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叙，我们...”
“主管，院长找您。”
殷长生正在和一群人商讨着，实验室门外他的秘书敲了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话。
“找我？有什么事？”殷长生皱起眉头问道，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怎么就来找他了呢。
“不清楚，院长说让您去一趟。”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你们先对照一下，回来咱们再说。”殷长生说着随手将白色的实验服一脱，拿起墙角处的黑白伞就跟着出去了。
拐到院长室，门是关着的，殷长生介于合作关系，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请进。”陈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殷长生推门而进：“院长找我有什么事，我那边可是有重大突破，耽搁不了时间。”
“坐，这位是周尚，是特别行动部队的一位长官，周长官，这位是五凤真君张三，张主管。”陈寻互相介绍了一下，但也没介绍的很详细，只是略浮于表面。
“你好。”×2
相互问了声好之后两人都坐下来，殷长生和这周尚相互打量了一下，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次找张主管来呢，是有一事询问，你上缴的那些典籍功法无法正常修炼，前期修炼很正常，可却无法产生真气出来。”周尚沉声说道。
这意思很明显，介绍质疑殷长生那假功法出来。
殷长生也是眉头一皱，不应该啊，这功法怎么可能不能修炼。
‘等等！’
他发现了一个盲点，那就是会不会是两个世界并不通用，这个任务世界根本就没有真气这种能量？
对方盯着殷长生，殷长生缓缓开口：“天地变了，我修的法，成了古法，无法适应如今的时代。”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对方眼神凌厉的问道。
“我刚知道，你还有什么问题？”殷长生根本不在意对方，轻描淡写的回了这么一句。
“既然古法有问题，你为什么没事？”
对方似乎有备而来，语气还很冲的样子，他记得自己没有得罪过对方吧。
“你觉得什么样的存在能够再末法了自由行走？什么样能够不被束缚？”殷长生的语气森冷，影子里庞大的阴影爬满了整个房间。
一颗颗眼珠子从阴影里睁开，垂落下来的触须与触手不断的蠕动。
这一幕直接就把两人给吓到了，他们虽然有心里准备，但却从来没想到殷长生这么凶戾。
“是仙，末法真仙，你们明白吗？”
“你们以为我是厉鬼？错了，我是仙，蝉蜕尸解而升仙的鬼仙。”
殷长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里只顾着研究，让他们觉得自己大概只是一个跟人差不多的厉鬼，想要占据主动权多压榨点东西出来。
虽然说不会有实质性的损失，但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殷长生他觉得自己是合作，但对方在这些日子里觉得殷长生就是附庸。
“张三，你疯了，快住手，这里是国科院，你可不要乱来，周尚他没什么恶意的，他语气一直这脾气的。”陈寻语气有些急促，这如山般的压力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赶忙解释并不是故意针对他。
特别是屋内那一大片如同阴影般骇人的存在，换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能当场崩溃不可。
殷长生见到周尚艰难的点点头，表示服软，这才把武道鬼影收回影子里。
“等我这手头上的实验给摸的差不多了，再帮你解决功法的问题，这是一个大工程，需要颠覆整个修炼体系，无法诞生真气，这后续所有境界恐怕都废了。”殷长生摇摇头说道。
“没事，这个不急，不过张主管，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就是你可能并不是这个世界鬼，我们翻阅了通篇历史，名为楚朝的有一代，但却并没有你的记载，也没有麟符。”陈寻松了口气说道。
殷长生食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着。
“明白了，怪不得你们无法诞生真气，怪不得厉鬼的品种不一样，这么一来就能解释的通了。”殷长生语气很平淡，心里则是给这群人点了个赞，老铁真牛逼，他当时随便编的话你们硬生生就给圆了回来。
两人对于殷长生得知自己真实情况之后这么平淡的情况有些惊讶，但却都没有表现出来。
“不知道张主管有什么想法？”周尚斟酌了一下问道。
“得查清楚我从哪里来的，然后把这个窟窿填上，我可不想哪天突然有群仙人降世，不是所有仙都和我一样愿意和普通人交流和接受新事物，你要知道修炼是以年为单位，长年累月的修炼和生命层次上的突破，导致仙在对自我认知的时候出现了某些问题。”
“他们将自己高高在上，视普通人如同草芥，并声称万物平等。”
殷长生张口就来，反正就随便编就是了，毕竟连他的来历都是假的，又哪来的真实情况。
两人双目对视，话是有一定道理，但殷长生刚才好像才刚刚宣称自己就是仙来着的。
“你们放心，仙也是分成两派，我是新生派，和那些老古董不一样，我们认为我们只是人的衍生，而非是另一个物种，在这种观念之下，守旧的仙他们自称为天仙，认为连天都被他们掌控，将我们这些行走在大地上的仙蔑称为地仙，意味只能于黑土为朋。”
“刚醒来的那一阵子看见普通人如此繁华，还没有了仙，我还以为那群玩意终于死透了，老开心了，没想到我居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殷长生的语气里带着郁闷，似乎是因为那群所谓的天仙没死的原因。
但这话让两人也是如临大敌，先不说殷长生的话如何，但如果他真的是另一个世界过来的所谓的仙，那么...
