,刚走一步,体内的烈焰花突然摆脱镇压,离体而出,飞到了舍利光芒照不到的地方。
“哈哈哈哈!真的有凤血仙花!老祖宗没有骗玉瑶!”那老者死死盯着烈焰花,状若癫狂地吼叫。
玉瑶此刻已无暇理会对方,踏出最后一步,缓缓举起斧钺,伸出右手,狠狠地朝手臂划下去,鲜血瞬间溅了玉瑶一脸,可同时也溅在了舍利上面。
舍利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最后便化为一颗灰色的珠子。
舍利是佛性的东西,沾了鲜血便沦为废物,没任何作用。
见此,玉瑶松了一口气,取掉耳朵里的布条,望着眼前惧怕畏缩的众人。
老者大喝一声:“怕什么!这花离体,魔力本源便不存在,你们拖住她,玉瑶去把那魔花拿下!”
说完起身想要朝烈焰花奔去,却被玉瑶挺身拦住,手向后一招,将另一只斧钺吸进手里。
玉瑶冷喝一声:“一个都别想逃!”说完直接砍上去。
一双斧钺毫无章法地挥砍,老人气得脸上红血丝更多,被迫应战。
可就像对方说的,烈焰花离体,对玉瑶的伤害不小,只能堪堪打成平手。
“你竟有灵力!”老者震惊地看着玉瑶,眼里终于有了惧意,急忙转头朝身后的人怒吼,“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一起将她拿下!”却被玉瑶一斧头砍掉了右臂,痛得大叫。
他的攻势瞬间慢了下,玉瑶急忙朝烈焰花那边移动,快如闪电,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烈焰花,猛得吞下去。
瞬间,体内的魔力高涨,身上的疼痛消失,趁老头正包扎手臂的时候,一斧头落下,身首分离,鲜血瞬间飚射三尺高,溅落在玉瑶白色的裙摆上。
他大概没想到,会以这么屈辱的样子死去,头颅上的眼睛睁大。
“虐杀玉瑶族人的站出来!其他人滚!”玉瑶身上魔力翻腾,挥手抛出一块镜子,是那日魔族惨烈的画面。
玉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每个人的表情,大多人都很震惊,只有十几个人脸上毫无波澜,甚至带着残忍的笑,有两三人脸色惨白。
瞬间锁定目标!
玉瑶收起镜子,如猛虎出笼一般,在人群中闪来闪去,那二十三人全被击中。
下一刻,他们身上翻腾着黑雾,眼睛渐渐充满红血丝,瞬间朝彼此出手,下手狠辣残酷,招招致命。
而其他的弟子,见了这一幕,连忙飞奔跑了。
只剩下那二十三人陷入魔状,相互残杀,魔力灵力混杂一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看着他们身上流出的鲜血,落下的残肢断臂,玉瑶心里的愤怒才一点点消散。
玉瑶坐在较高的石头,手指支撑着下巴,欣赏这副精美绝伦的美景,虽然知道暗处有人在偷窥,也不甚在意。
双脚晃晃悠悠地摆着,看着渐渐只剩下四五人,暗叹人类真经不起折腾,玉瑶扯下一根杂菜,叼在嘴边咀嚼。
不一会,天边传来了一股磅礴的气势。
玉瑶将目光从几人身上移开,起身眺望远方,视野里瞬间就出现了乌压压的人群。
来再多人都没用。
可当玉瑶看到为首之人时,有些慌张,呸地一声将嘴里的杂菜吐掉。
那不是凌风吗?三个月未见,他还是风光霁月,清朗俊逸的仙人模样,脑海又想起了那夜他着大红长袍。
对比了一下,更喜欢那晚的他。
凌风望着玉瑶,目光明明灭灭,轻声说:“念儿,跟玉瑶回家吧。”
靠!玉瑶都这幅模样了,他还能认出来,奇了怪了。
既然对方知晓了,玉瑶褪下脸上的伪装,恢复了莫念的容颜,故作担惊受怕的模样:“凌风,这些魔人好残忍呀!念儿好害怕啊,你看,念儿手臂上的伤。”
玉瑶伸出手臂,上面很深的划痕,鲜血已经凝固了。
凌风脸色瞬间铁青,目光越过玉瑶,看向后面的那些互相残杀的人。
玉瑶歪着头,故作娇娇弱弱,见他身后众人一头雾水,果真好骗。
“莫念!你怎么在这里!”宁心语气十分尖锐。
玉瑶挑眉笑了笑,不做回答。
李长老有些懵,他们接到求救讯号,说是长虚派有大魔王,可那些互相砍杀的魔人都是长虚派的长老。
“不!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大魔头!”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有些熟悉。
玉瑶转头看过去,顿时笑了,这不是客栈那个青年吗,没看见他同伴。
就算说出玉瑶是魔头有什么用,这些人能杀死玉瑶吗?玉瑶冲他笑了笑,十分不屑。
那青年继续说:“她身上有凤血仙花!”
