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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心怀鬼胎

  看着黑娃眼泪珠子啪啪往下滴,苏向暖一肘子捅到他腰上,水灵大眼睛斜他。

  箫祁眼神一暗,换了个语气:“你娘真没死,现在在村角的赤脚大夫那养伤。”

  孙白广视线就落在两人身上,心中暗道有意思。

  还在擦着眼泪,默默低头哭泣的黑娃闻言一怔,立刻从木板床上起身:“真的?你们没骗我?”那眼泪汪汪的眼中仿佛带着希翼的光。

  “没骗你。”苏向暖再次保证。

  听到苏向暖再次开口说话,黑娃整个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你,你会说话了?”

  苏向暖点点头,可不是嘛,要不是为了追你,遇到了村霸,怕是系统爸爸一时半会都不得让自己开口说话。

  黑娃看了眼苏向暖又看了看箫祁,聪明没有选择多问:“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他想见他娘亲,想他娘亲了。

  苏向暖朝着孙白广道:“多谢孙大夫的救命之恩,我们这就回去了。”

  闻言,孙白广摸了摸胡须摆手道:“你不用谢老夫,这是身为医者该做的事情而已,记得药每日喝一剂,喝完了再来药堂取!”孙白广将那五包药递给她。

  苏向暖从他手里接了过来,水灵大眼睛转了转:“孙大夫,不知你们回春堂收不收鼠尾草和半夏,黄芪,我采摘了一些拿来卖,你看下成吗?”

  箫祁垂眸看她,看着她俏生生的脸上扬着笑意,面无表情的嘴角也几不可见地提了下。

  听到苏向暖居然还认识草药,这倒是让孙白广感觉到很惊讶。

  “我看看!”孙白广捻着胡须说道。

  苏向暖将反派递过来的小篓子打开,从篮子里拿出鼠尾草和半夏,黄芪。

  “孙大夫,你看看,收吗?”

  看向苏向暖递过来的鼠尾草和半夏,黄芪,还别说真的是,他方才以为她是糊弄自己,毕竟很少会有女子认得草药。

  这些东西我们回春堂都是收的,但是你这量太少了,卖不少几个钱。

  孙孙白广看着那篓子里的那些草药道。

  一听他收,苏向暖双眼一亮:“既然孙大夫收,那是怎么个收法?”

  其实回春堂的草药都有专人负责供应的,偶尔为了百姓有点收入,所以也会从百姓手中收取草药。

  “这草药晒干后大概十分钱一斤,你这些怕是——”

  “我明白了,那不打扰孙大夫了,告辞!”得到想要的结果,苏向暖二话不说把那些草药收拾到篓子里后,拉着箫祁的手就往外走。

  孙白广不由微微一愣,这姑娘怎么说走就走。

  苏向暖高兴地拉着箫祁驾着驴车就走,走了一段距离后却忘记还有黑娃。

  等她回过神来,就看见黑娃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眼神里还带着一抹怨怪。

  他就这么容易让人忽视吗?

  苏向暖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连忙把他拉上驴车。

  驴车晃晃悠悠的出了梧桐镇,身后是孙白广站在药堂外面,背负着双手看着他们远去。

  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踱步进了药堂。

  一只脚刚迈进去,就听到身后小源的声音:“老爷,我把你晚饭带来了!”

  “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子,药堂门关了,咱们回去!”孙白广转身就朝大街上走去。

  小源端着饭食愣在了原地,带他回头看向药堂的时候,哪里还有伤者和那姑娘的影子。”

  难道他们醒了就直接走了?

  “还愣着做什么?”见人没跟上来,朝着他叫了一声。

  闻言,小源立刻把门关上,“来了,老爷。”

  小源打着灯笼照路,街上已经没了什么行人,孙白广开口:

  “对了,日后那姑娘再来的话,你要好好招待人家,要有半点不周到,我就把你打发回去。“

  “老爷,那女的跟咱们非亲非故的,您对那么好做什么,还少收了她的诊金和药钱,要是公子知道——”小源生怕孙白广被苏向暖给骗了。

  “怎么?我就交代个事,你就这么多话,真当我辞官在家就是个没用的人了?孰是孰非都分不清了?”孙白广来了脾气,嘴角那一缕胡须微微一抖,看的小源有点发憷。

  “小的不敢。”

  沉默了半晌,孙白广继而问道:“公子可找到紫灵芝了?”

  “回老爷,那紫灵芝距离梧桐镇可能距离百里左右,公子骑马过去,顺利的话来回要个四五天。”

  孙白广没有言语,加快脚步回家。

  赤脚大夫家。

  本来就破旧的房间里,弥漫着药味,裴寡妇躺在木板床上,脸色虽然苍白但也倒是干干净净。

  身上盖着被子,没有什么怪味从被子里传出来。

  那天之后箫祁丢了三两银子给赤脚大夫,让他帮忙照看着,这赤脚大夫医术虽然不太行,但拿了钱还是靠谱的。

  “娘!”黑娃来到床旁边,猛地跪倒在地,红着眼眶颤微微握着裴寡妇的手。

  那手有温度,是有生命的。

  “我娘怎么样了?”

  “隔壁村的女神医用银针控住,不让病症更严重,等箫大他们找到雪莲就有机会治好了。”

  “女神医?”

