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栎玥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眼前一黑,仅凭着最后的一点意识,她迷糊中看见一个黑衣人蒙着面,打横把她抱了起来,上了一辆商务车。
“你……是……”话还没有说完就晕了过去,扑面而来的是奇欲的香氛的味道——
可以致幻、上瘾。
男人蒙着面的脸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女人,一出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车最终停在了一个荒凉的马路边,男人和司机不知道去了哪里,郝栎玥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空无一人。
她壮着胆子拉开了车门,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才下车,这个入口她认得,进去以后就是她外婆的村子。
只是为什么会空无一人?
村门口的便利店还开着,她记着是自家亲戚看的店,小时候常常跑到这儿来买冰棍吃,这里面还是照常营业着,冰柜里冒着冷气,可唯独就是没有人的气息。
“有人吗?”郝栎玥敲了敲门,又询问了一遍。
依旧是无人应答。
她虽然有些疑惑,还是耐着性子往村子里走去,错落有致的房子,这个村子她有好多年没来过了,不过里面的一切对她来说依旧是很熟悉的。
走到一个巨大的院子前,她驻足了,这个宅子对面的破房子,就是外婆家,带着一点点小紧张,她推开了那个吱啦作响木门,怯怯地喊了一声;“外婆!!”
好像……还是没有人。
郝栎玥叹了口气,难道说这一村子的人都出去了,或者说都消失了?
可是把自己引过来的那个蒙面男人又是谁。
“外婆?”她不信邪地又叫了一遍,接着听到了若有似无地脚步声,她屏住呼吸,看着一群人从二楼走了下来,“外婆,是我,我回来了。”
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年迈老妇抬头看了她一眼,仅一眼就让郝栎玥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虽然她长了一张跟外婆一模一样的脸,却完全没有外婆的和蔼可亲。
“你回来的正好。”老妇人冲她招招手,“外婆家有事需要你帮忙。”
“怎么了?”
“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因为一直没能破了,所以这时间一久就成了悬案,你也知道,村子里的人都信些鬼神之说,所以年轻人都是能逃就逃了,就剩下了我们这群老头老太,还继续住在这个村子里。”外婆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的老人们,他们赶紧点头应和,“你是读书人,我们这村子里大学生少,你给大家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命案?”郝栎玥感觉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边,这都是个什么事儿!
“我们村子不是有个小饭店吗?那个饭店的老板娘前些日子来外婆家吃饭,吃完以后人就不见了,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她是回家去了,可是晚上那饭店老板来寻人了,硬是说他媳妇儿自打早上出门以后就再没有回去过,我找遍了家里每个屋子都没见她人影,便把老板打发了,后来你外公回来了,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直到过了快一个礼拜,你知道的,你外公是个木匠,他那间狭小的做木艺的屋子里,那饭店老板娘竟然面目狰狞的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外婆找了个凳子,坐下开始慢慢说起了关于这件“命案”的故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外公那屋子的门是很旧的锁,只能从里面上锁的……”郝栎玥犹豫地看着正对大门口地那间木艺间,那里面都是外公的得意之作,还有好几件外公特意喷了漆送到她家里去给她当作周岁礼物,可是如果这间屋子的大门,却蒙上了一层污垢。
郝栎玥觉得心疼和惋惜。
“倒是你妈有孝心,去年给这屋子换了锁,就是里面外头都可以用钥匙打开了。”外婆摆摆手,眼神也有些躲闪,“而且那老板娘的尸体真的是异常恐怖,那个血从她下半身汩汩流出来,整个屋子都是一股血腥味,后来警察来了,这屋子的门也是足足开了四五日,味道才散去。”
“那尸体呢?”
“尸体自然是被饭店老板带走了,自此以后啊,他也算是跟我们结了仇了,扬言说至死也不会放过我们一家的。”外婆垂下了头,眼底满是担忧,“我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进的那间屋子,那几日明明你外公也不在的,而且这门窗里里外外都关的严实,没有什么翻窗的痕迹,凶手自然也是迟迟抓不住,村子就开始盛传说咱家里有妖怪。”
“我们家能有什么妖怪?”郝栎玥觉得好笑,没想到21世纪了这些封建思想在农村里依旧是根深蒂固的。
“玥玥啊,有件事你外婆不说,但咱们还是得告诉你,你的生辰八字很早以前就找人算过,是大凶的,算命的老头说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至阴之人,但凡沾上你的,都不会有好运气。”她身后的那群老人按耐不住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说白了,这个事儿啊,你有责任,说不定就是前世作孽太多啊!”
“我有什么责任?我能决定我的出生时间吗?我能决定我的前世是什么人吗?”郝栎玥不满地看着他们,语气也变得不是那么好了,“再说了,我爸妈早就离婚了,我一直是跟着我爸的,你们这些人也没沾染我什么晦气。”
“你看这孩子!”
“说话咋这么冲呢!”
……
“好了,外婆,你跟我说说吧,那个尸体还有什么异样的。”郝栎玥不愿意与他们多说话,回到外婆身边追问道。
“除了面目狰狞,死状残忍以外,倒也没什么特殊了,我一打开门的时候,老板娘流出的血啊是黑色的都凝固了,不过这天气冷,血流出的时间长了,变黑了也有可能,只是这种密室杀人还不留下任何痕迹的作案手法,不像是人做得出来的,这村子里还真的不知道干不干净啊。”外婆带着苍白无力的微笑,摇了摇头,“玥玥,你既然来了,就看看吧。”
郝栎玥点点头,跟着外婆进了那间充斥着木屑的屋子。
昏暗的灯光,陈旧的大灯泡,混杂着血腥和木屑味道的空气,她皱了皱眉头,独自一个人走了进去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那枚血玉戒指再度闪现着夺目的颜色,血红光的光照在了地上的一片已经枯萎的树叶上。
百年前的千田慧子就是用树叶做符杀人的,难道百年后还有别的人也会操纵树叶吗?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