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到时候出个什么事,他们稀里糊涂的,可能就办了坏事了。
楚楚觉得自己有点头疼,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了,怕吓坏他们,不说,按照他们这个架势,也不会轻易放她走。
当初,萧景瑜身份也没有跟他们明说,只是说他是萧家人,就是那个跟胡家并列的萧家,并没有说萧景瑜还是萧家的掌权人。
“要是真的不方便说就别说了吧,我们也不是非要知道。”到底是看不得自家宝贝闺女为难,楚老三道。
楚楚有些无语,她爹真的是个心黑的,知道她的弱点,她见不得他爹爹眼里的失落。
她叹了一口气,凑了过去。
那两人立马就把耳朵附了过来,动作极快,生怕她反悔一般。
等听完楚楚嘴里吐出的那两个字,楚老三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久都没能回得过神来。
罗玉没好的到哪里去,接下来的时间,干活频频失手,不是洗白菜的时候把叶子全都扔了,就是洗碗的时候把碗全给打碎了。
……
这头。
李成一路狂奔回县城,一到家就病倒了。
这次出师未捷,竟然被太子殿下给惦记上了。
要是当今皇上没有废太子的想法,太子顺利登基,他日后便是为上头,立下再大的功劳,也再没有了加官进爵的可能。
“去,把荷园的客人叫过来!”
“少爷,那位客人早在你和老爷出门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
李成眼睛一瞪,昏死了过去。
他的仕途,怕是玩完了。
……
短短几天时间内,整个清丰县,就传出来一条传言,迅速沸腾的大街小巷。
李县丞亲自去东泉村楚家提亲,结果亲没提成,人一回来就病倒了。
楚家楚楚,果然是天上赐下来的小福星,福气深厚,本来想打她主意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不管外界怎么传,东泉村依旧是风平浪静,不受半点影响,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经过了几天的观察,管襄身上的毒已经确定被完全解除了,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像是要把他没经历过的童年补回来似的,天天拿村子乱跑。
黎蔚闭了五天关之后,也终于踏出了房门。
出门之后就直接去找了楚楚。
此时楚楚在自己的小院里晾晒草药。
萧景瑜坐在石板凳上看书,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在草药间忙活的楚楚,嘴角勾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同样在旁边的,还有被自己师傅写信来催着做功课管襄。
面对一大堆书籍,愁眉苦脸,犹如跟它们有深仇大恨一般,恶狠狠的盯着,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小神医,小神医,你快点告诉我你那药到底是什么配方,我把所有的材料都研究出来了,可就是不对劲,药效完全不对,这根本不可能啊!我是不可能弄错的,可怎么就不对呢?”大声叫唤的声音,打破了院子里的平静。
院中三人齐刷刷的看向来人。
蓬头垢面的,眼中还带着眼屎,眼睛赤红,邋里邋遢,身上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酸臭味,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子乞丐。
看着眼前形象全无状若痴狂的人,楚楚有些无语,当然会不对劲了,她炼药的时候加的水是灵泉水,那才是真正的主药。
“你告诉我,我就教你炼药,如何?”为了这一疑惑,黎蔚是豁出去了,“我神医谷的炼药手法,在整个天下都堪称顶级,且谷中有规定,非嫡传弟子不能学,只要你肯告诉我,我就偷偷的教你!”
楚楚有些无奈,“不是我不告诉你,是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为什么配齐那些材料,练出来的药效会有所不同!”
“你可是大夫,是小神医!怎么可能连自己炼制的药的解释不清楚呢?”黎蔚满脸都写着不信,她就是不想告诉他。
“有些事情是依法解释的,比如说为什么我们家的菜就是要比别人家的好吃,为什么我们家的水就是要比别人家的水好喝,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家的风水比较好而已。”
“……”
黎蔚败了,但是又没彻底败下去,他开始天天在楚家菜地跟水缸旁边转悠,进行他新一轮的研究。
东泉村外,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待会儿马上就到楚家了,你要记得到了之后,别摆你侯爷架子,也别嫌东嫌西的……”
“我知道了……你已经说了一路了。”男子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
“我这不是怕你忘记吗。”胡凡怡嘀咕着 ,确实是她紧张了。
她都这么久没回来了,冷不丁的就带了个男人上门,也不知道楚爷爷楚奶奶,他们会怎么想,她的好妹妹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胡凡怡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把你身上那吓人的气势收一收,别吓着楚爷爷楚奶奶了,不然就算你以后再帮我,我也不跟你合作了。”
“知道了。”男子的声音虽然带着无奈,但却没有一丝不耐烦,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笑意,可惜,胡凡怡没能听得出来。
这次胡凡怡之所以能够出门,还能够回到东泉村,是他私底下找了胡老爷交谈了一次。
胡老爷答应放行,但却有个要求。
让镇远侯阳焱跟着一起去。
胡凡怡虽然不乐意,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能够回来,他也只能选择妥协。
最后两人一块上路,紧赶慢赶的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终于赶了回来。
马车刚刚靠近楚家大院,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笑声。
胡凡怡笑了开来。
只有在这里,才是最开心的。
时时刻刻活在笑声里。
回到楚家后,不知不觉就会笑出来,所有的压抑沉闷在这里都会轻易的一扫而空。
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胡凡怡跳下了马车,还没进门就吆喝了开来,“爷爷,奶奶,叔,婶子,我回来了!”
