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受伤
掏出一个浅金色的方盘放在地上,僧人看着青竹,如看一件稀世珍宝,眼底溢出疯狂。
“等我吸干你体内的灵气,再去吸干黎青的。这世上,便在无人能奈我何了。就算是戒缘,也只能俯首称臣!”
“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青竹站稳身子,颇为无可奈何的指了指他,“你就没感觉不舒服吗?”
渗人笑戛然而止,僧人闭眼,不过一瞬又睁开,“你做了什么!”
青竹站的远远的,看着他道,“有些东西碰不得,你不知道吗?”她只是很不小心的将戒缘给的符贴在他的背后,又输了点灵气罢了。
说起来还多亏他中计,主动来撸了她,不然还真没法接近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浑身的灵力被抑制,他惊恐的拾起地上的方盘,便准备跑。
青竹凝神,触动机关,袖箭便从袖口飞出,直射入僧人的小腿。
青竹走过去蹲下,看着狼狈的倒在地上,还要努力站起来的僧人,不解道,“戒缘是如何惹了你,让你如此恨他?你既通灵,便知世事皆有缘法,掠夺他人的灵气,便是成为了世间独一无二的又如何,又有几时可活。”作恶多端者,天理昭昭,总会有报应的。
僧人爬起来,嗤笑道,“你们这些生来便通灵者又懂什么!”自知不敌她,他也不再挣扎,拔掉腿上的箭,便道,“能夺来,是我的本事。强肉弱食而已。”
他的眼中欲望奔腾,全然没有了机智。
青竹忽然也不想与他说了,从身上撕了一条布带,将他捆起来。
“小…”竹。
黎青与男人过来,就见青竹把僧人捆的跟个粽子似的。
“你们来了啊。”青竹站起来,“诺,人在哪里。多亏戒缘给我的符,不然咱们今天真要折到他手里。”
戒缘倒是真不愧为国寺的镇寺之宝,什么妖魔鬼怪,到了他手里,跟玩儿一样。
无名氏上前,提上捆的结实的僧人道,“走吧。”
看着跟货物一样被提着的僧人,青竹为他默哀半秒钟。
夜晚的山上冷的透心凉,尤其冬日,更是冻得让人牙齿打颤。
青竹坐在篝火旁,看着挂在深蓝天空上的几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星。
捧了一捧果子回来,黎青坐在青竹身旁,将果子递给她,“想什么呢?”
啃了一口果子,青竹道,“那个无名氏呢?”
“无名氏?”黎青转头,“你问的是……”想了片刻,他转声道,“去看情况了。”
说来也怪,他们竟然在山上迷路了。若不是因为迷路,这会估计都能跟上王珉他们了。
青竹泄气,拿了根木棍在地上画圈圈。
蓦然,她停了下来。
“你听,是不是有别的声音。”
闻言,黎青停下来,侧耳倾听。
一旁被捆着的僧人忽然笑了起来,看着两人,势在必得。
“坏了!”黎青站起来,“是打斗的声音,我去看看。小竹,你呆在这里,若是有危险就先走。”
看着黎青离开,青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僧人,“你以为你还能逃吗?回去便将你交给戒缘。”
并没有被她激怒,僧人印在脸上的黑鹰如同活了一般,阴毒的目光盘旋不散。
一日未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们斗不过他们的。”原以为黎青并未中计,所以才舍了黎青,转而抓这个少年。但经过一下午的观察,他确定,黎青的身子已经不行了,根本不可能再经历一场刺杀。
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青竹起身封住他的嘴巴。
*
黎青确实伤的不轻,白衣染血,他用剑撑着身子,缓了一口气,擦掉嘴角的鲜血。
男人一剑解决掉他身后的黑衣人,道,“你先走!”
看着源源不断的黑衣人,黎青呸了一声,“你死了,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咽下口中的血腥味,头一次恳求道,“你一定要活着。”
男人被面具覆面,看不清神色。
过了好长时间,直到黎青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男人才郑重道,“好!”
黎青释然的笑了,剑光划过一个又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一击致命。
冷冽的破空声传来,顺着声音看到倒下的黑衣人,两人都看向声音发出处。
青竹三箭齐发,黑夜中,尽管看不清楚目标,她仅凭着声音,便一箭穿心,将黑衣人击中。
射完身上所有的箭,青竹拔出匕首,加入进去。
“不是说不让你来吗!”黎青有些急。
青竹晃了晃匕首,“我能保护好自己。”
死的人太多了,黑衣人加快攻势,急切的想要结束战斗。男人勾唇,身形如鬼魅,穿行在人群中,与夜色融为一体。
青竹拿着短匕,虽然慢,但胜在灵巧,耍的黑衣人团团转。
黑衣人攻势激烈,三人被逼至崖边。阴冷的凉风呼呼而过,青竹下意识看向风吹来的方向。
“你……”
话还未说出口,胸口便是一痛。随即向后倒去。
“小竹!”
黎青回头,便见到青竹从崖边消失。他转身便要跳下去,却被来人缠住。
“黎青,这次没人帮你了。”阴森森的话语,彻底激怒了他。
黎青眉目森然,淡绿色的眼眸转为赤红,烈烈狂风吹动与雪色混为一体的衣袍,“逢生,你该去死了。”语调平缓,却步步杀机。
丝毫不知上面的情况,青竹紧拽着匕首,看着身旁的人,“好巧,你也下来了。”
男人看不出神色,看了她血流不止的伤口,道,“你过来,我带你上去。”
山崖陡峭,青竹的匕首卡在石缝,她看了看男人与自己的距离,道,“稍等!”
寻了个能踩上的石块,青竹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下身子,山崖下面黑乎乎的,只觉得有冷风往上窜,看不出有多高。
但根据来时的路程,青竹也能大致的估摸出,这山崖不低,若是掉下去,只有粉身碎骨这一条路可走。
她一点也不想死,所以极为坚强的往男人那边移。
血液顺着脚踝往下滴,青竹晃了晃脑袋,直觉的头晕眼花。她唾骂了那僧人几句,不得不分出几分心神,将灵气往伤口处引。
屋漏偏逢连夜雨,突然,脚腕一痛。青竹低头,一直拇指粗的红白花纹的蛇挂在她脚腕,还没来得及离开。
“我觉得我不行了。”青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沉,手也使不上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