哄!
一瞬间,整片天地灵力翻腾,众人眼睛红了,全部贪婪地看着玉瑶,仿佛玉瑶是什么绝世宝物一般。
凤血仙花,这是玉瑶第二次听见,原本不在意,可见到这些血红的眼睛,贪婪的表情,玉瑶十分清楚,他们想要玉瑶的命!
或者说想要烈焰花!
凌风的脸也冷得吓人,玉瑶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如此可怕的神情,他一定也觊觎玉瑶身上的花。
玉瑶咬牙切齿,随手一挥,当着他的面,打中青年。
青年瞬间就被控制了心神,加入了那几人的残杀。
凌风竟没有阻拦。
“凤血仙花,上古神花,修士在晋神飞仙时,若食用了此花,只要挨过天雷必将成为神仙。”面前的凌风似乎看出玉瑶的疑惑,开口缓缓解释道。
难怪这些人虎视眈眈地望玉瑶,在他们眼里,玉瑶恐怕就是一颗仙丹。
玉瑶冷冷看着这些贪婪的人类,调动周身灵魔之力,气势慢慢高涨,姝丽清冠的脸庞慢慢变得凌厉妖冶,真正成为祸世魔女。
这才是玉瑶的真正面容!
宁心指着玉瑶,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尖叫:“雨怀?你是雨怀?你不是死了吗?”
玉瑶的气势差点被打断,瞪了对方一眼,丝毫不在意对方说的什么雨坏还是雨好,这臭女人一惊一乍的。
可瞧见几千人全部震惊地看着玉瑶,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玉瑶下意识摸了摸脸,难道跟别人撞脸了?
凌风几步走上前,见玉瑶向后躲开他的手,脸上第一次露出焦急的表情,轻声说:“念儿,玉瑶们回家吧。”
玉瑶气的都笑了,一边用布条将斧钺缠在手心,一边讥讽他:“玉瑶不是你的乖徒儿,连名字都是假的,玉瑶呀,就是被你差点杀死的大魔王!”
忽略他瞬间苍白的脸,玉瑶垂下眼睑,看见裙摆上的鲜血,又抬头望着他身后的众人,狂狷地笑道:“一起上吧!”
话语刚落,人群瞬间冲上来,却被玉瑶身前的人挡住了。
玉瑶的的狂妄被硬生生打断,玉瑶很不满!
“凌宗主,你这是何意?”
“莫不是想要独吞?”
“你帮魔族,便是玉瑶们的敌人,更是整个世界的罪人!”
“凌风,你醒醒,她不是雨怀,是大魔头!”
又是雨怀,每次一提起这个名字,玉瑶便能感觉他眼里的悲伤更加浓烈,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玉瑶用斧钺捅了捅对方的后背,不耐烦地说:“要打就打,你这是干嘛?”
打个架也这么啰哩吧嗦,烦死人了。
凌风并未回答玉瑶的话,看着面前的众人,面无表情地说:“她是玉瑶凌风的妻子,今日玉瑶带她回家,谁敢阻拦!”
