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很多软文细语“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归”,晨星很喜欢这种中庸随意处事的态度。可生活告诉晨星,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很多时候的生活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每当你觉得自己已倒霉到了谷底,也该翻身的时候,生活会告诉你,“你可以更惨“。在亲人面前,晨星并不太注重自己的形象,这次的分手给了晨星当头一棒,也给晨星好好上了一课,应该只有在父母面前才能如此随意,其他人都是希望可以跟更好的自己相处。
快到深夜了,路上行人很少,在高架桥上晨星的车子开的飞快,两边的车窗大开,呼呼的冷风见缝就钻,晨星脑海里犹如乱世炮火在四处轰炸,找不到一丝安宁的地方,后面一辆警车紧随其后警笛长鸣,晨星也没在意。俩人以前在一起快乐的日子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晨星付出这么多,没想到分手来的如此随意,轻生是不可能的,晨星心里更多的是伤心、不甘心、无奈和愤怒。
下高架后,晨星在街边停好车,脑子里的晕眩已经让自己开不了车了,回过神来发现满身的鸡皮疙瘩,瑟瑟发抖中关上了车窗。有一件事晨星没和陆怡青讲,自己经常穿这双红色球鞋的原因是这双球鞋是俩人谈恋爱时候,陆怡青送晨星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也是陆怡青送过的唯一份生日礼物,可能陆怡青都忘记了,当年那个省吃俭用给自己买名牌球鞋的陆怡青已经远去了。晨星脱下红球鞋捧在手里面,满面伤感,这是爱的味道,这是痛的味道,这是脚臭的味道……而后晨星打开车窗,用力狠狠的朝着街上扔了出去。
“砰!”一声巨响惊醒了正在整理情绪的晨星,原来晨星扔出去的球鞋正好砸中了紧随其后的警车。
“下车!”停晨星旁边的警车下来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人拿着酒精测试仪,一人拿着一本单子。晨星乖乖的打开车门下来。
“驾驶证!身份证!“
“来!吹气!“
“警察叔叔,我没喝酒!”晨星满脸堆笑地吹着气,很配合地从车里拿出自己证件。
“少嬉皮笑脸的!谁是你叔叔!我们从高架追了你一路到这里,咋了,开那么快寻死啊!”国字脸正准备开罚单的警察严肃地斥责着晨星。
“老婆医院生孩子,赶时间。”被警察一顿教育,晨星伤痛的思绪被冲淡了很多,面不改色的原地撒谎。
“你当我们傻啊!这个方向哪有妇产医院!”圆脸警察把测酒精仪收起,脸贴了过来。
“……”
“驾驶证扣6分,罚款200!“国字脸警察开好罚单递给了满面笑容的晨星。
“好,麻烦两位警察叔……哥哥啦,走好呀”晨星把罚单轻轻地放车里,想着赶快离开。
“慢!刚刚是你往车窗外面扔东西了,砸到人怎么办?没被碰过瓷么?我要不是警察,今天就得让你陪我车辆维修费了。”圆脸警察完全没离开的打算,准备今天要好好改造下这个没素质的人。
“老赵,什么碰瓷?他这是素质问题,乱丢垃圾污染环境,和砸不砸到人没关系。”国字脸警察转头和自己同伴开始理论了。
“老王,这开窗扔东西就是故意伤害问题,什么达布拉多!懂不懂,不懂别说话。”老赵也不理晨星了,这老王凡事都要和自己唱反调。
“你有没有点文化常识,叫你平常多看书,你当时警校怎么毕业的…..”
