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的读书人三十九
理智和情感做着拉锯战,亚丽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却克制住自己什么都不说,只是任由房岳将她搂在怀中。
过了一夜,房岳又匆匆走了。亚丽刚“去世”,家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而且他的儿子确实冰雪可爱,眉目生得像极了亚丽。若亚丽也跟他一样单纯乖巧就好了。
揉了揉疲惫的肩颈,房岳坐入轿子。今日的局面从他起复就开始筹谋。最开始心里只有恨,是真的准备让亚丽“去世”的,可是后来却被自己改做了囚禁,囚禁的时候自己又害怕她真的生病,日夜担心,真是用尽了心思。
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古怪变态,可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他其实是有点后悔的,可蛛丝马迹都证明,亚丽从来没想过真心和他过日子,她的行为模式让他绞尽脑汁也无法猜测,他害怕她,也害怕失去她,所以只能控制在手中。
轿子摇来晃去,房岳也是满身疲惫。
这边亚丽等房岳离去,才能勉强冷静下来,思索眼前的处境。一想到他已经给自己做好了死遁的一切,竟然还松了一口气。那是不是证明自己只要任务完成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不用顾忌亚桂山,也不用顾忌那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孩子”?
轻松之余,心里还是不甘。
房岳几乎每日都来看亚丽,有时候还会留宿。不过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亚丽的病体有欲念。
亚丽的身体就一直不好。不是她不想好,大概是难产亏空太大,她整日气虚手软,别说被铁链锁住了,就是不锁,她也跑不远。丫鬟一问三不知,也从来不会给亚丽松绑。
亚丽是吃喝拉撒皆在床上。
又过了大半月,亚丽终于能勉强起身,可是手脚被锁住,还是无法下床。房岳为了囚禁她也算是下了血本。这铁非寻常,异常沉重,亚丽就是全盛时期没有工具也不一定能弄坏。
“你把我手脚打开,我要沐浴。我保证不跑。”亚丽劝着小丫鬟。可那丫鬟条件反射的一摇头,她像是受惊的小鸟,毫无沟通的可能。亚丽无语,只能闷声。
好不容易熬到房岳来了,亚丽又提出同样的要求。
自生孩子以来,亚丽一直没有完全洗过澡。虽然经常擦拭,还是难免有味道。可即便如此,房岳也无动于衷,照例准备宽衣解带,抱她入眠。
“你真忍心这样对我?”亚丽偏头看向房岳,她因为产子消瘦得厉害,曾经的健美不复存在,纤腰一缕,只有巴掌大小,此刻她满脸泪痕,脸上竟是从未有过的软弱神态。
房岳的手顿了下来,他细细打量了亚丽许久,又坐在床上开始摆弄那些铁链,不知道动了那几个机关,又重新将亚丽的双手绑在一起,脚上的铁链虽然解开了床上的机关,但是还是垂在脚上,使现在的她无法自由行动。
房岳安排丫鬟去准备水和浴桶,然后亲自帮亚丽沐浴。
明明已经有过肌肤之实,但是被房岳摆弄来摆弄去,亚丽还是觉得羞意上涌,让人不能自持。水中的她瘦弱白皙,但因为生子不久上围肿胀,热水一去又是粉面含春。即使房岳本来没有绮丽心思还是心口狂跳,给她洗浴的双手都轻微的颤抖。
房岳怜她病体,好不容易克制住,给她洗浴完,又费劲给她穿好衣服,重新抱回床上。
重新卡回铁链,亚丽又被困在床榻之上。
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亚丽是大病未愈,房岳是忍耐难当。两人对看一眼,房岳喉头滚动,又拿来干燥的巾子为亚丽擦头发。房岳擦得很仔细缓慢,花了近半个时辰。屋子里烧有地龙,所以也算是干燥了。
等一切收拾好,房岳有点犹豫,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可是他又极舍不得离开。
“房岳。”亚丽突然轻轻叫了一声,倚靠在他身上,从嘴唇隔衣轻轻的蹭着他。房岳只觉得一阵酥麻,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紧紧抱着亚丽倒在床上。现在亚丽还没恢复,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些什么,房岳只能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
“刚刚你抱我,手有没有伤到?”亚丽轻轻柔柔的问。“没有,有了宫内的药,已经大好了。”房岳回答:“不过还要谢谢你当初每天送来的羊乳,御医说那个很管用。”
“哦。”亚丽今日这样,自然是故意的。这几天她反复思索,房岳这样对她,大概也真应了她之前撒谎的那句“爱恨交织”吧。所以她有意套话,便与他随意聊些什么。温存之下,男人的意志力就会变得薄弱,总会让她找到症结所在。
亚丽转身,和房岳呼吸相闻,温柔的抚摸他的手指,摸了一会儿抬头,却发现房岳看着她,面色复杂。
“怎么了?”亚丽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纰漏。房岳淡淡一笑,笑却不达眼底:“当初你让人弄碎它的时候可想过它能恢复?”
纵然亚丽心里素质过关,还是在这一瞬间变了脸色。李均那个哥哥明明已经死了啊,房岳是从何得知,难道是在诈自己?
亚丽非常用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思索着对策。
“杨天告诉我的。”房岳轻轻描摹亚丽惊讶的眉眼:“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还记得你在吏部碰到杨天的时候吗?那次我手受伤并不是他弄的,而是我太生气,自己掌握不到力道,险些拍碎。不过也好,我将计就计,你果然和杨家断了交情,你‘死’了,杨天也没再出现。”
“你真狠啊,亚丽。”房岳此刻抱住她:“如果不是在你生产的时候给你吃了奇药。以你的身手,现在恐怕已经将我勒死在床上了吧。”
亚丽半天不说话...需要消化的内容太多,所以她张口结舌。
而且她突然有点爱上房岳了,他真棒...真不愧是她亚丽睡过的男人啊。知道真相后他竟然能隐忍这么久,还任由自己给他孕育子嗣。她看向房岳,他的五官秀致锋利得逼人,可是眼中却是波涛大海。真是和她一样,至情至性,毫无节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