这么一来，事情很复杂了。
眼前这位张三，性子可能有任性，但从这些日子里来看，是很好相处，基本上没有什么大毛病，也没有权力的欲望，甚至连科研成果都没有丝毫保留，就好像做这些纯粹就是为了探索某些未知的领域一样。
但今天这么一看，那纯粹是因为自己没有去把他惹毛了，刚才的恐怖场景还是历历在目。
“对了，杀了米薇的那小子抓到了没有？”殷长生顺嘴问了一句，这都快一周多了。
这一次陈寻没有回答，周尚回答了：“还没，那人很不简单，哪怕是有监控在，都抓不住对方，反侦察能力很强，而且...。”
殷长生听着对方的话，仔细的思索着。
“不，不对，不是他反侦察能力强，是他自身不正常，你们目前的特殊行动部队参与捉拿的人数有多少个？”
“十二人，总共分为...”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我让人给你送点东西过来。”殷长生听着对方说完，好似刚才的不愉快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连周尚和陈寻也没有纠结，这让他们两人觉得似乎这位是真的没心没肺。
殷长生拿出手机通知了一下实验室里的人，让人跑腿送来了十二个手提箱。
“来，新研制的针对厉鬼的战术装备。”殷长生打开了其中一个手提箱，里面的东西很齐全，从护目镜到靴子，甚至是枪械和手雷，堪称是一个手提式装备库。
两人仔细打量着这里头的东西，看起来平平凡凡的样子。
“这有什么特殊的使用办法？”
“没有，功能很简单，破除厉鬼在人眼中的存在消失、防护厉鬼的各种攻击以及伤害到厉鬼，就这么三种功能。”殷长生开口说道。
周尚怎么觉得这么悬乎呢，这东西怎么看都好像和普通的战术装备一样。
殷长生也发觉了周尚的这个想法，当即开口道：“时间比较紧，这些也只是半成品，你就当做可以针对厉鬼的普通战术装备，不过在使用前记得要服下药丸，这是我提前出对抗怨气入侵体内的办法，某些厉鬼拥有能够直接攻击精神或者是内脏的能力，防护装备目前还没有达到这种程度。”
“我知道了，会尽快将那人抓捕归案的。”周尚点点头，这事就是他的特殊行动部队在负责的，厉鬼这事，不仅是国科院颠覆了观念，这上层也是如此，甚至更加严重。
至于是假的？
所有人都见过了米薇的存在，能是假的？
当然，目前这事依然处于严重保密状态之下，要是泄露出去，真就得人心惶惶了。
也幸好这厉鬼和人没有交集，只有极小部分的特殊人群才会和厉鬼产生交集，目前还没有引发大规模的灾难。
但既然已经得知了，自然要开始应对。
那周尚让人带着十二个手提箱急匆匆的离开了，殷长生这才发问：“那周尚怎么回事，跟吃了火药一样，上来就怼我？”
殷长生寻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怼他吧，他也没得罪人。
“他手底下的兵练出岔子了，难免着急，再说了，也有...，是吧。”陈寻拿食指指了指上头，意思是试探。
对于陈寻的话，殷长生还是比较信任的，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派系的人。
主要是殷长生觉得他没说谎，那应该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我知道了，等我腾出手一下，正统的功法无法修炼，那只能本土化了，我有点灵感，不过还需要厉鬼的后续试验才行，如果我的设想成功了，厉鬼很可能会成为超凡体系的一环。”
殷长生这话，让陈寻眼中精光一闪：“你是想将厉鬼和功法结合起来。”
“没错，厉鬼这种存在是一个非常有用的特殊能源，既然无法诞生真气，那就研究厉鬼的怨气，让其与功法结合起来，到时候...这个就先不说了，我需要资源。”殷长生说到半截，直接就给断了，而后张嘴就要东西。
“自己写，我跑一趟给你批下来。”陈寻也不简单，一眼就发觉了殷长生这事的潜力。
这不得赶紧上手帮衬一下，至于打压？
呵呵，对面这位说不定上手给你来一巴掌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花儿别样红。
“行，院长，你先忙，我也还有事呢。”
殷长生离开了院长室，朝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他没想到那个杀了米薇的人居然能逃脱的了追捕，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人肯定和某些厉鬼有联系。
‘所以，他应该是和邢一善差不多的人，厉鬼的眷顾者？’
‘不对，他根本就比不上邢一善，邢一善的本质更加可怕，从我走之前发现他身上流露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不简单。’
