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藴,你在等我,对不对?”风阡陌轻轻抚上贤妃的脸,已经毫无生机苍白如纸的脸,风阡陌眼中满是愧疚,心疼。
“贤妃在宫中度日如年,唯一的希望就是孩子,还被皇上送到宫外,思念,委屈,让贤妃身体每况愈下,不过贤妃念念不忘的还是你,贤妃曾经告诉过我,她的心在入宫圣旨下了的那刻就死了。”颜薰儿轻声说道,有一丝不忍。
“我的心又何尝不是呢,当时真的很想就那样死了,一了百了。”风阡陌说起当初的事,还历历在目,脑海中浮现着数不清的画面。
“贤妃就是太了解你的性子,才会有那样一番绝情的话,刺激着你,让你能够活着,只要你不死,她受再多的委屈都是值得的,直到你这次回京,贤妃本想放弃一切跟你离开,可是,知道了你为皇位而来,贤妃就知道你心中在怨恨她。”颜薰儿将贤妃的真正意图说了出来,想起自己当日是怎样决绝离去,不肯回头,风阡陌很是后悔,当时若是心一软,回过头,一定能看到那双关切的眸子,一定能看到痛苦的泪水,也许今日一切就大不一样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一意孤行,让你受到这么大的委屈,是我的拒不相信,让你一直将心事隐藏着,是我的错,如今还让你受到这样的事,都是我的错。”风阡陌懊悔不已,他一直以来的怨恨算什么,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事实上背弃了两人誓言的不是贤妃,是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过得很荒唐,风阡陌不由得想起了以前二人在一起的日子,心中充满悔恨,现在心中想的已经不是皇位,而是能够永远与她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
“你肯这样帮忙,到底有什么条件?”风阡陌也不是愚笨之人,颜薰儿如此上心帮忙,一定有所图,索性就问了出口,他现在觉得失去贤妃已经是一无所有了,哪里还会怕颜薰儿的条件。
“很简单,这个皇位不会是顾沐晴的,但也绝不会是你的。”颜薰儿说出自己的条件,他心中的皇上只有一个,能拥有这琉璃江山的只能是顾齐修,其他谁都不行。
“你想当皇上?”风阡陌不知颜薰儿的心思,以为颜薰儿自己想篡权夺位。
“皇上?有什么好的,只是我心中的皇上另有其人,我毕生之愿就是助他登上皇位。”颜薰儿不懈的笑笑,当皇上有什么好,为了皇位,牺牲了多少,可是颜薰儿心中总是觉得若没有自己当初的行为,这皇位一定会是顾齐修的,自己欠他的,一定要亲手赔给他,前一世,他所有想要而不得的,这一世,颜薰儿来帮他,定不叫顾齐修痛苦。
“我明白了,靖王兄真的是有一个好帮手,条件我答应了,但是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风阡陌现在是哀颜过于心死,再不想争什么皇位,只想为贤妃报了仇之后随她而去,也想早点在九泉之下向自己的骨肉赔罪。
“说吧。”颜薰儿很是爽快的点点头。
“我死后,你将我与思藴葬在一起,我知道皇上将思藴以皇贵妃礼入皇陵,但是……”风阡陌心中所想颜薰儿明白,生不能在一起,但愿死能同穴。
“我答应,相信到时你不会觉得自己吃亏了。”颜薰儿高深颜测一笑,说出的话让风阡陌百思不得其解。
“多谢,告辞。”风阡陌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第二日一早,钦天监中一人慌忙在红缨殿外急呼着要见皇上,侍女也不敢怠慢,连忙禀报。
“何事如此惊慌?”顾沐晴还未睡醒,若不是侍女说来人神色焦急,顾沐晴才懒得起来呢。
“皇上,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宫中有人行为不轨,多颗星宿移位,大为不妥,还请皇上早作防备。”来人是钦天监中的管事之人,之前一个已经被颜薰儿以其他理由让风千把他赐死了,因为前一个管事之人正是颜嫣然的人,那个顾沐晴口中的说皇后孩子冲撞柔妃的龙胎的钦天监,在颜薰儿回宫不久就一命呜呼了,这一个则是风阡陌的人,是他早早安插的眼线,以防万一,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真有此事!那可知道是何人所为?”顾沐晴最忌讳就是有人对他的皇位心怀不轨,知道之后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不然当初颜嫣然也不能利用顾沐晴的这个性格将颜芷晴逼死。
