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王子听说这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的,他思忖着皇帝定是一个好色之人,原计划是,倭国王上也就是他那个父亲只让送女使给皇帝,并没有送公主。
当然,他那个低产的父亲也不能生出一个像样的公主来,他就想随便拿一个女使出来,他说是公主就是公主,他们还能万里迢迢隔山隔海的去调查不成。
他为自己的自做主张感到激动,他虽然是做为战败国的代表来出使求和的,但一路上他本人根本没有个战败国的自知之明,上了船就开始自封为王,为所欲为了。
他是想好了,只要这次和谈成功,把一个使女当成公主嫁给这边的皇帝,那他就有可能求娶到这边的一个公主或是皇室贵女,这事要是成了,回到倭国看谁还敢小看了他。没想到现在竟然把那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这下坏了。不仅不能把使女当公主嫁出去,还有可能把这次和谈给弄砸了。井下后悔自己不该打这个女人的主意,他只是看到栀子是这些使女里最耐看的而已。谁想到她能怀孕呢!
可是他也奇怪,他在倭国时与那么多女人发生关系,都没能有自己的孩子,怎么就偏偏她怀上了呢!井下王子百思不得其解。
井下王子打算来个死不认帐,突然跪地做揖道:“皇帝陛下,本皇子心中早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不可能与这使女有染,请皇帝陛下明鉴。”
栀子突然道:“王子在倭国并没有娶妻,哪里来的心上人?王子即便是不喜欢奴婢,也不能不认您自己的孩子啊!”
皇帝的眉毛挑了挑,问道:“想必井下王子的心仪之人定是倭国贵女,井下王子要处理好了这件事才好。”
井下王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本皇子看上的人是贵国的安和郡主,请皇帝赐婚。”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南安郡王世子,就差没跳起来揍这个倭国王子了,刚要跳起来,又生生的被北静王给拉住了。
探春则是怒目瞪着井下王子,满眼里都是嫌弃。惜春忙上前把探春扶着坐下。探春气的胸脯起伏不定。惜春愤愤不平道:“敢问井下王子,倭国皇室的教养就这么浅薄吗?哪有当众向一个未及笄的女子求婚的。”
井下王子道貌岸然的走到探春身前做揖道:“两国风俗不同,如有冒犯郡主的地方,还请郡主谅解,我就是太着急了。”
元春突然起身挡在探春的身前厉声道:“井下王子,你过份了。”
井下忙后退了两步,对着元春做了个揖,然后道:“我对郡主的心是真的。”
元春声音凌厉的道:“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子父母不在此地,怎么能自做主张求娶外族女子?井下王子为人子,这就是不孝。王子把倭国女使糟践的肚子都大了,这就是你的不忠,你这种不忠不孝的人,我们的郡主怎么可能嫁给你?”
井下王子道:“娘娘诧异,我是倭国王子,可是正经的皇族血统。郡主只是贵国皇帝封的郡主,我娶了郡主也不算辱没了郡主的门楣。而且本王子来的时候,已经得了父亲王上的允许,可以求娶贵国的女子。”
元春气的脸色通红,惜春起身站在元春身边,不卑不亢的道:“我泱泱大国的郡主,岂是小小倭国弹丸之地的一个失宠王子能求娶的起的。”
这回轮到井下不服了,他虽然是个不得宠的王子,可是这里的人怎么知道?而且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说什么?说他们的大倭国是弹丸之地,她是在开玩笑吗?
井下王子道:“我倭国虽不如贵国大,但也不至于像贾四小姐说的那么不堪吧!”
惜春道:“倭国是岛国,全国土地加在一起还不如我们京都的地界大,而且气候温湿,每年夏季多有台风发生。我三姐姐去了倭国也会水土不服,于身体无益处。还请井下王子好好善待自己眼前这个为你怀了孩子的女人,不要得陇望蜀了。”
井下王子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怎么一个做妹妹和也能决策姐姐的婚事吗?”
惜春不仅不慢的道:“不是决策,只是单纯的拒绝井下王子你。”
井下王子气的刚要发声,刚吐出个:“你……”
皇上就突然对井下道:“井下王子还请慎言,我们的安和郡主已经定了亲事了,你就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念你是倭国皇子不治你的罪,还请你自重。”
这下不仅井下吃惊,就连探春等人也都诧异了。最紧张的还是南安郡王世子。他并不知道父亲为他求了皇上,南安郡王只是说两人还小,让他再等等。现在听说探春已经定了亲了,能不着急吗?
他灵机一动,也不管北静王拉着他的手了,直接出来,跪到地上,对皇上叩首道:“皇上,臣已经仰慕郡主许久了,请皇上……!”
皇上抢白道:“哈哈哈!你真的像你的父亲,南安郡王早就请旨赐婚了,我已经答应了,只等着与倭国的和谈结束给你们赐婚呢!”
这下南安郡王世子高兴了,忙伏地扣头谢恩。
皇上对着井下王子道:“王子看到了吧!这才是求娶人家姑娘的正常流程,要做我们郡主的女婿,你不仅晚了一步,还错了规矩。”
井下王子气的脸都绿了。竟拿出了自己在倭国时的那一套,嘟囔着道:“你们这是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外族人,你们没有讲和的诚意。”
坐在上首的皇帝对井下冷冷的道:“哼!诚意?我看,井下王子还是带着你的‘公主’和女使们回去把自己家的事先解决了,再来和朕谈诚意吧!送客!”
林如海出来对着井下王子道:“王子请。”
井下王子无奈的转身而去,栀子带着两名女使,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井下回过头狠狠的瞪了栀子一眼,不想栀子却迎上他的目光。
井下一愣,刚要发作,身边的内监道:“王子,快请吧!一会儿宫门落锁了。”
井下只得跟着内监狼狈的出了皇宫。
皇宫里井下走了以后,南安郡王一反刚才的醉酒之态,跪下请罪。皇帝笑道:“爱卿演的真是出神入化,朕还以为你真醉了呢!”
南安郡王谦卑的道:“臣哪敢在皇上面前无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