也正是邢一善有齐安阳和他自身的情况，所以他这段时间的行为才能如此完美，因为所有和厉鬼有关系的痕迹都被这种本质给消除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存在消失。
明明就在那里，但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掉了这种情况。
殷长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如何发生的，这里头或许涉及到了厉鬼的成型原因，只是截止到目前为止，殷长生还没有发觉到这厉鬼究竟是如何成型，并且如何维护自身存在的。
感觉就像是能量守恒被厉鬼给吃了一样，既不科学，也不神秘，甚至不修真。
“等米薇恢复理智了，后续的研究就会顺利很多。”
“甚至那个人，说不定也知道不少厉鬼的秘辛。”
在殷长生眼里，那个将米薇剥皮的人肯定是知道不少厉鬼的信息，并且殷长生可以肯定，这人不止做了这么一起案子。
“或许不止是一个人，而是有个组织，只是他们是如何接触到厉鬼的？”要知道，普通人和厉鬼是两条线，不会轻易交集的。
哪怕有交集，要么发生重大案件，要么送去精神病院，除了像邢一善等特殊的人比较坚挺能够跟厉鬼掰手腕之外，很少有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住厉鬼的怨气入体，不仅对身体造成影响，更重要的是还会对精神层面产生伤害。
好一点的性格大变，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自我认知清晰，及时反馈就医，这部分人一般在精神病院里待着。
差一点的做出杀人放火甚至是更加病态的事情，也正是这一类人做出了重大的案件出来。
当然，最倒霉的是第三种，脑死亡和植物人，这一类的数量较少，基本上没几例，大部分都是前两种。
在殷长生眼里，那个杀了米薇的人应该是属于第二种，并且似乎到目前为止都和厉鬼有联系，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躲过捕捉。
‘似乎，还是逃不过善恶？’殷长生心里暗自嘀咕着，这看起来像是这次进阶任务的大环境一样，根本就无法逃脱。
‘抽不出卡来的虚空献祭，奇怪的厉鬼，看起来没有多少强者存在的进阶任务，怎么看都像是藏着什么事，准备给我来一波大的。’殷长生再这段时间里发现，除了厉鬼的存在，完全没有其他的超凡体系。
哪怕是那些自称能够驱鬼的道士、古武的传人乃至于什么异能者之类的，全都是假的。
更像是哗众取宠赚取流量的商人一样，全都是向钱看。
出了厉鬼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存在。
‘厉鬼，一定有他的存在意义。’殷长生心中不断的盘算着。
这个世界看着很正常，但他依然不敢大张旗鼓，看着越正常，就越不正常，这可是进阶任务。
真要搞事情起来，说不定当场就死了，还是苟一点的好。
底牌这玩意当然是能藏就藏，底子是能不漏就不漏，马甲和背景是能忽悠就忽悠。
“目前针对厉鬼的装备已经研发出了雏形，正好趁着这一次测试一下数据进行完善，后续的话就不用我出手去抓厉鬼这试验品了。”殷长生之所以推出这些装备，当然是对他有好处的了。
‘还有武学秘籍，也得加快进度改良一下，不然光凭装备，很容易被厉鬼钻了空子，打铁还需自身硬才行。’
就现在而言，殷长生和国家是绑在一块的，整个国家为他提供研究便利，而殷长生则是为其探索厉鬼的情况，算是双赢。
特别是在殷长生占据了主动地位，在种情况下，资源更是不缺。
大概是厉鬼的威胁已经被挖掘出来了吧，所以才会尽全力配合殷长生的各种实验需求。
回到实验室，殷长生继续之前的课题，正说着呢，他发现米薇似乎在看着他。
这让他的动作一停，认真的端详着对方。
只是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不到两秒，米薇就又恢复了原本狰狞怨毒的面貌。
‘刚才她是短暂的恢复了理智？这情况很特殊，是什么原因呢？’
殷长生检查了好久发现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才是让殷长生奇怪的地方。
他的直觉很准，特别是搭配上他的运气，基本上是不会出错的，除非对方运气比自己好，但他至今都没有遇见过这种人，而且米薇怎么看都不像是运气比他好的人，要不然能被剥皮而死。
所以他可以肯定，米薇刚才一定是恢复了理智，只是持续时间不长，加上被怨气所压制，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