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韬倒是不担心天一被监视他的刑警发现,既然昨晚天一已经说过不会参与到这个事件中来,那么天一就绝不会以任何方式加入其中,哪怕是多一份外卖,也不会引起被监视的人员起疑心,从天一发布任务开始时,他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就成为了零。
但这并不意味着文韬就可以主动带陌生人上书店二楼,打扰到天一。
魏潇思索了一番,道:“暂时还不必,你平时该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就行,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不过最近几日,你还是尽量少出一些门吧。”
文韬点头,又问道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么,诱饵决定是谁了吗?”
魏潇有些苦恼,喝了一大口水,说道:“还没有想到,但肯定不能是渝市警察系统的人,因为高齐麓常常在各个分局里进出,认识不少人,哪怕他不认识,仅仅只是觉得眼熟,我们就可能前功尽弃,所以不能冒这种风险,但是从其他城市紧急派人过来也不太保险和方便,毕竟警察系统出身的人特征还是挺明显的,而且禁不起他调查。”
“那应该找谁呢?”文韬皱眉。
“其实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你在现实中真正认识的人,而且那个人也是光宇小区的住户,满足昨晚在现场的证明,你有什么人选吗?”魏潇问道。
“但是这种事情有一定风险吧?”文韬还真有认识的人住在那个小区,但他第一时间并没有说出来。
“是有一些,但我们会全力保护证人的安全。”
“保证?用什么保证?如果想引诱高齐麓出手,必然是不能让他一丝机会都没有的,而如果给了机会,证人的安全也不是仅凭你一句话就能保证的。”
文韬说完这句话后,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虽然话不太好听,但文韬说的也是事实,同时也是最急需解决的一道难题,他们不可能做出让证人去和高齐麓一换一的决定出来,在了解真实情况后,也极少会有普通百姓能有觉悟冒着风险去当诱饵。
如果安全问题无法百分百的保证,那“证人”的事也不用再提了——毕竟不能要求普通人能有警察那样自我牺牲的觉悟。
魏潇过了一会,才接着说道:“安全问题我们暂且不提,回头我和王队肯定会拿出一个让你和证人满意的方案出来,看你反应这么激烈,应该的确有认识住在那个小区的人吧?”
文韬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是我家那个可爱的小店员,但是即使没有一丝危险,我也不想让她参与到这个事件当中,她甚至都还没有成年,不应该替我们面对这些……”
光宇小区是一个四个小区中唯一一个中档小区,距离书店只有一千多米的距离,房子还是文韬当初帮忙给慕时找的,不然按照她自己的想法,肯定是为了省钱租一个便宜的房子随便住住就行了。
她不在意环境的好坏,文韬却不能不考虑,一个当时才16岁还没成年,长得又漂亮的小姑娘,住在有门禁有保安的小区和住在巷子胡同里的房子,安全系数肯定是不一样的。
当然,像高齐麓这种专挑中高档小区的住户来杀害的人,终究只是少数,高档社区减少的不仅仅是坏人与罪犯,还有鱼龙混杂素质也层次不齐的社会底层人员,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前者更加麻烦。
魏潇听到是慕时,也不说话了。
他对慕时的好感,不会比文韬少多少,后面书店生意变好了之后也没有放弃的原因之一,也和慕时有一定的关系。
事实上,像慕时这种阳光、善良、漂亮、可爱又不做作的女孩子,又有谁会讨厌呢?
文韬也是一直把慕时当做自己的妹妹来看待的,所以不可能为了一个只是熟悉且已经死掉的顾客,来让自己的妹妹冒着生命危险去当杀人凶手的目标。
相比之下,文韬宁愿不抓这个凶手,也不愿慕时涉险。
至于说有复活机会……
那万一文韬没有完成天一的任务呢?而且如果真的需要用到复活机会才能抓住高齐麓,那行动本身就是失败的。
凭什么还需要多用一条人命,才能换凶手的命?
谈话陷入了僵局,不仅文韬不同意,魏潇自己也不愿意让那个常常笑盈盈的女孩去做她这个年龄不应该做的事情。
到最后魏潇离开时,安全和诱饵问题也没解决,只能先去调查小区住户,再看看里面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了,至于“不认识文韬却把凶手的对象只告诉文韬一人”这个逻辑上的硬伤没法解决,生硬的解释可骗不过高齐麓,不得已只能在找到人选后伪造一个好友身份了。
当然,伪造的身份其实也骗不到他,但是若是打一个时间差,不给高齐麓研究证人资料的机会,方法还是可行的,毕竟相信有所谓目击证人存在的高齐麓,可比警方更加急切。
魏潇回去找王刚商讨对策,文韬则是准备回三辰斋。
为了表现出自己心情的糟糕,文韬在魏潇走后多坐了一会才起身。
由于没有女仆陪玩,再加上两人已经做了两年多的邻居,所以安向雪也没有收文韬包间费,只是象征性的收了30块钱茶水钱。
临走前安向雪还撺掇文韬让慕时不忙的时候过来她这打打零工,其真实用意就是想看慕时穿女仆装的样子,觉得身高只有1米55,长相又清纯可爱的慕时穿上女仆装一定超可爱。
虽然文韬自己也想看,但还是以店里人员太少她没空的名义拒绝了,气的安向雪要加收包间费。
文韬为什么不让慕时过来?因为慕时自己不愿意。
事实上,慕时那里还有一套安向雪以前强行塞给她的女仆装,但是她一直没有穿过,那么即使是身为老板,文韬也不会强迫慕时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文韬不理她,直接离开了,这样的场景两人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阴沉着个脸从女仆咖啡厅回到书店后,脸上又瞬间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