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旁边挪挪,然后抬头看看上面,这是一堵高三米的墙,我一个助跑就能上去,危险之处在于,我跳上去的瞬间,会不会被一箭封喉啊!
那娘们儿的箭法我是知道的,指哪打哪,刚才要不是我激灵,已经是她的箭下亡魂了。
不过想想,她想准确的射中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她并不知道我从哪里上墙。
我朝着前面看出去,在拐角处找到了一个上墙的位子,我到了墙角之后,把枪背在了身上,一个助跑就窜了上去,到了上面之后,我快速上了厢房。
然后趴在了厢房上。
像个乌龟一样往前爬,爬到了房檐上,慢慢地探出头,朝着正房屋子里看了过去。
今天阴天,屋子里光线不太好,亮着灯。
这样一来,我看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一眼就看到了红真英那娘们儿坐在椅子里,手里拿着一杯水在喝。
光头强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拿出来了食物和饮料。
两个人要在这里先吃饱了再说。
我慢慢地把枪口伸出去,对准了红真英的脑袋,但是随后,我慢慢地把枪口移动,对准了她身边竖在地上靠着桌子的弓,我一枪打出去,直接打断了弓背,就听啪的一声,这弓自己就跳了起来。
光头强受到了惊吓,开始伸着脖子朝着我这边观望。
我跪在屋顶上,举着枪瞄准了红真英桌子上的水杯,又是一枪,水杯啪的一声就炸了。
红真英这时候算是明白了,慢慢地举起手来,面向我站了起来。
但是随后,她竟然猛地一个翻滚,躲到了我视线之外。
光头强紧跟着就跑了过去。
我拎着枪跳了下来,到了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正看到光头强从后窗户跳了出去。
我紧跟着就跳了出去,正看到红真英和光头强在小巷子里奔跑,被我盯住了,就别想逃了。
我在后面紧追不舍,不过我倒是不着急追上他们,我倒是看看,他们能跑多远,跑多久。
很快,红真英和光头强分头跑了,我就追着红真英不放。
她跑得确实挺快,但是和我比还差得远,我跟上她一点不费力气。
我始终和她保持十米的距离,她快,我也就快一些,她慢下来,我也就慢一些。
跑了足足半小时之后,她不跑了,喘着气靠在了墙上,此时,她满身是汗,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淌,头发几乎就湿透了,顺着头发也往下淌汗。
光头强随后从一旁走了出来,到了红真英身边说:“我就说不能跑,你不信!”
红真英说:“不跑等死吗?你这个笨蛋。
”
光头强说:“跑就显得心虚了,不是吗?要是不跑,他只是怀疑,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奸细。
”
红真英说:“你电视看多了吧,现实中,只要怀疑了,就死定了,你这个笨蛋。
”
红真英看着我说:“臭小子,你想怎么样随便你。
反正你是神仙,我肯定跑不过你。
”
光头强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说:“神仙?”
红真英说:“你还不知道吧,他和小凤,都是神仙。
我亲眼所见。
”
我举起了枪来,对准备红真英。
我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
光头强一看这情况,撒腿就跑,他窜出了胡同只是一瞬间,就有一只僵尸把他扑倒在地,接着,又上来一群僵尸,就像是一群老鼠一样围上去,对着光头强啃咬了起来。
红真英这时候抬起下巴,仰着头说:“杀了我吧!”
我说:“你到底是谁?”
她说:“没有意义了。
”
现在听她说话都正常了,有东北口音,很明显,这不是什么高丽人,这就是东北高丽族人。
我说:“既然你都招认了,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只能死。
”
她突然哭了,一对眼泪顺着脸就淌了下来,到了下巴上之后,顺着尖尖的下巴滴落。
我说:“现在知道怕了?”
她说:“我觉得我已经很厉害了,但是再厉害,我也斗不过神仙。
我认命。
”
我的枪对准了她的眉心,我的心却在颤抖,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就这么简单就结束她的生命吗?这是我的本心吗?
这里不是战场,说白了,就算是战场上,间谍罪也不是死罪!间谍永远没有卖国贼可恨。
我为什么要杀死她呢?就因为她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吗?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我姓金,我叫什么你就别问了。
”
我说:“小金,你愿意配合我,也许我能饶你一命。
”
她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估计你猜也猜出来了,我是胡俊杰的人。
”
我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
她说:“我的命都是胡俊杰给的,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养父。
我不可能背叛他。
我亲生父亲是个赌徒,是个骗子,骗来的钱都用来赌。
我亲生妈妈是个混迹于这些人之间的女人,谁有钱就跟谁的那种。
俩人生了我没多久就离婚了,我亲生父母一商量,把我卖了出去,我到了人贩子手里。
是胡俊杰路上把我救了下来。
”
我说:“怎么救的?”
“警察查车,要看后备箱。
人贩子害怕了,就用垃圾袋装着我,把我扔进了路边的下水道里。
刚好被胡俊杰发现了,胡俊杰把我救了上来。
人贩子被抓,我亲生父母都进了监狱。
胡俊杰养大了我,我本来一直排斥自己姓金,我很想姓胡,但是胡俊杰不同意,他说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根,虽然我亲生父母不怎么样,但是我爷爷奶奶是很善良的农民,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被卖掉了。
一直到现在,我爷爷奶奶还觉得我跟着我母亲改嫁了。
”
我说:“你为什么会说高丽话?”
她说:“我是在延边长大的,胡家在那边有一个庄园,主要就是做药材生意,尤其是野山参。
我一直在那边和当地人打交道,自然而然就学会了高丽话。
”
我说:“射箭和谁学的?”
她说:“我师父是老猎人了,百发百中,我就是一直跟着师父打猎长大的。
我虽然和胡俊杰以父女相称,但是我也就是过年时候能见到他一次。
实际上,我是被我师父带大的。
”
我说:“这么说,你师父才是你的养父,胡俊杰只不过是你的救命恩人。
”
她说:“是这样。
但是我师父不让我和他叫爸爸,他怕胡俊杰会多想。
所以,我和胡俊杰叫爸爸,和师父叫大爷!”
她看着我说:“我能说的都说了,要杀就杀吧臭小子!”
我说:“这个计策是谁想出来的?”
“什么计策?”
“就是你和光头强骗我的计策?”
她说:“胡喜梅的主意,我开始还质疑过这么低级的骗术能不能骗到你,她说她了解你,越是高级的骗术越骗不到你,越是这种低级的,倒是容易骗到你。
你是个很复杂又很单纯的人。
”
我说:“胡喜梅真的很善于了解别人。
”
我这时候意识到,胡喜梅的确是个强劲的对手。
我重新瞄准了她的脑袋,她抬起下巴,把头抬得高高的,她在等死。
我的手指摸到了扳机,呼出一口气之后,我的手指慢慢开始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