“你牛,你还不是出来和我跑夜班…。”
晨星脑海里想起自己打电子游戏时经常发生的一个场景“骂骂咧咧中离开了游戏。”,晨星从两个警察侧面走到马路中间捡起来了自己扔出去的两只球鞋,走回车边时看到他俩还在斗嘴,晨星又向着街边的垃圾箱走去,晨星想起以前有位大哥讲过的话,如果鞋子硌脚,那就走不远路;如果你是个泥腿子就别想着穿好鞋,经不住你折腾。路灯下的垃圾箱视野很暗,反射着一些银色的光,晨星用鞋带把两只鞋子系在一起,轻轻的扔进了垃圾箱,多年的爱不是一两天能放下的,但是我的爱人啊,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街边的便利店24小时营业,晨星顺便去买了些牛奶零食和生活用品,等会去了万里那里也给他带些吃的东西。晨星回到车旁的时候两位警察大哥还时没完没了的拌嘴,晨星问了句自己是否可以走了,俩人只是挥了挥手没搭理晨星,看样子时示意晨星离开,可两个警察就靠在晨星车前面不离开。
晨星抬头望天,又差点迷失到夜里的深邃里,无奈呀。打开后备箱,放进去买来的东西时候,晨星发现角落里秦妍琪送自己的画,还是被包装的严严实实的,晨星没打开来过。回到车里,晨星拆掉了画的外包装,双手慢慢地展开画,一抹血色突如其来的占据了晨星的眼眶,在车灯下血色冲浪图扑面而来……一幕幕画面在晨星脑海里不断回旋。
在申圳参观画展的时候,晨星遇到了这副好像泼洒自己梦想的画作,全身沉浸其中,当时秦妍琪神秘的笑容不断闪现。后来在告别时候,秦妍琪说要送一副她自己亲手作的画。原来如此,《血色冲浪》就是秦妍琪的画作,晨星当初那样子伤了她,把支票撕了粉碎,只带走了一幅画,没想到带走的居然是对自己如此珍爱的东西。晨星想着也不知道秦妍琪现在过的如何,回去找秦妍琪是不可能的,自己对她的感情不能确定是爱,一切就交给最没用的时间,和最无助的缘分吧。
“你怎么还没走?”警察老王敲着晨星的车窗,打断了对着画发呆的晨星。
“不是你俩一直……,算了!我现在就走。”晨星被这两个搞得完全没脾气了,重新包好画作,一脚油门下去,已是走远了,不过再也不敢超速,再违规得重新进驾校学车了。
“大哥,你终于来啦。”万里开门满面笑容,接过晨星手里得购物袋,拉着晨星往里屋走去。晨星给万里租的房子不大,想着万里还小不适合和别人合租,就租了个60平左右得一室户,有个小客厅,阳台和洗手间。屋内被万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洁明亮,桌上已是烧了三菜一汤。
“嗯,好吃,你这个土豆烧豆腐跟谁学的,我以前怎么没吃过。”晨星抓起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放到嘴里,这道菜就一个字“白”,没加酱油,就感觉是切碎了豆腐和土豆然后混合起来煮熟捞出来就是了。但在万里一双闪闪发光等着夸赞的眼神下,晨星怎么忍心说出其他话语。
“哈哈哈哈,大哥,我自创的!你和我讲过,没有搭配不了的菜,只有拿不稳铲子的人。我能做出这样的好菜,也是大哥教的好。“万里也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着土豆烧豆腐,一点都不做作,满脸的幸福。
对于在垃圾堆长大的万里来说,他现在过的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值得去享受和珍惜的,而给他带来这些的晨星对万里来说不仅仅是大哥那么简单了。
“行,万里最棒!我给你买了些牛奶,以后每天早上都得喝哦!接下来得时间大哥就常住你这儿了,我还要督促你得学业,你可别觉得我烦人。“晨星喝了口萝卜豆干汤,又急忙吃了几口土豆烧豆腐,这菜真是一个比咸鸭蛋更盐,一个比小青菜更淡,也算中和一些了。晨星想着以后可得好好教一下万里做菜,不然自己五星厨师得一世英名要被这个弟弟给毁了。
“好耶!大哥,我被子都给你换好了,咱俩又能睡一张床啦。明天我给你做黄瓜炒冬瓜。”
晨星正吃饭拿到嘴边的筷子掉到了桌上,愣了三秒后,晨星赶忙又捡起来筷子,笑得满脸菊花,心里想着明天的“瓜炒瓜“绝对不能让万里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