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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本王等不急了

丝路谣 花里胡哨的咸鱼 2616 2021-11-30 23:48

  “小吗?哪里小了?”慕容舜作势要脱个精光。

  初七傻眼了,她说他小是因为见过谢阿囡那满身肉,光一个胳膊就能粗过慕容舜的腿!小,当然是指身板小!

  谢惟也有点看不下去了,直言道:“王子殿下,我们还是聊正事吧,你的袍子我卖不出去,不如用这五匹布来换,如何?”

  “行啊,不早说。”慕容舜又开开心心地把袍子穿好,朝谢惟一笑,“天祝王说什么了?”

  “王爷说可汗抱恙,久病不起,蒙天子感召无奈有心无力,问我长安那边可有风声。”

  “这话我听到了,前面说什么了?”

  谢惟低头垂眸,彬彬有礼道:“这五匹布只值这一句话。”

  “嗯?!”慕容舜皱起眉,看看谢惟,再看了看初七,见到初七木讷的脸后,他似乎想起什么,“啊”了声后兴高采烈地拿出从初七这里买来了香囊和酒壶。

  慕容舜笑着说:“丫头卖我的,好东西,看这做工多精美,香囊一个银币一个,酒壶五个币,共十三个银币,很值钱吧。哦,刚才滚掉一个,你们等会儿去捡就成。”

  谢惟的笑略微有点不太自然了,他看向初七,轻声说:“果真很值钱。”

  初七尴尬极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慕容舜火上浇油道:“她还偷了我的钱袋,钱袋我也不要了,买你消息应该够了。”

  “我没偷,是他老跟着我,我想把他甩开,所以……”初七心虚地拿出了慕容舜的钱袋,“我拿了钱袋子,想让小二拦住他。”

  “说起小二我又想起了,我还请她吃了顿饭。”

  “你能不能别说了……”初七涨红着脸,低着头狂翻他大白眼。

  “你想知道什么?”谢惟敛了笑意,冰冷之色又爬上眉间,“有话直说,别欺负我的人。”

  别欺负我的人。初七听后心漏跳了一拍,脑袋嗡嗡直响,缓过神,一股温暖的感觉从心头直涌而出,她分辨不清这是什么。

  初七满怀感激地看向谢惟,谢惟还以冷眼,似乎在说“等会儿再找你算账”,初七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慕容舜不再嬉皮笑脸,正身坐到天祝王刚才所坐的位上,说:“天祝王怎么会知道你来此?”

  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连音色也变了。

  初七微怔,转过头打量起慕容舜,果真像是变了个人,那双眼睛泛出异样的颜色,犹如未暗透的天色,黑中泛蓝。

  “一个向导告诉他的,在这道上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不是吗?”谢惟两三句话就把何安的事抹掉了,对他而言何安就是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

  “我还奇怪呢,找你时候竟然看到影。”说着,慕容舜一手支起额,斜瞥向初七,“你手下的人挺好玩的,本王玩得很开心。”

  听这语气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初七都不认识这个“慕容舜”了,她怯生生地往谢惟身边挪,趁慕容舜不注意时,一步跨到了谢惟身后。

  谢惟全然不怕这个奇怪的人,与先前的态度没什么两样,他边斟酒边笑道:“初七初来乍道,不懂规矩,倒是你别把人吓坏了。”

  “我?怎么可能吓到女子?哈哈哈,她们都喜欢我。”

  一眨眼,慕容舜又变成了初七认识的那个“慕容舜”。初七好生奇怪,偷睨起他的眼睛,那抹诡异幽暗的蓝光不见了,他的身子里似乎有两个魂魄,一个阴冷深沉,另一个半点儿都不着调。

  慕容舜说:“天祝王找你,无非是两件事,一、打探长安的动向;二、阿史那柔的下落。”

  “我已经和天祝王解释了,阿史那柔全是场误会,她不小心落入人伢子之手,几经转手到鄯州,好在被初七撞见顺手解救出来,当然我也说了把阿史那柔送给白狼是王子殿下的授意。”

  “呵,说就说吧,难不成他区区一个天祝王还想杀我?”慕容舜垂眸,漫不经心地摸着绸上的绣雀说,“如今父汗已被天祝王迷了心智,真以为绑了阿史那柔就能逼突厥就犯,难道他看不出来突厥的野心比他更大吗?”

  谢惟沉默不语,过半晌,他方才开口道:“谢某只是个商人。”

  “那你这个商人知道得太多了也太有能耐了,听人说得罪过你的都死绝了,绥戎城失火烧死了人伢子还有姓汪的将军,这事怕不是巧合吧?”

  初七一听惊呆了,瞠目结舌,那个汪将还有胖妇人死了?!她看看谢惟,谢惟面色如常,云淡风轻地笑道:“谢某怎么知道呢?我还与汪将军有一面之缘,年纪轻轻就这么烧死了,真是可惜,敬汪将军。”

  谢惟拿起案上酒盏往地上倒了杯酒。

  “唉,给死人喝多可惜,不如给我。”说着,慕容舜自顾自地给自个斟了盏酒喝了起来,“宫里的人已经盯上你了,这几日你别离城,说不定会死在路上。这样吧,你方便的话就住我府上,至少我能保你平安。”

  谢惟摇首道:“可汗已经不信任你了,我再住到你哪儿不是更添事端?”

  “既然你不肯住就让她陪我几日如何?”慕容舜看着初七,“我猜她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我可以教她,说不定她早晚都得学。”

  早晚都得学?这是什么意思?初七不明所以然,她站在谢惟身后看不到他此时的神色,心里直打鼓。

  谢惟说:“初七的确是娇蛮任性了些,是谢某没教好,王子殿下别见怪,不过若王子殿下有心邀初七去府中游玩,不妨是桩好事,不过去或不去还是得问初七。初七,你意下如何?”

  初七自然不知该去还是不该去,听谢惟前半段话是想让她去,可问她“意下如何”,又是可商量的余地,这真是道送命题,点头或摇头都会得罪人。

  初七眼珠子骨碌一转,恭敬揖礼道:“全听郎君吩咐。”

  她又把这个球踢回去了,谢惟不假思索道:“既然如此,承蒙王子殿下抬爱,我会让初七去你府上,但是她空着手难免让人怀疑。要不这五匹绸缎您买去吧,算你两千贯如何?”

  “等等,这不是天祝王送我的吗?”

  谢惟莞尔而笑,“殿下忘了吗?刚才你拿它换我消息了。”

  “……”慕容舜叹了口气,“果然是做生意的,好吧,我让人把钱送来。”

  “那我让初七将这五匹绸缎送上贵府,不知王子殿下可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慕容舜抚掌大笑,“快点让她送来,本王都有点等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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