挽他
晚她一步下车的男人愣了愣,对楚家的好奇心更甚。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少女如此轻快的一面,连声音都带着欢喜,叫人一听就知道这人心情十分的好。
“哎哟!凡怡啊,怎么现在才回来?这次怎么出去那么久?”院子里传来楚老太的声音。
“还带了个大男人回来?”楚老太的大嗓门又响起,院子里人的视线全部都落在了胡凡怡身后的男人身上。
管襄看男人的眼神闪了闪。
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胡凡怡有些不情不愿的介绍,“他叫阳焱,这次是跟我一道过来玩的。”
“哦……”
院子里的人异口同声,露出了一副他们懂的表情, 让胡凡怡俏脸一红,“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没人搭理她,楚老太朝着阳焱打招呼,“公子快进来坐,先喝口水,你是凡怡的朋友?”
男子的扫过这些人,微微晗首,“爷爷,奶奶,叔,婶子,初次见面,我叫阳焱,是凡怡的未婚夫婿!”
胡凡怡的脸色由红转紫,却又无力反驳。
他们现在确实是订了亲,阳焱现在也确实是她的未婚夫婿。
可是他们说好了,明明只是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他现在这样子,搞了以后他们一定会成亲似的。
“哈哈哈,既然是凡怡的未婚夫婿那就是自己人,来来来快过来坐,先喝杯茶。”
那头,楚老太已经热情的招呼上了。
管襄也从最初的呆愣中回过了神。
胡凡怡有意的想要转移话题,拽过地上的大包小包就打了开来。
“爷爷奶奶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是我跟你们从京城带过来的礼物,你们先把礼物分一分,剩下的我待会拿去给好妹妹,我在京城找到了几株好药材,等下送给她,她肯定特别开心。”胡凡怡边说边拿出礼物,“爷爷,这是京城里有名的养生茶叶,跟楚楚的药酒不一样,再搭配这个茶罐子,泡出来的茶特别的醇厚,养生!你快试试!”
“ 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每次回来还买那么多东西,这不是浪费银子吗?”楚老头嘴上虽然骂着,但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看他就特别喜欢。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胡凡怡轻描淡写,“你喜欢就好!”
阳焱看着嘴角悄悄弯起,几百两的小玩意,也就她一个人了吧。
“这是给奶奶的,护手具,奶奶切菜会切到手,换成这个,就不会切到手了,这个是给三婶的顶针,三婶喜欢缝衣服,用这个不扎手!这个是给三叔的……还有这个,这个也是给三叔的。”
……
阳焱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胡凡怡,开心的分着礼物,视线凝固在她神采飞扬的脸上,眼底不知不觉就布满了笑意。
胡凡怡对楚家人真的是很了解,给他们买的礼物都是看似普通不起眼的,其实他买的每一份礼物都是他们正需要的,亦或是他们喜欢的。
她很用心。
从小到大,她从一个会哭鼻子的小娃娃,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变化极大。
但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她那颗真诚的心。
她,仍然是他喜欢的。
胡凡怡。
“阿襄,去叫你师兄师姐出来吃饭了。”
“我去我去。”胡凡怡举手,“我去叫他们!”
