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没出五月,小公主就去了。
韶莹听到消息之后,难过的哭天抢地许久,可除了那像极了啼血的杜鹃花如同知晓自己的心思败了一地之后,再没有别的悲伤呈现了。
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凝舒苑的璟婳身上。
因为王爷的频频相伴,连朗娟都架不住璟婳风头三五天便去寒暄一番。
而她的孩子去世也不过是王爷轻飘飘的一句“节哀”就打发了罢了。
韶莹不由得苦笑唏嘘,终究她是王爷的“一时新鲜”,璟婳才是王爷的心头爱……
朗娟自然是体谅韶莹的,这不,差人送来了不少的汤药调理身子。
韶莹心里始终难以平复,为何璟婳如此,她却这般?
人,最怕有执念。
安韵因为和她住的近,有时候也去探望她。
“你们主子呢?”安韵做了参鸡汤,刚刚晾凉一些,就赶紧过来了。
丫鬟知秋惆怅的对安韵行礼道:“安主子吉祥!格格这会子什么胃口也没有了,正在屋里叹气呢。”
安韵摆了摆手,让知秋推下,便提了一丝轻快的语气道:“妹妹,这天可是不错,也不出去转转?”
知夏进了屋,先把鸡汤打开来了。
用玉勺盛了一小碗交给了安韵。
安韵看着坐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韶莹继续说道:“来,妹妹先喝点儿汤,补气血的。”
韶莹眸子转了一下,叹出了声儿,“哎……”
“怎么了?可是姐姐做的这汤没有吸引力?”
韶莹摇了摇头,用勺子在汤碗里转了转,还是没有胃口喝一点,“姐姐这汤做的很好,只是,我实在是吃不下。”
“知道你心情不好,因着小公主离去,心里难过。只是,她已经去了,你这日子还是要过是不是?再说了,那孩子吃了那么多药,也是受罪啊……”安韵说着说着就开始替孩子可怜的抹眼泪。
韶莹刚刚断了线的泪这会子又续上了。
“嗐,姐姐真是罪过,这平白的又引起你的伤心了。”安韵赶紧拭去眼泪。
韶莹从腰间抽出了锦帕,擦了擦眼角,长舒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还得活着……”
“就得这么想,姐姐陪你出去转转吧,正好,也散散心。”安韵提议道。
几个丫鬟跟着,两人转着转着就到了凝舒苑前面。
“哼,还真是热闹!”韶莹话里话外一股醋味儿,看着凝舒苑络绎不绝的人,心里跟压了块千斤大石似的。
安韵看了眼凝舒苑又转头看了眼韶莹,不免唏嘘,一个月前,芳华阁也是这样,不过几天的功夫,也是今非昔比了。
“妹妹也别难受,早晚会再有的。”安韵拍了拍韶莹的手。
倔犟如她,此刻也如斗败了的蝈蝈一样的,垂眸低首。
凝舒苑经过白天的喧嚣,夜晚显得尤其的静。
不管是主子仆人似乎都在做甜甜的梦。
那是对于未来无限憧憬的期盼。
经过一夜的沉寂,一大早,小福子打着哈欠就去开门了。
“啊~~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福子忽然看见有个盒子,怕是自己没睡醒,使劲揉了揉眼,还真是有个盒子。
“这什么东西啊,大清早儿的就放这儿了?”挠了挠头的小福子提溜了盒子就进了苑。
疏桐正在泼水,看见小福子拿着东西,问道。
“嗐,谁知道是什么啊,刚刚在门口看见的,你说这大清早儿的,谁放这的东西?”小福子无奈苦笑说道。
这么一说,合欢也来了兴趣,张罗道:“打开打开,看看是什么?”
疏桐摇了摇头,没理会她们,笑着进去了。
剩下小福子和合欢直接把盒子放在了苑里的石桌上。
小福子满脸期待的一点点解开……
刚刚拿开盒子,只见合欢满脸惊恐的惊叫道,“啊!!!”
小福子仔细一看,也是吓得后退几步,心脏一阵发紧。
“怎么了?”疏桐在屋里听得仔细,一脸担心的赶紧出来问道。
“这会子主子还没起呢?你们是怎么了?”疏桐一连问了几遍。
合欢可是再也不敢看了。捂着眼睛撇着嘴,手指颤抖的指着盒子,抖着嗓子问道:“你——你看——嘛……”
小福子使劲地挤眼摇头,似乎这样就能够把刚刚的一幕给忘记。
疏桐定定走过去,她到要看看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把他们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凑过去,打眼一瞧……
疏桐也差点没有惊叫出声,小声的捂着嘴结巴道:“这——这——”
合欢使劲点了点头,“是吓人吧……”
只见盒子里赫然的放着一个死了的乌鸦,连眼睛都是充血的,盒子里到处滴散着血迹。
怪不得他们看见之后,要不停的抚着胸口呢。
“怎么有人给这个东西在咱们门口啊?”合欢厌恶又恶心,再看一眼就要忍受不住。
小福子方才缓了过来,“还用想吗,这肯定是为了恶心咱们主子呢……”
疏桐这会子才迷过来,“敢情这是要吓主子呢。”
“谁这么心思歹毒啊,咱们也没有得罪谁啊?”合欢就差两手叉腰,挨个问一遍了。
他们苦思冥想也想不通的事情自然是不敢告诉璟婳的。
疏桐说再等等,看会不会是一时的恶作剧。
只是,一次还好,若是一而再,再而三,那就真的另当别论了。
疏桐只好把这事情禀告给璟婳。
“主子,咱们每天早上都收到了一只死乌鸦,也不知道谁放的,您看要不要给福晋说一下,去看看。”疏桐趁着璟婳精神头比较稳定说道。
璟婳倒是蛮疑惑的,“什么意思?死乌鸦?”
“嗯,这几天,每天早上小福子都能从门口收到一只死了的乌鸦。之前,还以为是谁临时的恶作剧,只是,这已经一连几天了,奴婢实在是担心会不会有人对您心存怨怼啊?”疏桐把多天来的猜想全然给璟婳说了下。
璟婳仔细的琢磨了下,对她说道:“慢着,这事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那——”疏桐看着璟婳的脸色问道。
“这样吧,咱们先不要说,既然他已经放了几日,那明日也不会停止。若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跟福晋言语,只怕又要说咱们多事了,咱们自己先来找一找这人到底是谁!”璟婳对疏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