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破坏的缺口处有昏黄的光芒照射出来,穿着旗袍戴着黑纱的女子身影被拉长直到卡琉斯脚下。
两人渊渟岳峙一般对立着,卡琉斯的背影落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像是一只张开大嘴的巨兽。
那女子垂着的左手微微一动,被卡琉斯抓在手掌中的黑色长剑突然开始疯狂震动,像鱼一样首位甩动,想要挣脱卡琉斯手掌的桎梏。
锋利的剑刃在卡琉斯手掌中磨出了难听的刮擦声,卡琉斯抓着长剑举起,与自己视线平齐后嘿嘿一笑。
昏黄的犹如夕阳西下最后一抹余韵似的光芒从他身上亮起,他发力一握,咔嚓一声金属破碎的声音响起,坚韧锋利的长剑被他捏成了碎片。
旗袍女子左手猛的一抽,一滴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背流下,最终滴落在她旗袍的下摆上。
卡琉斯捏碎长剑后那些碎片居然还在他手掌中没有掉落,他伸出鲜红粗粝的舌头舔舐了一下嘴角,抬起右手掰下一块碎片然后居然就这么丢进了嘴里。
咔嚓咔嚓!刺耳的清脆响声从他口中传出,旗袍女子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嘲弄,她冷哼一声脚下一踏朝卡琉斯冲了过来。
砂砾土灰被她一脚踩的炸开一圈浑圆,一只白皙娟秀的拳头破开空气瞬间轰中了卡琉斯的面庞,他高大的身影像是被卡车撞到的篮球一样瞬间倒飞出去。
在卡琉斯即将撞倒身后墙体的瞬间,旗袍女子犹如瞬移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五指握拳双拳收于腰间,中指骨结凸出,双脚站稳,一记教科书一般的马步冲拳挥出。
倒飞而来的卡琉斯被着一拳击中脊柱,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卡琉斯身体弯成一个弧度嘭的一声撞碎空气飞进了旗袍女子之前站立着的墙洞内。
鲜血一点一滴的落下,一条黑色的粗壮尾巴摆动,将血滴接住,旗袍女子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右拳。
白皙的拳头已经惨不忍睹,森白的骨茬破开肌肉皮肤刺出暴露在空气中。
阴影从地上升起,将她的视线遮盖,卡琉斯扶着墙体的断面走了出来。
那小麦色的脸庞和笔挺的脊梁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样子,他嘿嘿笑着,将那把长剑举起,碎成无数块的长剑被细密的气泡状能量粘合了起来。
一时间两级反转,两人换了个位置,旗袍女子也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她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发起的攻击,为什么受伤的还是她,而卡琉斯则毫发无损,这绝不是什么反击类似的能力,对方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吃下了自己的攻击。
如果面前这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不是用什么手段隐藏了能力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的肉体强度已经到了离谱的程度,绝对越过了B级可以到达的极限,妥妥的A级!
“小姐你的按摩手法有点生疏啊,不如……让我给你松松筋骨。”卡琉斯绛紫色的嘴唇勾起了弧线,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毫无阻碍的使用自己的能力厮杀,这是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他毫无顾忌的释放出了自己的气势,狂奔犹如海啸一般的压力朝旗袍女子拍去。
卡琉斯狞笑着举起了长剑,一种奇异的感觉在旗袍女子心里生出,哪怕是隔着数米远,只要他挥下手中破碎的长剑,那自己绝对会被一剑斩杀。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她,令人窒息的杀气惊涛骇浪一般从卡琉斯身上涌出,朝她拍来,她甚至感觉身周的一切都开始崩溃碎裂,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面对死亡。
叮~
就在这时,一枚催泪瓦斯烟雾弹从屋顶落下,刚刚好掉在卡琉斯身前。
嘶!剧烈的白色瓦斯喷出,转瞬间就弥漫全场,视线被瓦斯隔离,那山岳倾倒海啸拍击的压力骤然消失,旗袍女子回过神抬头一看,穿着紧身衣戴着面具的同伴在楼顶朝她挥手。
“快走,新都部队的人要来了。”
女子闻言转身就朝巷子深处逃去,屋顶上她的同伙也迅速逃离。
一张大手戳破瓦斯雾气,随手挥了挥,一阵狂风掀起将瓦斯吹散,卡琉斯皱着眉抬头看了一眼,十分不悦的哼了一声。
将手里破碎的长剑丢在地上,长剑离手哗啦哗啦碎落一地,卡琉斯看了一眼只有不到二十米远近在咫尺的新都临时居住区。
“扫兴……哼,让你们多活一天。”卡琉斯掀起自己的兜帽遮住面容转身离去。
……
回到了隐秘的住所,戴着面具的男人搀扶着旗袍女子坐下,他掀开自己的面具,正是零庭!旗袍女子还戴着面纱,她浑身上下烫的可怕,零庭想伸手探探她的额头,但却被一条黑色的龙尾给拍开了。
“你发烧了,刚刚那个人干的?”零庭知道面前的女子不喜欢别碰她,只能就此作罢,他转头看向那骨茬裸露在外面惨不忍睹的右手。
他起身拿来一个急救箱,取出纱布和止血剂说:“我给你包扎一下。”
黑色的龙尾突然伸了过来,将急救箱卷了过去,女子呼吸粗重的坐起身:“我……我自己……可以……”
零庭看着她笨拙的用左手拧开止血剂,在倾倒时却手抖洒了出来,第二次倒的时候更是让整瓶止血剂直接滑落掉在地上。
“够了!琴霜,你到底想做什么!”零庭暴怒,走上前将止血剂捡起,毫不犹豫的将其中的液体倾倒在琴霜的右手上。
火辣的刺痛感让秦霜不由得闷哼一声,血水和着止血剂滑落在布艺沙发上,殷红的液体浸湿了一大片米黄的布料。
零庭好一顿忙活才把秦霜的右手包扎好,碎骨已经被他全部归位了,也幸好早年间他经常给自己正骨,对人体骨骼掌握程度相当高,不然很难说琴霜的右手能不能保住。
“好了,你别动,你还在发烧,我去给你拿药。”零庭揉着肩膀走开了,刚刚包扎的时候他被琴霜用尾巴抽了好几下。
零庭走进房间后顿时龇牙咧嘴狂挫手臂,一站起来他就觉得自己肩膀很可能被她抽骨折了,这女人,就算是发烧加上受伤,力气还是大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