“你就在这坐着,哪也不许去,在这里陪着阳公子,瞎跑啥啊跑。”楚老太瞪了他一眼,真是不开窍,未来夫婿在这呢,她还往那里跑。
“没事,奶奶,我早就听凡怡提起过楚楚,说楚楚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妹妹,我跟她一起去叫,早就想见见楚楚了。”
“行,那你们一起去叫。”楚老太点了点头,没有多想。
……
跟着胡凡怡一起走进四进院,整个小院,便映入眼前。
院子并不大,用青花石铺成了小径,两边都有绿草野花,在旁边还有两座小假山,假山并不高,上头也长着些野花野草,在院子的角落里还种着一些葡萄,搭成了个小架子,有青有绿,全都还未到成熟期,有几株枝桠爬过的墙头,平添了几分意境。
葡萄架下,放着几张石桌石凳,在石凳上,阳焱第一次见了那个让他有些嫉妒的人,嫉妒她跟胡凡怡的关系好,嫉妒胡凡怡时时刻刻想着她。
还看到了一个在他意料之中的人,萧家二公子,再看到太子殿下的时候,他就知道,萧家二公子也这里,萧家二公子陪着太子殿下到东泉村的事情,在京城已不是秘密。
男子看女子的眼神,写满了柔情。
让他知道,他一定爱惨了她。
就比如。
他爱惨了她。
“好妹妹,我回来了!”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小院的平静。
夕阳的最后一道光线下,少女抬头看过来,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浮现出如夕阳一般的暖意,“当日你走的时候我就猜,等下次见到你,你说不定会给我一个惊喜,现在一看,果然不出你所料。”
轻柔舒缓的声线,带着一丝丝笑意,听在耳里很是舒服。
管襄也跟着过来了,“小师姐 那个是他的未婚夫婿。”说完,还不断的冲楚楚跟萧景瑜使眼色,意思是,胡凡怡都有未婚夫婿了,你们两个也要抓紧了。
看得楚楚跟萧景瑜狂抽嘴角。
这头,胡凡怡也不自在起来,站的离阳焱远了些。
“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你是不知道我弟简直就是把我当坏人似的看着,我走到哪都有人跟着,你说,你见过这样的爹吗?”
“比起胡老爷胡夫人,我更没见过,逃了那么多次婚的女儿!”
“……”我说,好妹妹,这里有外人在呢,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你们可是一家人!
看着胡凡怡说不说话来的委屈模样,阳焱嘴角悄悄弯起,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叫楚楚,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楚楚将视线转向阳焱。
“在下阳焱,凡怡未婚夫婿。”
胡凡怡:“……”
将碍眼的男人挤开,胡凡怡拉着楚楚就坐了下来,“好妹妹,好妹妹,你别理他了,我给你带了礼物,你肯定会喜欢的,这可是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楚楚惊讶。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楚楚微微一笑,跟着坐了下来,顺便请阳焱入座。
胡凡怡已经这一步将包裹打了开了,将里面的两个白玉盒子递给了楚楚。
楚楚接过白玉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两味草药,一颗保存良好的人参,还有一小把冬虫夏草。
年份都不低。
楚楚收了下来,虽然她空间里也有,但这毕竟是胡凡怡特意买来的,费用就直接从她分红里扣好了。
“刚刚进来的时候,楚楚交代了说让我们早些过去,他们已经在弄饭了。”
夕阳已经全部下了山,可以进行渐渐黑了起来,阳焱看着聊欢天喜地的两个女孩,和一直看着楚楚的男子,迫不得已的开口提醒。
胡凡怡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袋上,“哎呀,哎呀,我都给忘了,好妹妹,赶紧的,都过去这么久了,饭菜估计都已经凉了!”话音还没落,人已经快到门口了。
她在京城这么多天。
想念的是什么?
不是楚楚。
也不是楚家的人。
而是楚家的饭菜!
现在这家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他又是突然带着人回来的,也不知道楚奶奶做的饭菜够不够吃。
楚楚在后头有些无语,她在想,她要不要跟阳焱解释解释,胡凡怡只是好了吃点?
“在京城的时候,我跟她一起出门,往往都是去吃好吃的。”阳焱看着楚楚,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胡凡怡喜欢吃,他小时候就知道了。
楚楚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那她就不用替胡凡怡遮掩了,“那么我们也快去吧,她一个人能干完一桌。”
楚家的饭桌一如既往的热闹。
一个个的筷子舞的飞快。
眼看着他最喜欢的鸡翅就要被二夹走了,胡凡怡有一些丧气,那是她最喜欢的!比其他的菜更喜欢。
却见。
一双筷子,抢在其他人之前,夹起了最后一块鸡翅,然后放到了她的碗里。
“抱歉,她喜欢吃鸡翅。”男子的声音淡淡,朝着饭桌上的其他人点点头,然后看向了还在呆愣中的胡凡怡,微微弯了弯唇角,“快吃吧。”
“……”
胡凡怡突然就觉得自己耳朵稍微有点点烫。
她安静了下来,埋头吃着鸡翅。
肯定是她听错了!
她的耳朵肯定出现了问题!
