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良却是赶紧深施一礼,道:“皇叔千岁,敢问那请柬是否也能给在下一份?在下对小公子的琴音那也是喜欢得紧。”
皇叔沉吟道:“既然我要准备宴会,自然是热闹些好,你要是能够保证到时别给我惹祸丢脸,惹得二圣不高兴,老夫自然不介意邀你来府中参加夜宴。”
聂飞燕道:“皇叔,那……那我也可以厚着脸皮要张请柬吗?”
皇叔默了默,转头看向夜逍。他没有公孙良那么消息灵通,还不知道这个聂飞燕是皇帝的女儿,只知道她和夜逍关系非浅,据说现在还暂居在夜王府。
皇叔觉得,自己身为男子,邀约一个非亲非故、甚至可以说以前都不认识的女子参加宴会终是不妥,这才看向了夜逍。
要是夜逍带着她去,那就与他无关了,也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来。
夜逍自然明白皇叔的意思,道:“皇叔,你都答应给公孙先生请柬了,那也得给我一张吧,好歹夜念还是我弟弟,请他献艺的宴会,我怎么样也得出席。”
“好。”皇叔应承着,转身上了马车,走了。
聂飞燕看向夜逍,道:“王爷,到宴会当天可一定得带上我。”
夜逍有点吃味地道:“你对我那庶弟好像很在意。”
聂飞燕叹气了一声,道:“实在是他那歌声和琴艺惊艳到了我。”说着又有些失神起来。
夜逍更加酸溜溜地道:“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他?”
聂飞燕坦承地道:“在想他刚才唱的那首歌,简直是神仙歌曲啊!”
第二天楚念接到那位十五皇叔亲自送来的请柬,请她在三日后晚间往他的襄王府献艺。
这位皇叔估计是被玄元二圣刺激到了,递上请柬的同时还奉上五十金以及千年人参等等诸多名贵药材。
楚念看到这厅里摆的大箱小箱,居然有十几箱,有点懵逼:这是要干什嘛?
胡天天笑道:“主人,那个皇叔倒是挺会来事儿的。”
这点出息!楚念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胡天天又纳闷道:“主人,那个玄元二圣到底是什么人物啊?”说着靠近楚念低声道:“那只鸟一到那二圣出现,毛都快吓炸起来了,老实得紧呢?”
楚念失声笑道:“你猜呢!”
胡天天一脸茫然地道:“我猜不出来。”
她的感觉远不如金翅大鹏鸟敏锐。
虽说林静庭和江柏的样貌不同,但是金翅大鹏鸟估计是因为上次被打所以对他的气息记忆尤其深刻,这次江柏一出现他就立刻蔫了。
可是胡天天却完全感觉不出他就是当初把她从地府送回青丘的那个北太帝君。
胡天天又问:“这位皇叔的晚宴,您去不去?”
楚念拿着请柬,感觉颇为沉重,道:“我考虑一下吧!”
她是因为自己变性了,所以不想见这些老朋友。可是貌似江柏却感觉挺伤感的,估计是想到别的地方了。他的敏感让他可以轻易洞察别人的内心,但有时候也会让他徒增困扰。
晚宴那天,楚念考虑良久,终究还是抱着一把琵琶去了。
她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都快接近未时了,晚宴众人眼见皇叔心心念念的玄元二圣都没到,他们心心念念的琴舍主人也没到,都有点失望。
其实最初皇叔还是觉得那位夜家的小公子应该会来的,毕竟送去的礼物都没有退回来。可没想到都这个时间了,人居然还没到。
因为时间有些晚了,众人都有些寥寥,宾客们都在想着是要现在退去呢还是再等一会儿,不想就觉得屋外有一阵清凛的香风送入屋内。
原本失望到都快哭了的皇叔登时大喜,赶紧欢天喜地的起身,往外面走去。众宾客一见也不好继续坐着,都跟着迎了出去。
众人便见黑夜之中,两个面容清冷的白衣少年出现在门口。
“晚辈参加二位圣者。”皇叔大喜过望,赶紧施大礼朗声说道。
在他身后的众人虽是宾客,但是身份都远不及皇叔,眼见此情此景,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少年是谁,但也都跟着躬身抱拳施礼。
江柏淡然地点头“嗯”了一声,如风一般飘然超过众人,率先进入宴会大厅。
皇叔跟个小跟屁虫似的,一脸陪笑地跟在这两个少年身后一步的位置,激动的声音都发颤了,道:“晚辈还以为二位不会来了呢!”
江柏道:“他已经来了,尚在途中。大家各就各位吧!”
皇叔忙道:“二圣的面子果然是够大的。”
江柏轻笑了一声,显然心情不错。
楼千踪在他身后,撇了下嘴,有些不愤地道:“何苦非要跑这么远听一支曲子?你的琴艺也差不到哪去。”
江柏叮嘱道:“待会琴师到了,你切不可有半点冒犯之举,听明白没?”
楼千踪翻着白眼不吭声。
江柏:“你要知道……”话到半截又打住话头。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这孩子那个琴师的真正身份?
楼千踪追问:“师父,你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外面有仆人禀报:“启禀王爷,琴舍主人到来。”
“快快有请!”皇叔赶紧说道。
江柏有些激动有些紧张地看向门口。楼千踪见状就很有些吃味,也跟着朝门口看过来。
众人便见一个高大英挺的红衫白襟少年,抱着一把琵琶悠然步入大厅。
少年挺拔的身影有如一把剑,身上的气势透着锋利、锐智,还有不可言说的阴柔气质,让在场众人无不惊艳。
少年淡然笑着朝皇叔微一躬身施礼,声音同样淡然地道了一声:“拜见襄王!”
那皇叔赶紧指着夜逍旁边的座位,道:“小公子来啦,快请入座。”
夜念本是夜逍的庶弟,按理说这庶出的公子在宴会中的座位都得排到第三排往后了,如今襄王特意命人把他的座位安排在夜逍这个正牌夜王的旁边,可算是给足了面子。
但楚念就不太想离夜逍那么近,感觉这个所谓的兄长完全让人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