望着他的背影,玉瑶心脏砰砰跳,随之而来的感觉就是荒唐,都害得他被传不举,还说玉瑶是他妻子,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有些人退了,却有更多的人冲上来,骤然间亮起了刀光剑影,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冲上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竟没一人能越过他,这么多人就是背景板,衬得他冷凌的侧脸俊美如厮。
流云仙尊的名号果然不是白来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不知这凌风发什么神经,他既然想要逞英雄,就让他去好了。
反正他修为高深,其他人都不是对手,玉瑶撇了撇嘴暗想。
玉瑶抱着斧钺站其身后,冷眼旁观,等人消耗得差不多,再出手也不迟。
可当玉瑶瞥见一人趁凌风不注意,想从背后偷袭他时,还是没忍住,飞身上前挡住了对方一根根银针。
刺鼻的腥味传来,银针有剧毒!
玉瑶勃然大怒,挥起斧钺砍上去,大骂道:“玉瑶呸!真不要脸的狗东西!这么多人打一个人,还搞偷袭,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
“念儿~”
凌风语气里宠溺太明显了,玉瑶又瞟见他脸上的无奈,心头一跳,傲娇地冷哼一声,倒是没再骂什么,只离他远一些,别教他看见玉瑶有些红的脸颊。
——————分割线——————
几乎整个修仙界的人都在这里了,每个人都势在必得,玉瑶无所畏惧,目下之处,皆是敌人。
最初玉瑶还有所收敛,只伤人,却没要他们的命。可这些人吃了丹药,再次冲上来想要玉瑶的命,见此,玉瑶也不再压制心底的嗜血残暴。
杀吧,将所有人杀光!
已分不清鲜血是敌人还是自己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所有人,毁了这肮脏的世界!
耳边的厮杀声,人一个个在玉瑶眼前倒下,真正的血流成河,踏着他们的鲜血开始享受这场盛宴,身上的白裙早就浸满了鲜血。
这画面似成相识,仿佛很久很久以前,玉瑶也见过这一幕。
瞬间,脑袋炸裂般疼痛,玉瑶倒在地上疯狂以头抢地,只想将脑海的东西砸出来。太痛了,痛到无法呼吸,脑海涌出一幅幅从未见过的画面。
忽然,胸口一凉,玉瑶低头看去,那里插着一柄剑。
身子被人猛地从后踢了一脚,撕裂般疼痛从胸口传来,玉瑶倒地抬头看过去,宁心阴狠地盯着玉瑶,她手里的剑滴着鲜血。
玉瑶甩甩头,沉默地站起来,捂住胸口,一步步朝她走去,任人将攻击落在玉瑶身上,眼里只有她。
两人近在咫尺。
玉瑶猛地爆发魔力,将周围其他人震开,双眼只盯着她,面无表情地说:“宁心,玉瑶的命该还给玉瑶了吧。”
宁心面色瞬间苍白,汗水从额角滑落,手中的剑瞬间掉落,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嗫嚅地说:“你是雨怀?这,这怎么可能?”
像是吓到了,她转身想要跑,玉瑶凝聚一掌,猛地拍向她后背。
一招致命。
玉瑶低头看胸膛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不一会身前就形成一滩血泊。没想到她那剑还挺准的,误打误撞刺穿了体内的烈焰花。
两次都死在同一人手里,可悲又可叹,玉瑶自嘲地笑了笑。脑袋越来越昏沉,整个人摇摇晃晃倒下去,暗想死了也好,反正大仇得报,一个人在世间太痛苦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只看见一人影疯狂跑过来,嘴里大声喊着什么,可再也听不见了,下一刻就没了意识。
。。。。。。
当玉瑶再次醒来,躺在一个山洞里,身下铺着床褥,壁上燃烧着蜡烛,周围还放有几大箱子,十分眼熟。
玉瑶打量周围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撑起身体望过去,一风尘仆仆的男子走进来,形容狼狈,青色胡子,眼底还有黑青,脸色过于惨白。
玉瑶瞪大双眼,盯了许久,才认出这竟是印象中谪仙般的凌风!
他做了什么?怎么这副模样?
