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星河,璀璨无尽,封耀之仪,无始无终......
泛着玉石般光芒的石碑,恒陈于天地之间,石碑之后,是漫无天日的风雪洗礼。
簌簌,轻软的毛皮靴踩在积雪之上,碾出好听的柔软的声音,白茫茫的世界,只有一个披着残破披风的身影行在途中。
风不曾沁伤他眼,雪不曾沾染他肩,明明是走在无边无际的雪原里,却仿佛画外之人超脱于此界之中。
没有白天、没有黑昼,那身影也不知走了多远、行了多久,只见他身后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了天边......
一缕冰蓝色的雪花自苍穹飘落,放在这漫天的风雪不过寻常无奇,可那人却止住步子,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屹立在原地。
“嗡!”那雪花在飘落他肩头时,轻旋的身影猛地一顿。这片轻飘飘的雪花仿佛洞穿一个世界,竟是清晰的落到了那人的肩甲上。
哗啦啦,哗啦啦,残破的披风第一次被扬起,一头蓝色的长发如绢布般摇曳!
未经几息,男子身后的脚印被雪花抹平,他拢起双手,食指、拇指和小指交叠在一起,这像是一个礼节,一个古老到无法追溯的礼节。
“旧,契,神,铸,魔......”
空灵的低吟仿佛自远古而来,带着某种洞穿时光的韵律,自男子的脚下,一圈圈水纹似的涟漪荡漾开来,百米,千米,万米.....
磅礴的石像自脚下浮起,只一瞬便拔高到十万米,与天同齐!
石像无面,却戴着恢弘的王冠,它坐在高高的石椅上,一手握刀,一手擎起。
“择?”
“承灵!”
一轮巨日自石像擎起的手中升起,在那漫天的风雪中绽放出足矣闪耀一界的光芒。
慢慢的,那光团缩小,化为一圈金色的圆球缓缓坠下。
临近男子身前时,十几颗圆球彼此脱离,化为一串手链缠在男子腕上。失去圆环的压制,那纯白色的光团内部竟溢出了赤黑色的火焰。
破朽的手甲合拢,男子将燃烧着的火球捧在掌中,朔风一卷吹尽残焰,只见一枚镌着诡异纹络的石卵静静地躺在手心。。
刷拉,一身残破战甲的男子单膝跪下,他挺直了脊梁却微微颔首,低沉而睥睨的声音自喉间滚荡而出:
“吾族,长眠!吾族,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