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乔弩可没什么耐性,提剑就劈了过去。
梅叔虽年岁大了,可身手还在,一个飞身移位便挡在了杨恪勇面前,浑哑着嗓子道:“乔爷手下留情!”
乔弩原本一时间没瞧出来梅叔,直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哦,我说怎么押在地牢里的杨恪勇能逃离,原来是有内应啊!当初和府清人就不该心软留下你,如今也是后患!”
此时已到如此地步,再说什么都是徒然,梅叔还是求道:“乔爷,求您放了小爷吧,他如今这样子,威胁不了王爷的。”
乔弩嗤道:“放了他?莫说他这样子,就是成了哑巴,也不可能放他一马。梅叔,你若是迷途知返,杀了他还能有一条生路,若是执迷不悟,那么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这便知晓了最后的结果,梅叔也不再回复,攥紧了手中的剑。
乔弩骄意,只派了手下一人前去解决梅叔,颇有一种看热闹的意思。
苏清和蒙铎一行人刚到,便看到伤给累累如同困兽一般的杨恪勇。
“先生,是杨恪勇!”蒙铎指着杨恪勇说道。
苏清看到他的时候,往日种种,不由冲上心头,忍住心头那火急手刃他的怒意:“务必要抓住他!我定要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蒙铎应道,同时,开始组织人员分散包围杨恪勇。
正在打斗中的两人局势变换的颇为精彩。
原本以为没什么胜算的梅叔,一个挑剑直接刺死了那人。
乔弩一瞧情况,便没了看热闹的心思,手一抬,便出现了数人齐齐拉开了弓箭,只等一声令下!
杨恪勇本就没了可以继续走下去的机会,此时狂笑不止:“哈哈哈……庆郡王这还真是下了严命啊!”
乔弩手里的剑微微一偏,寒光乍现:“杨恪勇,事到如今,老实交代玉佩到底在哪儿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全尸?你未免也太小瞧我杨恪勇了,即是蛮风寨,不管是人是鬼,有几个会怕草革裹尸,身首异处?不留全尸,我倒是不怕,不知你是不是会怕?”杨恪勇早已猜到早晚会有这一步,本来还指望有一线生机,如今看来只有玉石俱焚了。
说完,“唰”的一声扯开了衣襟。
乔弩一惊,瞳孔震的瞬时放大了,“炸药?”
杨恪勇忍着剧痛,慢慢牵出炸药引信,“怎么样?乔弩,这是不是一个顶好的安排?”
“小爷?您怎么这么糊涂啊?”梅叔看到了炸药之后,震惊的表情看着他道。
杨恪勇看着梅叔说道:“梅叔,记着我给你说过的话,一定不要忘!”
说着,杨恪勇便走向乔弩。
一看此情形,乔弩当机立断和众人一起往外跑,“快跑!”
杨恪勇如疯魔了一般,红着眼睛笑说:“我小爷一辈子杀人无数,手浸鲜血,如今还能有你们陪葬!快哉!这英雄到底是躲不过美人关啊,庆郡王又岂能独善其身?小爷我在黄泉下等着你!”
引信燃尽,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顿时,火舌旋旋而上,裹起了一片哀嚎。
乔弩在随从的掩护下,未有性命之忧,只是,耳鸣不已,久久不能平复。
等到乔弩站起之后,只看到一片血肉模糊,伤残遍地。
忽然,乔弩想起,大喊:“还有梅叔,不要让他跑了!来人啊~~”
只是,这样的情形下,谁又能紧跟而上。
直到王府派的人寻到了天亮,也丝毫没有发现有任何梅叔的踪迹。
若愚馆。
苏清还没有从杨恪勇爆炸的惊心动魄里缓冲过来。
“先生,人已经安顿好了。”蒙铎说道。
“嗯。”提了杯子,直到喝完一杯茶,苏清才镇下心来。
“你随我过去。”苏清对蒙铎说道。
“是。”
到了房间,苏清便看见如惊弓之鸟的梅叔,防备的腾的站起,“你们是什么人?”
苏清看了看梅叔,“梅叔,对吗?乾隆四十五年入和府打更一直到现在,无子无家。哦,对了,早年曾是蛮风寨的二当家,因和麻七理念不同而离开蛮风寨。也是一条汉子。”
如此起底自己的以往,更是令梅叔怀疑了,“你到底是谁?”
苏清事宜梅叔坐下,“在下只是无名之辈,梅叔自不用知道。您可放心,我既不会向庆郡王府通风报信,也不会为难您,若是您同意,我还可以保证您安全回到胭脂山。”
梅叔向来不信天降好事一说,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会子长舒一口气,坦然一坐,“先生既然不想让梅某知道,那我就不问。不过,既不揭穿我,又能帮我去胭脂山,那您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很简单,我想知道那块玉佩的事情,还有——”苏清考勤梅叔,轻轻说道,“您所知道的王府和宫里有什么牵连?”
梅叔佯装不懂:“我只是打更的人,还是和府打更的人,先生若是想知道王府宫闱之事,这个我还真的帮不上忙。”
苏清也不急着拆穿他,“梅叔是个正人君子,早年也是因为心怀正义看不惯乡绅恶霸,才上了梁山,劫富济贫。虽然这么多年过去,看来您还没有放弃匡扶正义的心,只要您愿意,我可以保证蛮风寨、胭脂山都能重新开始,且不用被围剿。”
很显然,苏清打出来的这一张牌巧巧的进了梅叔的心,这一生,他最放不下就是蛮风寨和胭脂山。若是真的能重建胭脂山和蛮风寨,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
“我有一个请求。”梅叔抬头看着苏清。
苏清开口,“您说。”
“小爷为救我而死,我不能这么无情无义,不然死后难有颜面去见大哥他们父子,你帮我给小爷在这京城立个碑,也算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苏清满口答应,“蒙铎,立刻着人去办,把能找到的小爷东西都一起放到墓里。”
蒙铎应到。
半日后,蒙铎押着梅叔乘着马车远远的在西郊看到了小爷的墓碑,瞬间心头酸软不已。
回了若愚馆,梅叔主动说道:“先生答应我的事都做到了,您有什么问题,问吧。”
苏清请他坐下,开口:“小爷死前和您说的事情,我不会全问。只有三个问题,您点头或是摇头就行。”凭着对苏清莫名的信任感,梅叔点头。
“玉佩是庆郡王府在刺杀皇贵妃时所留下的吗?”
“这与庆郡王府联络的宫里娘娘可是諴妃?”
两个问题,梅叔都点头。
在苏清顿久思考的时候,梅叔从身上掏出一张画,递给苏清,“苏先生,这个或许对您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