相比于玉瑶的惊讶,他淡定非常,面不改色,手里端着玉色的碗走近,等人走近,玉瑶才撇见他耳尖绯红。
看来也不淡定嘛。
他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舀起一勺黑乎乎的东西,耐心地吹了吹,才递到玉瑶嘴边,殷切地看着玉瑶。
空气中弥漫着药材的气味。
这黑乎乎的东西,谁喝的下,不过看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玉瑶还是勉为其难地喝下,喝完眼泪差点飚出来。
下一刻,嘴边出现一颗红润饱满的枣子,玉瑶急忙一口咬上去,差点咬到他的手指,玉瑶不好意思笑了笑。
他说:“你先休息吧。”声音略微嘶哑,说完捂嘴咳嗽两声。
见他起身,玉瑶下意识问:“你怎么了?”
这幅鬼样子,太狼狈了吧,一点都不好看。
凌风摆手,说没什么,便快步走出洞口。
玉瑶见人走了,倒在床上,望着洞顶,脑海浮现出一幕幕画面,那是另外一个女子,不是玉瑶,可为何心底还是会这么痛。
比宁心刺的那一剑还要痛千倍万倍。
想起宁心,玉瑶才想起,自己居然没有死。连忙运转功法,灵魔之力都没有,幸亏感知体内还有凤血仙花的存在,玉瑶才没有陷入恐惧。
说不定痊愈后,修为就回来了,玉瑶安慰自己。
玉瑶躺在床上,身体很虚弱,无法动弹,不知外面的世界,只心惊地看着凌风面容一日一日憔悴下去,近乎到了柴毁骨立的地步。
而玉瑶也猜到了某些真相,越想心越凉。
第十日,玉瑶打翻了他的药碗,哆嗦着嘴唇吼道:“玉瑶不要喝这药了,又苦又没用,玉瑶的修为半点都没回来。”
凌风只沉默地看着洒了一地的药,捡起药碗,一声不吭地走出去。
约莫半个时辰,他又端了一碗药进来,脸上面如金纸,白得可怕,就这么几步的距离,他甚至还歇了歇才走到床边。
鼻尖的血腥味如此浓烈,他袖口渗出了血迹,玉瑶咬紧牙关,身子不住地打冷颤。
如之前一般,他用勺子搅了搅,吹了吹,递到玉瑶嘴边,玉瑶闭紧嘴唇,将头撇向一边,十分抗拒。
他低声,带着几分诱哄:“念儿,药凉了就不好喝了,你若是怕苦,玉瑶这还有蜜饯。”
身后一阵摩擦声,下一刻玉瑶眼前出现一只干枯消瘦手,掌心托着一颗饱满圆润的蜜饯。
玉瑶再也忍不住,咬紧下唇,眼角的泪水无声落下。
“为夫喂你吧。”
玉瑶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他掰了过去,他喝一口,低头贴上玉瑶的嘴唇,在玉瑶震惊的目光下,撬开来嘴唇,然后将苦涩的药渡给玉瑶。
玉瑶整个人如遭雷击,瞪大双眼望着他,恍然做梦,只能任由他一口一口,将药喂进嘴里。
脸颊的泪落下,混杂着药,不知哪种更苦。
喂完药,他脸色绯红,眼神有些飘忽,就是没看玉瑶。
玉瑶心脏怦怦跳,可目光落在他手腕,心如坠冰窖,浓烈的怒意涌出来,冷冷地说说:“玉瑶不会再喝你的药。”
他脸上绯色瞬间褪去,十分苍白,他拿着碗离开,将玉瑶刚刚洒在地上的药也用抹布仔细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默不吭声出去,玉瑶顿时松了一口气,药效上来,昏昏沉沉睡着了。
等玉瑶醒来时,看着他坐在床边,手里又是那黑乎乎的药。
玉瑶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说出最尖锐的话:
“你滚吧,玉瑶不需要你!”
“你现在这副鬼样子,真是倒胃口,快滚吧!”
“玉瑶看着你就恶心,这些药更恶心!玉瑶宁愿死也不会喝你的药!”
