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对不起。”
迟意哭着对沈宴铮道歉,却不知道现在的一句对不起,还有没有用。
这回轮到沈宴铮安慰迟意了,他摸摸迟意的头发,轻轻在上面印上一个吻,“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都没有错,世道如此,只怪我们缘分未到。只不过上天垂怜,今生你我二人能再次相遇,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放手了。”
迟意哭的更凶了,恨不得把前世的委屈和对沈宴铮的歉意统统发泄出来。她没有压抑自己,扑在沈宴铮的怀中放声大哭。
沈宴铮一面哄着她,一面跟她说着自己伤好后又如何杀入敌营,把迟意的和亲对象,就是那个匈奴小王子,直接一刀了结的。
说到此处,他语气中竟是满满的得意,“想要越过我娶你,他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迟意哭的直打嗝,却又被他这的意的神色弄的破涕为笑,脸上的妆都花了。
抿着唇,迟意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却依旧说几个字就要抽噎一下,“你别生气,我方才只是气话,没有想和你分开的。”
“往后这种话你要是再说,我就要动手惩罚你了。”沈宴铮现在想想,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他实在是受够了和迟意分别的日子。
迟意垂下头,撅着嘴嘟囔了一句,“谁叫你什么都管的?还有,你突然跟赵公子比试,也是因为看到他跟我说话了吧?”
方才迟意问他做什么突然要跟人家比试,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就叫迟意心有疑惑。
特意拿别的话刺激一下他,就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是这么想的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刺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沈宴铮脸色微红,可又想到二人都已经把前世的误会说开了,他吃个醋这种小事,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是又怎么样?他一个外男,跟你离那么近做什么?不知道避避嫌的?”沈宴铮理直气壮的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迟意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闻言直接就一把蹭到了沈宴铮的衣襟上,“你可真够小肚鸡肠!人家跟我说个话你就不乐意了?那往后你岂不是要把我关起来,不许任何人跟我见面?”
看着迟意怒气冲冲的样子,沈宴铮的态度立马软了下来,心里却是觉得不错,可也不敢真的说出来,“怎么会,我怎么可能限制你,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想让他见识见识咱们京城公子哥的实力。”
“说这话你也不怕被人笑话,跟个小孩子比,你也就剩这些能耐了?”迟意哭笑不得,却也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有什么可笑话的,我也才刚刚入冠而已。”沈宴铮也不觉得脸红,十分坦然的说道。
迟意这次是真的没忍住,扶在他肩头闷声笑了起来。
见她终于不哭了,沈宴铮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终于是哄好了。
站在门外守着的白芷面无表情的望着天,想不明白里面的两位主子是抽了什么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她正在这出神呢,突然就看到了相携而来的沈以義和赵琳。
不能让她们撞见沈宴铮在里面,白芷连忙高声给两人问安,“二位姑娘可是来看我们姑娘的?”
白芷站在门口说话,没有迎上来。
沈以義觉得有点儿奇怪,迟意最是重规矩的人,她身边的丫鬟虽然跟她相处随意,但是从未怠慢过其他人。今日这个叫白芷的,却显得有些不守规矩了。
“二位姑娘不如等一等?我们姑娘可能睡着了。”里面没有动静,白芷怕沈宴铮还没有离开,只能如同门神一样堵在门口,不让沈以義二人进去。
白芷的举动略显刻意了些,沈以義突然想起,自己兄长在饭后也没了影儿。
阿慈说要去午睡,她二哥也一声不响的消失。不能这么凑巧吧?难不成这二人真的在房间里面独处?
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但是沈以義也知道万一自己想的是真的,那就更不能在外面暴露了。
她拉住赵琳,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如咱俩再去走走吧?万一阿慈还没醒,打扰到她就不好了。”
赵琳没多想,这么半天迟意在里面都没有动静,想必却是还在睡。她点点头,顺着赵以義说道,“那咱俩再去其他地方逛逛?这马场还挺大的。”
“好,那走吧?”沈以義松了口气,又对着白芷笑着说道,“不用叫阿慈起来了,我们先不打扰了,叫她好好睡一会儿吧。”
说完,她便拉着赵琳飞快的走远了,仿佛身后有人撵她们似的。
白芷松了口气,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房间里,正要跳窗子走人的沈宴铮听到自家妹子识相的又走了,便方向一转,又回来了。
“你怎么还不走?”迟意皱着眉问他,不知道他又回来做什么。
方才还一脸柔情蜜意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说变脸就变脸,沈宴铮扶额,感叹自己真是自己找罪受。
“我真是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了。”咬着牙恨恨的说了一句,沈宴铮飞快的在迟意脑门上亲了一口,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迟意伸手捂着自己被亲的脑门,愣了好半天,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迟意便叫白芷进来,伺候她重新梳洗了一番。
这么一闹,她也没心情再睡觉了,匀了面之后,她就领着白芷去了外面,打算去找沈以義二人。
跟二人汇合后,三个少女坐在了小山坡上聊天,不知聊了多久,就看到骑着马一起过来的沈宴铮和赵烈。
沈以義好奇的看了看沈宴铮,又扭头盯着迟意看。想看看这二人之间是否真的有什么猫腻。
沈宴铮似乎看出了沈以義的异样,便出言问她们要不要回城。
回城路上也会浪费一些时间,再晚一会儿,进城就要天黑了。
骑了一上午的马,迟意早就筋疲力尽,当即便点头同意。
三人从地上站起来,沈宴铮和赵烈也下马和三人一起往回走。
只是走到半路,突然从后面冲出来一匹马,马上还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人。
看不清马上的人是谁,只是离着老远,那人尖声呼喊救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迟意几人闻声转头,看向飞驰而来的马匹。
沈宴铮和赵烈齐齐侧身上马,迎面追了上去。
赵烈驯马有一套,只见他挥着手中的马鞭,先把对面的缰绳抓住,然后用尽全力开始控马。
马上的人被颠的七荤八素,马匹被拉住抬起前蹄,她没有可以控制平衡的东西,立即就向后仰去。
沈宴铮却突然挥动鞭子,直接卷住在了她的腰上,把她从马上拽了下来。
趴在草地上干呕了半天,这人才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赵烈已经控制住了马,迟意几人便都走了上去,等那人一抬头,迟意才看清,差点儿被疯马掀翻在地的,竟然是上午刚分开的侯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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