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营区开会的主题是,军校要选教官,谁能进军校当教官,不用送礼找关系。
凭本事!拿出真本事,能带兵,懂训练,当然,奴兵还要把官话说好。
给奴兵打了一针强心剂,用实际行动说明了,咱真心没把你们当外人,更不会小看你们。
拿出本事给咱们瞧瞧,有本事的,能当教官。
奴兵私下问偏将,教官啥意思?
偏将哈哈一笑,告诉道:“教官,教官,听这俩字还不明白,就是去教军官,你有本事教出将官不?”
奴兵心潮澎湃了,带过兵的闷声不响,找校尉报名去。
没带过兵的,还紧着打听,我没带过兵,却知道咋训练,训练马术我保准行。
偏将笑着道:“你说行,我是信了,可你得去比试,就算比试过了,要在公爷眼皮子底下,教三个月试试。
真教了仨月,你不行,给退回来,我可就要陪着你丢脸喽!”
李旗送走李文硕后,忙着找奴兵联系,有没有会养鹞鹰的?
别含糊,有本事就上,养好了,斥候营里给你封个官。
李文硕是被府里叫回去的,不然他要在军营吃饭,与奴兵们一锅里搅勺子,好好处感情。
府里来人说了,周少卿大人来了,夫人正阿依娜公主说话呢!
李文硕是骑马飞奔回了府里,一路上心情老酸爽了。
咋说呢!就是那句,兄弟啊,想你啦,你在胡人那旮沓还好吗?
你放心,你儿子我给你养的老好啦!难得来一趟,咱们再坐下喝二两吧!
进了府,谢五已经从衙门回来了,他来了就开始帮忙,燕地总署衙门还在筹建中。
杜哲一人忙不过来,谢五过去帮忙,账目上的事情,再不用杜哲用算筹,笨咔咔的摆着算了。
“兄弟啊!”李文硕跳下马,一路飞奔进了正堂。
周世璋这两年脸上显了风霜,两鬓有了白发,翩翩小白脸公子哥,晒的黢黑。
“哥,文硕哥啊!”周世璋丢开儿子,飞奔过去。
姜婉宁抬眼看见,俩大男人抱着哭,那模样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情人。
谢五站在旁边,抬手抹泪,他一直坚持没哭,文硕哥回来,一下给他整激动了。
“兄弟辛苦了,这些年过的咋样?”李文硕与周世璋十指相扣,拉手并排坐下。
“哥放心,我好着呢!就是阿鲁颜部......七八万人的大部落,如今还剩不足万人了。”周世璋心酸啊。
他图个啥?拉着媳妇的族人完美,为了啥?朝廷记他的功劳吗?
别说朝廷了,家族呢?周家以他为荣了吗?
周家还嫌他丢人,娶了个胡人媳妇,生了俩混血杂种,差点没把他儿子害死。
对比亲人,家族的冷血无情,当年交下的酒肉朋友,哪个都比亲人给力。
李淳占纯是被他三叔坑了,到了拼命的时候,还不忘给他送信。
告诉他,兄弟这回是被坑完了,你别来,不知道谁是奸细,谁跟咱一心。
兄弟不能害了你,带着阿依娜族人溜边,千万别凑近,跟他一样掉坑里被坑死。
再说秦二,为了给他族人送粮食,盐巴,前后派出两万守军,满草原的找他们。
当然,秦二媳妇是他表妹,自家亲戚,能不管他这个表哥嘛!
这也是谭家为啥能发大财,啥时候谭家人都讲信义,男女都能做到仗义疏财。
再有就是谢五,这些年没少给他送信,从万家讨来不少好药,贴心的让做成药丸,药粉。
谭家商队一趟趟送来的丸药,那都是兄弟情啊!
要说周三朗与谢五关系最好,与常宏建关系最远,毕竟常宏建是圈外人。
要不是李淳占处处带着他,咱都不能跟他玩。
这里有一样,常宏建是太监的干儿子,只这一点,有点头脸的都看不起。
可出门离家远了,才知道谁亲,谁近,常宏建管着内务府,没少托商队给他带好东西。
宫廷御酒,贡缎丝绸,还有皇宫秘药,与谢五送来,治疗风寒,闹肚子,止血粉不同。
常宏建那小子送来的都是毒,各种奇怪的毒药,他都不知道常宏建究竟咋想的。
周世璋拉着李文硕吐槽,“有一种吃了发春的药粉,无色无味,还能让人不怀孕。
你说他咋想的?送那玩意来,给人用了啥好处,白耽误功夫,还不能给搞怀上。”
谢五听了捂嘴笑,这种东西宫里多的很。
周世璋一样样说,常宏建送来的香料,让他给换成了骏马,都给了李二。
可惜,铁关丢了两次,那些马也没影子了。
又说郑七,隔着山,隔着海,愣是给送来一车海货,说是怕他在这边净吃肉,口中犯腻。
你说他送海货,咋不想着送茶叶呢!
还好他娶了个郡主,升平郡主心细,给送来不少香脂香膏,还有各种茶叶。
“哥,你瞧瞧,我用了香脂,是不是细发多了,有一阵我都黑的发红了。”周世璋拍着黢黑的脸显摆。
李文硕撇嘴道:“你可拉倒吧!瞧你脸黑成啥了,不知道的以为,你钻灶坑里刚爬出来。”
“苦啊!草原风沙大,我这样的小白脸,哪能受得住蹂躏?”周世璋叹气道。
隔着一道帘子,姜婉宁笑的直咳嗽,拉着周丹伊怎么都看不够。
周番见着爹娘,妹妹,已经控制不住,哭了两回了。
妹妹说要留下来,要跟姜姨母学中原礼仪,要学做将门之女,不要学江南扭捏的规矩。
这话让周番再次红了眼眶,妹妹长大了,当年最嫌弃母亲不懂礼数。
若不是妹妹被祖母带歪了,当年母亲也不能带着妹妹离开。
要让妹妹知道,她是草原无拘无束的鹰,不是剪了翅膀的家雀。
“师父,师娘,父亲,母亲!”周番突然跪下,看向谢五和万灵,“五叔,万姨母。”
李文硕伸手去扶,“这是为何?快起来,喊了一圈,你不认识谁?”
周番深吸一口气,道:“求师父,师母成全,徒儿想求娶李晴冉。”
“谁?”李文硕看向周世璋,“你儿子要娶谁?”
周世璋看向儿子,“李家女?你师父的闺女不满周岁,你娶谁啊?跪这儿是为何?”
姜婉宁捂嘴压下咳嗽,隔着帘子提醒,“晴冉就是虎妞啊!咱的妞妞!”
“你小子要娶妞妞,你跟我说清楚,啥时候看见妞妞了?你小子不老实啊!”李文硕一拍桌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