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蛮转身要走,玉鼎真人急忙喊道:“小友留步。”
王蛮转身回望玉鼎真人,诧异道:“道长有何指教?”
玉鼎真人道:“小友,欲去何处?”
王蛮道:“我系昆国芝仙镇人氏,受人迫害,与亲人失散,此去定要寻回诸人。”
玉鼎真人一听,惊问道:“昆国离此约有两千余里,中间有不少险地,修行精深之人都难于涉及,小友是如何而来的?”
王蛮便把马行空用空间之道传送之事说了一遍。玉鼎真人听了,露出敬意道:“这位马道友堪称一代奇人,为了朋友不惜以身化道。”
王蛮一惊,急问道:“真人此语是何意?”
玉鼎真人一见王蛮表情,便猜出了大概,叹道:“是了,这位马道友,宅心仁厚,对你们爱护有加,他自知祭出空间之道传送尔等,身死道消,空留第五道空穴,只是安你们的心啊!”
“啊!”一听这话,王蛮大叫一声,“马大师——”说着,便昏死过去。
周围众人虽未见马行空本人,但对此人之仁义行径也是大感钦佩。此时,见王蛮心痛昏厥,可见其与马行空之情深意切,也都是动容不已。
玉鼎真人赶忙救转王蛮。王蛮流下两行热泪,伤心不已。
玉鼎真人劝慰道:“小友,请多珍重,你这位马大师舍已救人,并刻意瞒你,其用心良苦,你可要振作,待学好艺业为他报仇不迟。你若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收你为亲传弟子。你看如何?”此语一出,诸人都吃了一惊。
要知,仙湖宗掌门的亲传弟子非同小可,身为亲传弟子则可代行副掌门之职。
王蛮道:“多谢道长抬爱,但我恐怕无法久居此处。现如今亲友下落不明,不寻回诸人我心难安。”
玉鼎真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然,你被传至两千余里,我断定你的亲友所传也是不远,若在仙湖山一界,只要我派门人四处寻找,若是天隔一方,则难矣。要知,这方天地王化之地少,而妖灵之地多如牛毛,有一些地域藏有不世天妖,厉害无比。你如今道基不强,孤身一人涉险,无异于以身喂虎狼。而我宗门在外界有不少分舵,只要画影描形,帮你打探,则便捷的多。”
玉鼎真人这话说得句句在理,王蛮听了踌蹰不定,马元在一旁敲起边鼓,道:“大哥掌门所言极是,正所谓人多好办事,你还是留在这里一边修行,一边探查吧。”
其实,王蛮也有入宗之心,只是悲于马行空的噩耗,情为之夺,心下不宁,是以踌蹰不定。这时,因见玉鼎真人殷殷之情,心中着实感动,于是向其跪下,大声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玉鼎真人手抚乌须,哈哈大笑,道:“徒儿免礼,免礼。”转首对人道:“仙湖宗有王蛮这等英才加入,何怕不兴。”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王蛮,正色道:“徒儿,这是玉符金章,交由你来保管,此令出如同掌门亲临。”
周围诸门人俱都变色。玉鼎真人把这么一块重要的令牌交给刚入门的王蛮,让诸人都有点不适应,尤其是总领宗门事务的明虚道人,脸色尤为复杂。
王蛮窥得诸人表情,心中了然,急忙跪下,禀道:“师尊,请听我一言,我初入宗门,未建一功,如何敢僭越诸位长辈,此令断不敢收。”他这话一出,诸门人都是脸色一缓,心想:“这王蛮还算聪明。”
玉鼎真人也不勉强,把令一收,道:“好吧,这令我先替你保管着。”又对四大护法之一的丁物义道:“丁护法,王蛮马元俩人初入宗门,你可领两人一观我宗气象。十日后,再领俩人到我处,我有事交待。”
“是。”丁物义笑嘻嘻地走到王蛮跟前,道:“小师弟,你我是不打不相识,这几日就让老哥带你走走。”
王蛮与马元都笑着点头。
玉鼎真人见事已定,便飘然而去,诸门人有上来道贺的,也有旁观的。那中年道士辛艺则目光复杂地望了王马俩人一眼,心中颇不是滋味,心想:“这打伤我弟子的人,非但没有得到掌门师尊的责罚,如今还成了自已的师叔,唉……”想着,怅怅离去。
丁物义待人都走了差不多了,才对王蛮与马元道:“两位师弟,今日时候不早,还是随师兄先回我的住处,明日一早,我再带两位一览我宗胜景。”
王蛮与马元自然点头应允。
丁物义身为四大护法之一的风护法,位列诸长老之下,所住的道舍自然有别于一般道众。
他的风行别院依山傍水,周围是一片古松翠柏,景色别致,幽雅之极。院子占地数亩,前院宽阔,中间是一条玉石过道,两旁各建一园,园内遍植千竿修竹,气象不凡。过了玉石道就是一间大厅,当中一道木屏,上面悬着一副水墨丹青,画的是山水之景。屏下一条长案,中放一香炉,两旁各置器物,再之前是一张八仙桌,两张椅子。大厅两侧,俱摆椅子。过了大厅便是一个跨院,雕梁画栋,厢房精美之极。
王蛮赞道:“丁护法,这座宅子真别致!”
丁物义笑道:“你的眼光不错,这宅子的图可是我精心画出,当初造这宅子时,罗天工还与我捉急,说我折腾人,别人造一间宅子,数日即成。而我这宅子却耗了他将近三个月时间。”
“原来如此,这罗天工是何人?能造出这样的宅子真是心灵手巧之极。”
丁物义笑道:“你不久就会见到他了,我起先看他看你的眼光都直了,定是对你朝思暮想,辗转难眠。”
王蛮与马元听了这话,都起了一身鸡皮。马元嚷道:“不会吧,这人不会有那个倾向吧!”
丁物义“嗤——”的一笑,“你们想哪去了。这罗天工是一个器痴,他看到你的制器功夫,必定会缠着你教他,被这小子缠上,你恐怕嘿嘿……”
王蛮笑道:“这倒不算什么?他若问我这制器方面的问题,我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正说着,忽听门外有人喊道:“丁师弟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