见他无动于衷,执拗地坐在床边,眼神暗淡下去。
玉瑶跪在床上,近乎哀求地低语:“凌风,能不能换一种药?这药太苦了,玉瑶真的喝不下。”
眼泪早就模糊了玉瑶的视线,隐约间看见他动了动。
不一会,他捏着帕子,轻柔地擦干玉瑶的泪水,强颜笑道:“没关系,还有三日,你就不用喝了。”
玉瑶强忍着心酸,双手撑着身子说:“你看,玉瑶已经好了,不用再喝药了。”
玉瑶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使不上劲,玉瑶无力地解释:“可能躺多了,一会就好了。”
无论玉瑶怎么拼尽全力,也只能坐起来。
“念儿,没事的,你再忍耐三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按着玉瑶肩膀,轻声说道。
他说完,端起旁边的药碗,吹了吹,想喂玉瑶,却被玉瑶躲了过去。
两人对视,都执拗地看着彼此,他虚弱地笑了笑,望进玉瑶的眼里,念念叨叨:“这药有些冷了,得重新换一碗。”
听了这话,玉瑶头皮瞬间发麻,连忙拉着他的袖子说:“玉瑶喝!”
他听了玉瑶的话,脸上露出笑容,很欣慰地摸了摸玉瑶的头顶,然后一勺一勺极认真地喂药。
接下来这段时间,他带着斗笠,杵着拐杖端着碗颤颤悠悠走进来,将药放在床边,坐在不远处,极认真地看着玉瑶喝完药,才端着碗离开。
这三天,将玉瑶这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完了,看着他躲在斗笠里,玉瑶就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最后一天,玉瑶喝完药,拉住要走的他,轻声说,“你陪陪玉瑶吧。”
感觉他有些犹豫,玉瑶扯着他的袖子摇了摇,撒娇:“你这几天都没说话,现在陪陪玉瑶好不好嘛。”
最后,他还是点头坐下。
玉瑶压制心底的恐惧,扬起笑脸说:“玉瑶都看不到你的人了,把斗笠摘了吧。”说着不等他反应过来,飞快扒在他身上,一下将斗笠摘开扔在地上。
他没有预料玉瑶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暴露出来。
当看清他的样子,玉瑶震惊地忘了呼吸,捂嘴惊呼。
头发快要掉光了,树皮样的脸,衣服下犹如一架骷髅,瘦骨嶙峋,就连那双原本潋滟的眼眸也蒙上了一层白雾。
像是畏惧玉瑶的目光,他捂住自己的脸,急忙捡起地上的斗笠,杵着拐杖往门口快步走去。
心急之下,还摔了一跤,爬了半天才站起来,落荒而逃。
玉瑶想要起来,却动弹不得,只能瘫在床上,捂嘴撕心裂肺痛哭起来,整个山洞回荡着玉瑶的哭声。
然而,没抵住药效,过了一会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玉瑶醒过来,立马起床,没想到躺了十几天的身体,下床竟然站了起来,身上修为也在,玉瑶欣喜若狂。
当看到桌上有一张纸条,嘴角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心底十分不安,拿起纸条看,这份不安化为实质。
[念儿,为师修为大成,羽化飞仙了,玉瑶在仙界等你。]
寥寥数语,却让玉瑶心底发寒,不敢去想另外一种可能性。
玉瑶忍住心底的慌张,将纸条贴身放好,又在山洞找了找。
将几个箱子翻开,里面全是玉瑶曾经在曲谷宗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裙。
玉瑶愣了片刻后,才挥手将东西收进储戒,就连那张床都没放过。
走出山洞,正是晌午,在整个山头找了遍,也没找到人。
玉瑶飞身朝曲谷宗而去,约莫半炷香,便来到了宗门口。
“什么人?”两个高阶弟子走上前,当看到玉瑶的脸时,他们惊讶地喊大师姐。
玉瑶不想废话,一掌拍在护山大阵上,阵法瞬间消失。
“敌袭!敌袭!”整个曲谷宗拉响预警。
玉瑶不管不顾往里面冲去,那些弟子不敢硬拦,只好跟在玉瑶身后。
“大魔王,你还敢来!”李长老见了玉瑶,立马冷脸。
“玉瑶来找凌风的,将他交出来!”
