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随即左手在脸上一撕,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这是整样的一个人,面相极凶,细长眼,塌鼻梁,脸上坑坑洼洼。面色暗淡,眼里布满血丝,嘴角处甚至还有一条细长的疤痕。
相由心生,长得如此凶神恶煞之人,手段又岂会不毒辣!
“放开她!若不然,定让你求着让我杀了你!”刘康的面色极冷。
修羽和小伍二人各拿着剑围在“阿紫”的两侧。
“呵!定陶恭王爷,你以为自己真护得了她们?很可惜,就算你护住了她们,她,王嫱,也是要被送进宫的,你别忘了,她是皇帝的女人。就凭她的资色,早晚有一天爬上龙床,成为你的庶母!”
刘康咬着牙冷冷地盯着阿紫。
此刻的阿紫早已没有了当初站在夏莺身边,那个柔弱的婢女模样。
此刻的她,彻头彻尾是个冷血的杀手。
一个手里握着不知道几条命的杀手!
荷珏也看清了“阿紫”的长像,吓得整个身子在不断颤抖,她一个小小的养在深闺里的姑娘,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
“我替下荷珏,她伤不到我!”王嫱说完,未等刘康回音,一把挣脱刘康,已经冲了出去。
刘康想去拉她,已经来不及了。
在现代,当嫌疑人挟持人质时,若是实在没办法,女警就会和嫌疑人商量,由她们替下人质。
不过,现代的嫌疑人要高明许多,他们知道女警没有普通百姓好对付,一般不会同意。
但王嫱还在穿越之前,在上警校的时候,她却做过这种事。
当时嫌疑人挟持了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T恤牛仔的女大学生王颜成功迷惑了嫌疑人,使他认为一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女学生怎么也比中年男子好对付。等到她靠近嫌疑人的时候,一招背摔擒拿让他肠子都悔青了。
阿紫一把将荷珏推了出去,然后迅速将刀架在了王嫱脖子上。
可惜现在的阿紫不是现代的嫌疑犯,不要说她带上手上的骨哨,就是她自己也没有原来那副身子的体格。
因为常年训蛇,阿紫手上的力道很大,手心是很厚的茧子。
刀在脖子上压得紧,她仰着头,可还是明显感觉到刀刃割破了皮,有血渗了出来,生疼。
她看到刘康俊美的脸扭了在一起,若是死之前,知道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自己也是值了,王嫱嘴角咧开一丝笑。
若有来生,再还你的恩情吧!
装着毒蛇的麻袋已经被修羽拿在了手中,应该是阿紫发现了毒蛇被偷,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所以情急之下才抓了刚下楼的荷珏当人质。
“王爷,不要管我!”她看到阿紫右手上的骨哨还在,只要这个东西在,就算毒蛇被刘康他们抓了,可她还是能凭着吹响骨哨引来其他毒蛇的。
阿紫抓着她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只要你自断一条手臂,我就放了她!我知道你对她的心思,只是可惜,呵呵!”阿紫看着刘康,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让王嫱心惊肉跳。
“说话算话!”刘康咬着牙向阿紫走进了一步。
“绝无虚言!就看王爷你敢不敢了,会不会为了一个你父皇的女人断送自己!”
“不可以,王爷,你若这么做,我以后再不会理你!”王嫱大喊,她宁愿自己命丧阿紫之手,也绝不能让刘康这么做。反正她在现代已经被车撞死了,现在的这条命已经是赚了的,再死一次又有何防。
只是对不起原主了,没办法再替她查出真相,为她全家洗冤了。
刘康举起了手中的剑,王嫱看得心怦怦直跳,这个世界顿时就彻底地暗下来了一般,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固执。
她从没感觉到像现在这样绝望过。
就算刚穿越到西汉,在牢内,迷迷糊糊地看着原主父母和兄长被拉去刑场,就算她被手铐脚镣地推进囚车,就算她被送到教坊司让她洗洗干净准备接客,就算当初被人一前一后刀架在脖子上顶在后腰上,就算她们被诬陷杀了人逼着她嫁给颖川郡守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绝望过。
她痛恨自己为什么不看好荷珏,她痛恨自己为什么会睡着!
王嫱看到剑在缓缓落下,她绝望地闭了闭眼,与此同时,趁着阿紫全身心地盯着刘康的动作之时,突然一把从阿紫右手腕上扯下骨哨扔向刘康。
扔骨哨的准头与她打石子的准头一样,十分精确!
刘康手中本要砍向自己左臂的剑一个翻转,剑尖勾住骨哨的断绳,将骨哨接了过来,只见银白的几条弧线划过,骨哨断成数块碎片,叮叮当当洒落在地。
阿紫大惊,没有这个东西,她根本不可能赢得了刘康,昨天那个与她接头的黑衣人已经被她杀了,刚刚威胁他的那些话也丝毫起不到作用了。
因为她知道就凭刘康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她不会功夫!
果然,说时迟那时快,刘康已经迅速移到她的面前,手上剑柄敲在她拿着刀的虎口处,虎口神经发麻无力,刀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修羽和小伍二人将阿紫按在了地上,阿紫的脸顿时面如死灰。
刘康一把将王嫱拉到自己的身后,气瞪着她片刻,王嫱低着头,不敢看刘康。
唉,不长记性啊,看来今天又要被罚站了。
真不是她冲动,是因为她看到阿紫手腕上的骨哨,她知道这个骨哨意味着什么。只有她才能让阿紫放松警惕,可荷珏不知道骨哨的用处啊。
修羽和小伍利索地把阿紫捆了个扎实。
刘康提剑站在阿紫的面前,眼里怒火仿佛要将面前之人烧化:“说,谁派你来的?你们还有多少同党?窝点在何处?主公究竟是谁!”
若不是为了套出他们口中的“主公”,他狠不得立即将阿紫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别,求王爷别杀我,只要王爷答应放我走,我就把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您,我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阿紫吓得脸色苍白,原来她只不过是凭着一手独特的引蛇豢养毒蛇的技艺才侍那般自以为是。
可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一旦失去骨哨,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极度贪生怕死的女人。
“王爷,快答应她,上次在客栈要杀你的人和在南阳郡杀了师爷的人应该与她是一伙的,她肯定还知道其他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