不然她怎么会觉得男子那句快吃吧,带着些宠溺呢。
埋头跟鸡翅干架的胡凡怡,没看到满桌人憋笑的表情。
以及,阳焱宠溺的眼神。
……
今天楚家果园到了摘枇杷的日子,一大早上院子里就闹哄哄的。
村子里的村民们大都过来帮忙了。
楚老太跟三个儿媳正在准备茶水,打算到时候提到果园去,摘果子摘累了,摘渴了,还能就近喝水解渴。
人多,自然茶水也需要准备多一些,忙活的没办法停下来。
家里的几个大老爷们都过来帮忙了。
管襄,也挤在中间。
“楚奶奶,是不是放这种茶叶?这么多水,放这么点茶叶够不够啊?”
“没水桶了吗?我去借我去借。”
丝毫看不出来是一朝太子。
楚楚一些人到了白云岭的时候,地上已经掉了不少枇杷,黄澄澄的堆在一起,跟个小山包似的。
一群妇人们正在小心翼翼地把枇杷往箩筐里捡。
村里孩子们也围在旁边帮忙。
有时候会摘下一粒剥掉皮刺进嘴里。
甜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楚楚姐姐,快点过来吃枇杷呀。”
“楚楚姨,你们家的枇杷可真好吃。”
一看到楚楚,孩子们枇杷也不吃了,一个个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叫着,丝毫不怕生。
楚楚笑着挨个的揉揉他们的脑袋,“喜欢吃你们就多吃点,玩的时候要小心点,不要踩到了草药。”
“知道,我们可仔细着呢,还帮叔叔姐姐穿着,大人不叫他们踩到。”
“嗯,真乖,快点去玩吧。”
孩子们蹦蹦跳跳的就跑远了。
看到这一幕,胡凡怡有些吃味,“这些人怎么这样?我们都是一块过来的,怎么只招呼好妹妹?不招呼我们!”
一个个古灵精怪的,知道讨好谁最有用。
一天的时间,白云岭上的枇杷树被摘得干干净净,直接就运到了酒厂。
这是制作枇杷酒的主要原材料,同时运过来的,还有大量的枇杷叶,这是治做枇杷药酒的主要原材料,可以用来止咳化痰。
光是这两个产品就足够酒厂忙活好一阵子。
到了年底的时候,酒厂的人又能得到好大一笔分红,人人都干劲十足。
夕阳西下,村庄笼罩在一片炊烟之中。
到了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楚家哥哥们踩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踏进了家门。
楚家哥哥们的归来,让楚家又热闹了一番。
孩子们都在外求学,一年到头也就只能回来过几次,除了平常的过年过节,几乎都是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家里面都惦记着。
因为楚家哥哥们回来了,饭菜不够,楚老太跟三个儿媳就去灶房做了好几个菜。
饭桌上抢食的一幕,哥哥们都已经见怪不怪,然后一会吃不饱的压力,他们还是一个个都埋头干着饭,等吃饱了才敢开口说话。
今天回来主要是为了楚木的事情,今年八月份的秋闱他就要考试了,其他哥哥们除了楚林,都还没到时间,但是,楚林觉得自己还没有太大的把握,所以暂时不上场。
等楚木事情给家里人说了之后,一家人安静了一小会儿。
“真的确定了?有把握吗?”楚老二最先开口问道。
“先生说我有望下场一试,都学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浪费这个机会,不然就要再等三年了。”
“对对对,就让我哥先去试一试,我可没有把握,先生也不让我上场。”楚林看着家人们说道。
楚家人听罢,既喜既忧。
喜的是,孩子学有所成。
但对他将来要走的路,又有着深深的担忧。
他们暂时不担忧楚林跟楚家其他哥哥们。
他们担忧的是楚木,他以后是要走仕途的,那官场里面的水深着呢。
要是可以的话,他们希望他们一家子都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但是孩子自己的抱负,他们就应该支持。
而不是让孩子当他们的傀儡,只能听他们的话。
若是楚木在仕途上真的有所建树,对楚家也有所帮助。
至于楚家其他孩子,都还没到时间,到时候他们是想要走仕途还是经商,又或是干别的,他们也会尊重孩子自己的意见。
楚老头开了口,“行,去吧,好好考,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走这条路,那就要倾尽全力,不管结果怎么样,家都在这里。”
“我会的。”楚木笑了,一如小时候那般,笑得眼睛弯弯。
对于楚木要参加科举,胡凡怡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高兴,“楚大哥,你就放心的去考试吧,以后到了京城,我罩着你!”
楚木:“……”
不用了,谢谢,他一个大男人,要一个小少女罩着?他干不出来。
阳焱:“……”
就算真的要找靠山,也应该要找他才对,更何况那边还有个太子殿下呢。
管襄:“……”
他这个太子难道是个摆设吗?