李长老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大魔王,自凌风执意救你,便与玉瑶曲谷宗再无瓜葛,甚至背上了叛徒的骂名。你现在找玉瑶们要人,当真觉得玉瑶曲谷宗好欺负是吧!”
说完,他握剑作势刺来,气势非常凶猛,眼里更是滔天的愤怒。
玉瑶看了看周围众人,都是一脸愤怒,很显然,凌风没来过曲谷宗。
玉瑶后退,避开李长老的剑势,正欲飞身离开,突然听到对方低低说了一句:“扶世仙翁。”
他说完便呀的一声,向后倒去,被其他长老接住,大声骂:“好哇,你个女魔头,两个月不见,魔功大涨!”说完,头一偏,假装昏迷。
多谢!
玉瑶无声说了一句,转身便离开了曲谷宗。
扶世仙翁,并不是仙人,而是一位医术极其高深的药师。
因为经常为百姓治病,被世人尊称为扶世仙翁。
在人间打听了一转,玉瑶很快知道他每日会在南山下出诊。
玉瑶又飞往南山,可惜曲谷宗离南山太远,赶到的时候,天色已晚,只能等第二天。
看病的人也散了,很快就只剩玉瑶一人,并未离开,盘腿坐下休息。
夜幕降临,各种虫声此起彼伏,更深露重,玉瑶却丝毫不在意,就这样在虫鸣声中睁眼到天亮。
天亮了
人渐渐地多了起来,玉瑶站起来,立于队伍最前方。
不一会,扶世仙翁来了,他一身白色长袍,鹤发苍苍,双眼炯炯有神。
他看到玉瑶,有些吃惊,又收起脸上的诧异,示意玉瑶坐下。
挥手布置了一道灵力墙,这才抬手示意玉瑶说话。
玉瑶迫不及待地问:“你可见过一男子,长得很风光霁月,玉树临风?”
在玉瑶期待的目光中,扶世仙翁点了点头,摸了摸胡子说:“两个月前,他来找玉瑶,对的,当时就是给你看病。”
玉瑶皱眉继续问:“然后呢?”
他悠悠地回答:“你当时气若游丝,差点没命,而你体内的那朵花,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凤血仙花,它不断地吸收你的生机。
然后,玉瑶便给他药方,只不过需要修为高深之人的心头血,辅以药材,差不多二十日便可痊愈。”
虽然早就猜到真相,可玉瑶还是忍不住心颤。
蠢笨得很,就不知道抓一个人来,还用自己的血,大傻瓜!
玉瑶张了张嘴,轻声问:“那取了心头血的人呢?”
扶世仙翁奇怪地望着玉瑶,说:“肯定死了啊,二十天的心头血,难道还能活啊!”
啪!
被戳破幻想,玉瑶气得眼睛都红了,一巴掌拍碎摊子,起身指着他鼻子大骂道:“欺世盗名之徒,你这是拿一个人的命去换另外一个人的命!!”
大概从未见过玉瑶这般无礼之人,他冷冷地说:“玉瑶本就不欲告诉他,可他跪在玉瑶面前,苦苦哀求,求玉瑶说出方法。”
扶世仙翁气得脸都抖了抖,想起当初那男子举剑威胁自己,眼神实在太恐怖了,若是被世人知道,自己跪在地上求饶命,一世英名就毁了。
幸好那人死了,也保住了这个秘密。
玉瑶脸瞬间红了,这比被人扇了一耳光还让玉瑶羞耻,凌风是多么骄傲的人,当初不过说了一句话,他第二天就戴起斗笠,甚至不再亲手喂药。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玉瑶,一身傲骨被人打碎,那该是多大的难堪。
玉瑶不敢再留下,直接落荒而逃,可天大地大,玉瑶在哪里去找他呢?
。。。。。
一年后,玉瑶躺在山洞上,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条,字迹有些模糊。
松手,纸张随风而飘,落在身旁。
[玉瑶,为师修为大成,羽化飞仙了,玉瑶在仙界等你。]
玉瑶双手捂住眼睛,默默念叨:“你躲哪里了?将这世间翻了个遍,玉瑶也没找到。”
一滴泪悄然落下。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