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林和李德贝在众人的一再保证下离开了医馆,只是临走前,李晓林给肖老爷子那放了十两银子,说是弟弟的诊费和妹妹的伙食费。
想的很周到。
十两银子啊,李晓萱都忍不住高看了大哥一眼。这刚分家啊,自家当时啥都没分到,这大哥哪来的十两银子?
果然,家里大事儿挺多,可惜她这个小妹妹都不知道。
倒是李德贝这个小叔叔,兜里银钱不多,倒也塞给了李晓萱二十个大钱。“要是饿了就出去买个包子吃,别饿着自己。”
看着小叔叔有点儿害羞的样子,李晓萱抿着唇乐。
医馆里除了褚元白父子,也就李晓枫在这住着,毕竟一晚上五十个大钱的花费不低。
肖老爷子倒是不闲着,天都快黑了,还有来看病的。
这肖家后院除了晾晒的药,就是各种熬药的罐子。
李晓萱看到肖老爷子又去给褚一诺扎针,她想了想,假装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篮子里装了一颗大白菜,几个土豆,还有两个大萝卜。
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哪怕空间里这次收获了不少东西,她也不敢往出拿。
大哥交了伙食费,肖老爷子也说了,让她在家里吃饭。而褚元白父子也说要留下吃饭。事实上住在医馆的人不多,除了极特殊的,一般都交几个大钱在这对付一口。
肖家这会儿就肖老爷子一个人,忙的还没顾得上做饭。
李晓萱人小,也没折腾别的。房檐下挂着一块腊肉,她想了想也没动,到底不是在自己家里。
肖家的米是把白米和糙米放在一起的,李晓萱倒也省事儿,直接淘米蒸饭。
洗了白菜、土豆又换了灶眼儿炖了一锅。又凉拌了一个萝卜丝,就算是完事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她还是一个孩子,也就折腾出这么几样菜。
等闻到饭的香味儿,众人都饿了。
这会儿天也擦黑了,医馆也要关门了。
“你这孩子,咋还把饭做了?”肖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这一忙活就给忘了,我看看孩子做了啥好东西。”
庄户人家的孩子一般六七岁都会做饭了,老爷子倒是没有意外。
只是看到菜饭,就知道这孩子是出去买了菜的。“你这孩子,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家里东西不少,我也不会做,俩孙子不在家我就糊弄一口,下次缺啥少啥的,你告诉爷爷。”
老爷子好说话,李晓萱也是松了口气。“我就怕做的不合胃口。”
旁边的锅里煮着粥,那是她给二哥准备的。
肖老爷子暗自点头。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李家的孩子,个顶个都是懂事儿的。
“来、来,吃饭,忙了一天都饿坏了。”肖老爷子招呼褚元白父子来吃饭,李晓萱忙着盛饭、端菜。
看着手忙脚乱准备帮她煮粥的褚一诺,李晓萱笑了。“一看你就啥都没干过。”这可真是个大少爷啊。
别看她前世是李家的天才少女,可因着空间的关系,她会的生活技能可不少,尤其这些略显得原始的生活技能,那更是招手就来。
谁让她守着空间这个宝贝呢。
“哎,晓萱这手艺不错,褚先生你尝尝,这白菜都比我炖的好吃。”
李晓萱心知肚明,是因为空间产出的缘故。她挑了半小碗白菜叶放在一边,回头留给二哥吃,自己也端了饭碗坐在桌边。
“你这丫头,别光吃饭啊,吃菜、吃菜。”肖老爷子给李晓萱夹了菜,“早知道你做饭这么好吃,咱们就该买些好的。明儿我去买些新鲜的肉,我老人家好些天没吃到肉了。”他自己不大会做,也就对付一口,这一顿饭吃的格外香。
老爷子这么一副不外道的模样,让众人都松了口气。
“丫头,这是我小孙子的房间,你就住在这吧。”晚上,老爷子特意过来安排李晓萱。
“爷爷,我没事儿,我晚上就跟二哥在一起,他有啥事儿我也好照应着。”笑话,她还想用空间护着点儿二哥,自然不可能跟二哥分开。
“爷爷您就放心吧,隔壁就是褚先生,我在这有啥事儿就喊您。”
知道因为自己是小丫头,大家伙都不放心,李晓萱自然要打消大家的疑虑。
好在医馆这么多年着实也没啥事儿,外面也有巡街的,肖老爷子也放心。
二哥还是昏昏沉沉的,好在李晓萱喂进去半碗粥,又喂了药。
天彻底黑了,李晓萱干脆把空间的天也弄黑了,然后直接带着二哥进入空间的茅草屋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不亮李晓萱就从空间里出来。
果然,二哥的脸色都好了许多。
“晓萱,晓萱你醒了吗?”
一大早褚一诺就来敲门,“我昨晚起来几次,你这丫头,还把门锁上了。”他也是担心李晓萱一个孩子照顾不好人,就想着过来看看,结果没推开门,就知道这丫头谨慎。
李晓萱也不多说,只是抿嘴笑。
“咦,晓枫这气色好多了。”褚一诺看看病床上眼皮似乎动了动的人,再往下看了一眼。
“晓萱你先去帮肖爷爷做饭吧,我来照顾晓枫洗漱。”李晓萱本想说不用的,可看到褚一诺熟练的拿起了尿壶,小脸一红,跑了。
“这丫头。”褚一诺哭笑不得的。
是自己的错觉吗?那小丫头还知道害羞了。
李晓枫隐隐有了些意识,褚一诺没费什么劲儿,就收拾好了人。“看来,比想象中伤的要轻。”他没急着走,坐在床边似乎自言自语。
“过去的事儿就都过去了,谁也不能一辈子活在悔恨里。这人啊,活着一辈子有时候也不是为了自己活着的,还有为了亲人,为了爱人,为了那些值得的人。”
本是想要安慰几句这个孩子,褚一诺突然有些感慨。
“其实,经历的多了,回过头再看,只要还活着,只要想要守护的人还活着,其实一切伤痛都能过去的。是爷们,就得顶天立地,自己的仇自己报。
要是一辈子当个鹌鹑,缩起脖子过日子,那跟缩头乌龟有啥区别?
要我说,不服就干。谁欺负了我,再欺负回去就是了。”
他声音不大,在这不大的病房里,也足够人听清楚了。
褚一诺也不管这人是真没醒过来还是咋地。
那一身的伤,不用问也知道肯定经历了很多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还是个七岁孩子,他也怕这孩子自此以后就废了。
那,那个小丫头怕是一辈子都得活在内疚里。
虽然才认识几天,可褚一诺自认为还是看清楚了那丫头。
想到前世种种传闻,褚一诺低不可闻的一叹。
你救了我的性命,我也想护你一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