“启禀皇上,臣与手下众人反复推算,这人正应在东南方,乃是地位尊贵之人。”钦天监说的很是笃定。
“东南方?地位尊贵?那不是柔妃吗。”顾沐晴皱了皱眉,当初颜嫣然向他请求说自己喜欢清静,当时顾沐晴对颜嫣然还算宠溺,所以东南方的宫殿只有她一个,到了现在依旧没有人搬去。
“来人,去搜查凤言宫,看看有没有不妥。”钦天监见到目的达到,也不多言,任由皇上自己猜测,如愿听到顾沐晴冷声宣布,心中放下了担忧,生怕自己第一次为风阡陌办事出什么叉子。
“遵旨。”高初安接到顾沐晴的眼色,点了点头,带着手下几个小太监还有侍卫,直奔凤言宫。
“大胆,你们敢搜本宫的寝宫。”凤言宫中,颜嫣然听到一个小太监的禀报,一个巴掌甩了出去,小太监连被打得通红,颜嫣然尤不解气,还欲再打,高初安一把抓住颜嫣然的手腕,拦住了她,神色冰冷。
“娘娘,咱家是奉了皇命,若是娘娘执意如此,咱家就只能如实回禀皇上了。”高初安自从那天的五个巴掌开始,对颜嫣然就视为敌人,现在一下子抓到把柄,还不嚣张一些。
“你敢碰本宫,谁给你的胆子。”颜嫣然一下子将手收回,怒视高初安。
“自然是皇上给的旨意,来人,搜。”高初安丝毫不给颜嫣然面子,将颜嫣然推向一边,径直向前走了两步,打量了一下四周,冷声强硬的命令搜宫。
“好啊,现在连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都敢对本宫这样,看看本宫到皇上面前怎么收拾你们。”颜嫣然语气凶狠,气愤之极,看着高初安的眼神就想要杀人一般。
“回公公,找到了。”颜嫣然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就拿着一个锦盒上前,好像找到了什么,颜嫣然有些奇怪,她从未见过那个锦盒。
“娘娘别急,一会到了皇上面前,娘娘还是想想自己怎么解释吧。”高初安伸手抚上锦盒,满意的邪邪一笑,对着颜嫣然很是冰冷的回击。
“放开本宫,本宫从未见过那个盒子。”颜嫣然被两个小太监抓着,拼命挣扎,现在的情形,颜嫣然当即明白是有人陷害,不住喊冤。
“娘娘这会儿知道喊叫了,晚了。”高初安一挥手,两个小太监就压着颜嫣然离开。
“皇上,在柔妃娘娘的牙床之下发现这个锦盒,里面的三个小人上面刻得正是皇上与贤妃母子的生辰八字。”高初安将锦盒呈给顾沐晴,细细解释。
“大胆,宫中最忌这样的巫蛊之术。”顾沐晴取出小人,刚看了一眼,就极其愤怒,正好贤妃的死让顾沐晴一腔怒火。
“现在柔妃娘娘正候在殿外,等皇上宣召。”高初安连忙说道,这会儿顾沐晴火气正盛,柔妃一定没有好果子吃,正好报复当日的侮辱之仇。
“宣她进来。”顾沐晴语气冰冷的说道,面色阴暗。
“皇上,臣妾冤枉。”颜嫣然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大呼冤枉。
“当……”顾沐晴一把将面前的三个木质小人扔到颜嫣然面前,脸上愤怒之色若隐若现,可见顾沐晴现在在强压多大的愤怒。
“皇上,这东西臣妾从未见过,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皇上明鉴。”颜嫣然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小木人,连忙否认,脸色有些苍白。
“皇上,这东西确实是从柔妃娘娘的床下找到的,当时这东西被藏得严严的,若不是小太监细心,根本找不到。”高初安看到顾沐晴脸上的犹豫,连忙补充,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让顾沐晴一下子相信了颜嫣然的作为。
“不,皇上,高公公对臣妾怀恨在心,才会这样,臣妾不会害皇上的。”颜嫣然面色变得惨白,恨恨的看了高初安一眼,连忙解释,希望顾沐晴能相信自己。
“朕已经再三隐忍,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心狠手辣,这一次朕决不饶你。”顾沐晴说的咬牙切齿,看样子已经深信不疑颜嫣然就是幕后的凶手。
“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毫无办法,臣妾真是后悔,若是姐姐还在,一定不会让人这样冤枉臣妾。”颜嫣然想起自己今日就犹如颜芷晴当日被人冤枉,那样的百口颜辩,满腹冤屈。
“你们都下去吧。”听到颜嫣然提起颜芷晴,顾沐晴脸色一变,屏退左右。
“啪……”在众人退下后,顾沐晴快步上前,一个巴掌打在颜嫣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