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天桥底下有对瞎眼父子3
重重的一巴掌,打得女孩手心也泛了红。
男人赶紧求:“悦悦,你别听这个小瞎子乱说!他就是个神棍,你信他也不信我吗!”
女孩已经气红了眼,一把挣脱他:“分手!”
吼完就钻出人群跑远了。
大妈连忙火急火燎地掏出钱包,随便抓了一把纸币往桌上一放:“小师父,真是谢谢你了啊!大妈先走了,改天再来好好谢谢你!”
说完转身,朝捂着脸的男人重重“呸”了一声,边喊闺女边追了上去。
被戳穿的男人脸上挂不住,作势就要往临钦脸上揍,立刻就被围观的人群拦住。
“你个人渣!敢打小师父?!”
“信不信小师父画符让你更倒霉!”
一人拦一手,一人骂一句,男人终于也呆不下去了,赶紧挤出人群逃出了天桥。
人群一阵唏嘘,最后齐齐敬佩地看向眼前的小师父。
临钦全程淡定,把桌边的黄符递给边上一个面熟的大叔,想了想,又加了两张:“您把这黄符给大妈吧,驱一驱这人待过的邪气。”
大妈给得多,该有的程序不能少,多给几张也不打紧。
再把大妈随手给的纸币往边上一推:“爸,收着。”
边上全程沉默的男人“嗯”了一声,哪怕看不见,也熟练地把这些纸币一张一张叠好,收进带来的一个白色布袋。
安安分分,半句话都没多说。
收完钱,立马就有下一个拿着号码牌的人上来。
【999】也跟着看了会儿:……我这剧情没这么细,这孩子是不是遗传您了,他真懂算命呀!
看这架势还挺精通的。
宋郁华又重新扫了一眼这孩子九块九的道袍跟批发的黄符,摇头,又点头:……这些都是基础入门的东西,他应该自学了点。
也夸张了点。
天赋不错。
原世界里也是靠着这个天赋把自个儿给作死了。
宋郁华翻开这个小世界的剧情。
明显又是一场惨剧。
眼前这个小神棍出生于一场豪门霸总文里最俗套的一夜情,但他的成长却套了一个免于套路的模板。
霸总文里按照一般剧情流程,大多都是女主带球跑,三年后带个形似男主的孩子回归,恩怨情仇你缠我绕最后三年抱俩。
然而他的爸爸,这个小世界里的霸总不是大类上的霸总。
这个霸总是个少年成名温润腼腆的画家大少爷,不出意外他就该在阳春白雪的画室里画一辈子画,名誉财富应有尽有。
可惜出了意外。
第一场意外,老霸总把年轻时候的初恋情人,连带暗通款曲生下的儿子带进了门。
自此,温润腼腆的大少爷一朝变成被继母上眼药下绊子的灰少爷,豪门生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第二场意外,灰少爷十八岁那年被继母设计跟头一回下山历练,刚成年的小道长,也就是原主过了一夜,破坏了他亲妈打小给定下的联姻,让位给了继母带进来的亲儿子,彻底断了灰少爷卷土重来的后路。
孩子的妈妈既然是个小道长,自然也不会是大类上的带球跑女主。
她不带球跑,她直接把孩子生下来,“啪”得往豪门一送,拍拍屁股继续历练去了。
成功让临渊原本就惨淡的生活雪上加霜。
道长这一走就是漫长的十八年,漫长到孩子会满地跑打酱油的时候,临渊被继母带进来的儿子设计得双目失明。
漫长到孩子十岁的时候,父子俩被一身萧条地赶出家门。
十岁的孩子不光得自立自强忍饥挨饿,还得照顾双目失明的老父亲,不光得养活自己,还得时不时受到继母三不五时的打压。
开店有人砸店铺,摆摊有人掀摊子,就连孩子发个传单都能天降小混混,又撕传单又扯头皮地赶人。
终于,父子俩被逼着远离了这座城市。
一直到八年后,小神棍带着瞎眼老父亲又杀回来了。
这一回,父子俩不出半年就站稳了脚跟。
继母万万没想到,几年后这对父子又回到了眼皮子底下,甚至在天桥底下摆了这么一个摊子。
甚至在他们一家生意接连败落,自顾不暇的时候,这对父子靠着一点坑蒙拐骗的手艺赚得盆满钵满,名声大噪。
而已经闯出一些名堂的临钦从来没忘记过这家人当年的苛待和迫害。
此时的临家接连遭遇商业危机,终于把目光投到了玄学上,请了一个又一个所谓的大师,最后钱是给出去不少,该有的危机那也是一个都没少。
终于,轮到临钦出场了,他先是凭着这点看面相的三脚猫功夫在天桥风生水起,又借着这点被口耳相传的名号传进了临家那位便宜舅舅生的不学无术的便宜表弟耳朵里。
从来只看面相玩点小术法的孩子,为了报仇特地淘来了一个阴损法子,借由这个便宜表弟的手,愣是把临家布置成了大凶之家。
临家运势一天比一天差不说,连人都三不五时地生病出事。
眼看临钦的目的快要达到,但到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孩子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最终还是被戳穿了。
那位继母能顺利上位,把当年榕城年少成名的临家大少爷给算计出家门,给自个儿带来的外姓子谋算下一副便宜家当,当然也是位狠角色。
她转头就查到了临渊父子头上。
报复自然接踵而至。
至于原身这位一心向道的道长妈妈,某一天在云游中途掐指一算,算到了自个儿这段尘缘已了后又出现了。
这场剧情里,这位妈妈只出现在了剧情最初和末尾。
第一次出现开启了孩子他爸这惨淡的后半生,第二次出现,给父子俩收了个尸。
……
宋郁华揉了揉眉心,收尸肯定是不成的。
所以她提前来了。
临钦连算四场,人群终于不像刚刚这么拥挤。
喝了口老爸递过来的水后,少年扬声朝后一喊:“最后一个是哪位!”
宋郁华走进人群,从道袍中掏出一块号码牌往桌前一放。
朝眼前微微证愣的少年笑了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