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仲坐回到椅子上,究竟是接还是不接呢,很有可能对方只是为了来嘲讽的,毕竟不管什么年代,都会有大佬欺负萌新后还主动嘲讽萌新,最后导致一些玻璃心的萌新提前弃坑,但他觉得自己应该不是意志如此脆弱之人,毕竟自己的当时的学习成绩早就让他练就了一番处变不惊的稳健心理。
“接通吧。”杨景仲整理了下头发,准备尽可能用平和的声音与对手交流。
“仲裁者,呵,真是个烂名字。”果然,这家伙一上来就开始找岔子了,“你到底是准备进入军校学习呢,还是日后就浑浑噩噩度过此生?”
“阁下何出此言?”
“看你刚刚的战斗,从你三秒后才反应过来舰队被袭,说明你反应迟钝;造出三个一无所用的机器人,可看出你无战局远见,不知孰轻孰重;被我的诱饵舰队一路勾引到地图中心位置,说明你恋战,贪得无厌;如此反应迟钝,毫无远见,贪得无厌之人,如何能够通过堂堂联邦海军大学的考验呢?”
海鲨的一番话说得杨景仲哑口无言,但他仍想辩一辩。
“同时,你在主力尚存之际,竟然不抱着拼死一击的想法,反倒第一时间投降。战斗意志如此不坚定,你总不能说也是因为你第一次玩这游戏所导致的吧?”海鲨的目光突然变得满含嘲讽之意,“我劝你啊,以你目前这种水平,还是趁早出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吧,别想抱着一个埃文诺人给的穿梭者名头就在军队里混个一官半职,人类盲目崇拜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啪!”杨景仲主动关闭了对话,可即便非常生气,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对方,每一句话都如针一样扎得他内心滴血。不过,对方的话同样让他产生了一点疑惑,游戏里面的身份都是隐藏的,普通的学生玩家根本无从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那么,这个海鲨又是如何知晓他是穿梭者呢?
“哈哈,你个菜鸡,被虐了吧?快告诉,我去帮你教训教训他。”
刚回到寝室,一股浓郁的食物香味便疯狂往鼻子里钻,顿时满口生津。杨景仲本来还猜测是否对方是邢炳炎,但很快这个疑虑就打消了,因为邢炳炎不知从哪弄来一大碗泡面,正扒在窗台上狼吞虎咽呢。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刚从游戏中退出来的。
“得了吧?就你这样,不被虐就算不错了。”话虽说着,杨景仲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泡面,甚至还伸长了舌头往碗里蹭,“好香啊,快给我来一口!”
“喂喂喂,我警告你啊,你说话就说话,不要上来动手动脚的!”邢炳炎慌忙把泡面往旁边挪,用身体挡住饿虎扑食般的某人,“我这嫌你脏!想要吃的,就从你微脑里面买去。”
“可我没钱啊。”杨景仲刚打开微脑,才想起来罗兰没给他留下一分钱,现在的他就是穷光蛋一个。
“咳,如果你考试,通过的话,这三天饭钱可以免单,但是,没通过的话,按原价两倍的价钱付款(噗,什么鬼学校,伙食费还要两倍,这不是在撸羊毛嘛)。”邢炳炎边说边大口大口吸溜着面条,那饿死鬼投胎的吃相让杨景仲都看得直摇头。
不过他方才的话也让杨景仲头皮发麻,要是考试通过还好,没通过他就算背负了人生第一笔债务,还他喵的是学校的伙食费,说出去都感觉贼丢脸。算了,还是和邢炳炎一道吃泡面吧。
折腾了一天,杨景仲也感觉累了,刚洗完澡就立马穿了个小裤衩往床上跳。
“咚!”
这一下直接撞得他龇牙咧嘴,眼冒金星,捂着鼻子四处打滚。
“我靠,我不是在底下铺了一床被单吗?”
杨景仲刚想检查被单的时候,邢炳炎从浴室中探出头来:“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刚刚在你洗澡的时候把你垫在下面的被子抽出来了,所以你小心一点,不要摔着。”
这家伙,迟早有一天我要扒光你,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跪着求我的宽恕!
入夜,邢炳炎已经打起了呼噜,杨景仲却仍然毫无睡意。海鲨的那番话让他一直心有余悸,莫非自己真的如对方说得那般不堪?如果自己连军事方面都没有任何天赋的话,那自己未来又能干什么。
“妈的,与其想那么多,倒不如思考下如何破敌呢!”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把硬币从书包中拿出来。
“第一波我去侦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最关键是浪费钱造了三个没用的机器人,导致我缺少了一艘战舰。”杨景仲从硬币中拿出两枚一角大洋放在自己面前,当作是自己的两艘驱逐舰,又给对方的地盘放上翻面的四枚一角和一枚正面的一角。“如果对面来进攻的话,我不应该让侦察的驱逐舰回撤,而是应该直接打到他家里,破坏他的生产设施。陨石级的火力并不强,只要我的战舰能拖他一会儿,后续兵力就能很快接上去,最后反倒是他受到不小的损失。”
“关键是他这三艘巡洋舰,着实不好防啊。”他又拿出三枚五角硬币反面朝上放在自己面前,“这还是他升了虫洞和维修机器人科技的前提下,如果他不使用虫洞的话,对方起码还能多出三艘巡洋舰,”
“哎呀,烦死啦!”杨景仲恨恨地抓了几下头发,这玩意儿实在是难顶,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啊。
“没办法,只能走天基防御武器了。”杨景仲将硬币收回书包里,到厕所里洗了把脸。现在的战斗和他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战舰的机动性使得贴脸攻击相当简单,兵力弱势的话只有依靠严密的操作来实现远距离对狙,一旦发生近身战,那就完全靠战舰装备的武器和战舰数量了。
天色渐晚,他也有了一丝困意,“算了,明天再说吧,有机会报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