……
事实证明,他这个太子的确不是摆设。
入夜后,管襄独自一人坐在房间,敲了敲桌子,声音淡淡的,“出来吧。”
一个黑影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他眼前,跪在地上,“ 殿下。”
“说吧。”
“李成身后确实是有人,殿下跟二公子来到东泉村之后,晋王门生王延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清丰县,曾经在李成府上短住过几日,后来就住到了城中客栈,现在依旧在城中逗留,期间曾不断派出人手想要打探东泉村的消息,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后在李成身上着手,他们可能,已经盯上了楚家。”
黑影停顿了一下,“殿下,可需要解决王延?”
“不用,暂时不要动他,等我跟师兄商量了之后再做决定,你现在继续盯着他,若是他离开,马上来报,另外,给你们三天时间,查出李成的所有罪证。”
敢打他小师姐的主意?
看他怎么抄了他!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只有一轮明月静静挂在天空,周围点缀着无数繁星,散发着朦胧感。
管襄去了萧景瑜的房间,把事情都跟他说,对于王延,两人坐在房间聊了很久。
……
所有的书院都只有两日的沐休,楚家哥哥们没能在家里多待,全部都第二日下午就走了,重新回了书院。
在楚家哥哥们走的第二天,清丰县出了件大事。
县丞李成查了出来在为官短短四年间,结党营私,利用职务之便,搜刮民脂民膏,草菅人命,获利高达数百万两。
除此之外,其名下的庄子产业更是数不胜数,全部都是受贿所获。
清丰县知县亲自提审此案,台上摆放的证据数不胜数。
李成无法抵赖,最终认罪。
被判斩刑,全家流放。
在抄家的当日,李府门口围满了百姓,亲眼看着李家被查抄来的金银珠宝,字幕笔画装了一箱又一箱,被贴上封条带走。
最后,李家大门也被贴上了封条。
清丰县的土皇帝李成彻底倒台。
百姓的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烟花爆竹放了整整一天。
县衙里。
跟萧景瑜有过一面之言的何知县,朝身前的男子鞠了一躬,“若非这次大人从旁协助,仅凭在下一人之力,绝对无法扳倒这颗毒瘤,在下代清丰百姓多谢大人!”
他虽身为知县,却没有深厚的背景,又不愿意随波逐流,选择势力投靠,这么多年来,一直被李成压制着,所以有心为民,但却无能为力。
今日,严惩了李成,真真是大快人心。
“何大人正直清廉,一心为民,身为一帮地方官,本应是百姓之福,却奈何李成为虎作娼,但纵使李成可恶之至,大人也缺少几分魄力,往日后改之,切莫让太子殿下失望,夜一将管襄的话陈述后,从李家所抄的金银玉器,我将全部带走,充入国库,至于这些银钱,如何归还于民,还请大人自行做主。”
“下官遵命!”眼看着夜一马上就要走了,何大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大人,既然太子殿下在此,下官可否前去拜见?”莫非这人突然拿着太子的令牌来此,他到现在怕是都不知道太子殿下竟然来了清丰县。
“不用,殿下此次出行本就是游玩,无需打扰。”
话音刚落,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途留何大人愣在原地感叹。
殿下特意命他前来协助何大人,若非是他,何大人一人怕是降不住那些人。
这些年来,李成地方乡绅互相勾结,背后又有人撑腰,势力在清丰县难以撼动,若非他手中有殿下的令牌,不然他也动不了此人。
夜一将事情经过全部转述给管襄跟萧景瑜。
两人在屋子里坐了很久很久。
“楚爷爷,楚奶奶叫你们。”胡凡怡从门口探出个脑袋。“你们快点哦。”
一进院的小院子里,一大家人坐在一起,很是热闹,正在讨论着今日清丰县发生的大事。
这件事情所谓大快人心,传播速度很快,短短时间内,已经传到了东泉村。
等那两人过来的时候,楚老太还在骂,“我看他简直就不是人,收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那都是百姓们的血汗钱呐!”
“我当初一见到他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长得贼眉鼠眼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人在清丰县一家独大,与人勾结,强取豪夺,从他湖里搜出来那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哪一样不是从平民老百姓中搜刮出来的?他现在这个下场,就是活该!”
“我当初就应该拿棍子把他给打一顿,可后悔死我了!”
“没打也没关系,他现在应该快要被斩首了,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好在咱们知县大人明察秋毫,公正断案,没让老百姓没失望。”楚老太叹了口气,“不过这当官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啊,他一人办事,却连累了整个李家!”
她日后一定要时时提醒阿木,让他勿忘初心,切不可做出伤天害理,愧对百姓,愧对良心的事。
不然,就别怪她这个当奶奶的不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