  黑娃愣了愣,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立刻转身朝着苏向暖和箫祁磕头。

  苏向暖挡住了他:“别磕了,等你养好伤,就来好好照顾你母亲。”

  “好。”

  三人呆了一会就回了大院子。

  看着破败的院子,苏向暖叹了口气,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住进新房子。

  这院子本就将就的木板床现在更是不够睡。

  黑娃原本和箫老爷子将就睡一个木板床,现在他的腿受了伤,自然是自己睡为好。

  丁灵是个女孩子,那是不能将就的。

  反派没说话,径直点亮了油灯。

  油灯一亮,整个屋里顿时亮堂多了。

  反派在苏向暖注视下,将屋里的桌子和一口木箱子拼在一起,又拿出一床被子铺在上面。

  “先凑合一晚上,明儿我在想办法。”

  “那个,我可以……”

  黑娃想说,他可以在角落里就乎一晚上,以前到村子里偷吃的时候经常这样,已经习惯了。

  “闭嘴,睡觉去!”反派冷声出口,衣袖一摆油灯熄灭。

  黑娃没有吱声躺在仅剩下的一个木板床上,抽了抽两下鼻子之后,没多久就呼吸均匀。

  毕竟受了重伤,身子虚的很。

  虽然是个拼凑的床,但也阻止不了困意袭来。

  沉睡的苏向暖只觉得床下的桌子咯得她整个人有些不舒服,旁边还有些热乎的暖炉挤着自己,想翻个身子。

  正当她快翻到边上的时候,反派猛地睁开眼,快速地把她捞入怀中,吓得他心漏了好几拍。

  幸好自己没睡着,要不,小媳妇肯定要摔地上去了。

  之后紧紧搂着她的腰身锢在自己面前。

  翌日,丁灵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有个人正准备烧水。

  看着他腿上绑着纱布,隐隐有血色透出来,清秀的眉头皱了皱,走过去看着他:“你这样不注意,腿是养不好的。”

  看着面前清秀的女孩,黑娃眨了眨眼,疑惑的看了看她身后的屋子,在看看紧闭的院门。这女娃子是从屋里出来的?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上,苏向暖随便扒拉两口饭就准备去镇上操持铺子的事。

  丁灵留在家里照看萧老爷子和黑娃。

  箫祁正准备送她去镇上的时候,却看到一众力巴灰头土脸地朝他们而来。

  “怎么了?”箫祁眉眼沉沉,立刻迎了上去。

  苏向暖心里一沉,也跟了过去。

  “箫大,不知怎么了,平时走得好好的路今天突然出了个大坑,还用草土掩盖着的,我们一车全翻了。”

  力巴头子一脸无奈。

  翻了?有没有伤着?需要带你们去镇上看看吗?

  苏向暖关切询问。

  力巴头子摆摆手,“我们几个没什么大碍,只是箫大要送你去镇上吗?我们怕一会儿真有什么事,家里每个做主的,我们心里没底。”

  话落,力巴头子叹了口气。

  有箫大这煞神在,他们起码心里觉得安稳多了。

  “相公,你就别送我了,顾着家里先,我会早点回来的。”

  苏向暖立刻答应,转头对箫祁说道。

  “不——”

  箫祁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苏向暖拉着他,对他灿然一笑。

  “房子最后收尾阶段不能出了差错,咱们得留一个。”

  “行。”

  箫祁蹙眉,勉强答应。

  直到目送她消失在路上,才转身和力巴们一起去了新房那里。

  “没想到事情居然进展的如此顺利,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不远处,王春花对着一旁的顾兰兰说道,眼中皆是得逞的笑意。

  “放心吧,这次她逃不掉的!”顾兰兰嘴角泛着阴毒的笑意,转身离开。

  “这次要让她好好享受享受,可便宜了那些流民呢。”

  王春花跟上,笑得阴险和扭曲。

  梧桐镇。

  红薯饼铺子生意红火。

  “这下满意了不,真是累死我了。”

  薛丞看着那高高挂起的牌匾,看了一眼身旁的苏向暖。

  他刚刚在街上巡逻就被这小娘子拉来,替她挂牌匾。

  以为很快搞定的事情,偏偏她这不满意那不满意,拖了大概一个多时辰这才告一段落。

  他以前觉得他姐对事情比较较真。

  今天发现这小娘子比他姐更较真。

  “还可以吧。”

  苏向暖点点头。

  这话让薛丞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你想好取什么名字吗?”

  “还没想好,等我回去问问相公。”

  “……”感觉有被秀到。

  “你们这么还是招两个伙计吧。”·看着小娘子一个人在铺子里忙碌着,多少有点心酸,“我到时候给你介绍两个人老实又勤快。”

  “好嘞,谢谢薛大哥。”苏向暖也有这想法,正好不谋而合,“等回头家里玉米熟了,给你们送些过来。”

  这时,一辆马车在铺子前停下。

  看着那熟悉的马车,苏向暖神色微变。

  “箫娘子,今儿怎么不去吉祥楼坐坐?”

  马车上,王翼掀开车帘眼眸含笑地对苏向暖说道。

  “红薯饼还没卖完,而且吉祥楼那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这一段时间我应该都不过去了。”

  听着苏向暖客气地回答,不由失笑,“哦,我还以为本公子做了什么事,让你有意躲着我呢,这可不好,这样我会影响我们的生意呢,怎么,上次回去,你相公责怪你了?”

  听着这话,一旁帮忙收拾的薛丞身形顿了顿,这才转身看了看那马车中的。

  这眼看的让他心里惊讶无比。

  马车中的人不就是县令的侄子吗?

  怎么跑到梧桐镇了,还和小娘子做起了生意?

  “怎么会,我相公疼我都来不及。”

  那脸上的笑意透着幸福,让王翼看着心隐隐刺痛。

  想他这几日天天惦念她,反复想着见面时该说些什么,但看到她那幸福的模样,觉得自己就像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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