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晞正色,问:“你觉得你父王如何?”
“你确定要问我?我的嘴里可说不出什么他的好话。”
“放心,有我在,以后谁也欺负不了你。你父王也不行。”赵承晞说这话可是下了决心。
“那微臣就先谢过陛下隆恩了。”赵承缺笑着拱拱手。
赵承晞也应承地挥挥手,眸光转到屋里一处,疑惑问道:“你这怎么放了这么多祭品?”
“明日是我母妃忌日,我准备了祭品要去祭拜她。”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我想单独和母妃说说话。”赵承缺敛下幽深的眼神,嘱咐道,“你明日就呆在这不要出去,在我的庭院里,想必龙子可不会敢乱来。”
“好,你放心,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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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世子带了位朋友回府,看样子要在府上住些时日。只是世子这位朋友好像和小姐有些过节。”
“他们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随他们去吧。要是承缺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还怎么做本王的继承人。”
“王爷英明。”
“罗煞那边如何了?可有陛下的消息?”
“回王爷,尚未。我们安排在护国军营的人也传来密函,说军营里也没有陛下的消息。不过罗煞大人命属下十万火急送来此信,并让属下转禀王爷,信中所言已然确定无疑。”
赵璋谋收下信件,挥手让暗卫退下,这才拆开信件。
信中只有短短一行字,却让赵璋谋震惊不已。
赵璋谋将那一行字反反复复看了数遍,才吐出口浊气,呢喃道:“岂不是天助我也?”
赵璋谋走近桌边,取下灯罩,刚把信件靠近烛火,忽觉背后一冷,迅速回头,可惜已经晚了。
一柄泛着银光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颈边。
“好功夫。”赵璋谋临危不惧,两眼闪着精光直视着对面一身黑衣的蒙面人,随时准备逆转局势,“你能躲过暗卫潜入本王房里,看来武艺很高呢。”
黑衣人开口了:“越王,可是你想犯上作乱?”
“你是谁?如今本王的性命就在你手里,不如就在本王临死前解了本王的疑惑吧。”
“王爷不愧是王爷,这个时候了还这么镇定自若。”
“你是护龙军?”
“不错。王爷不是一直在找我们吗?”
“护龙军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不知道你们找到陛下了吗?”
“说,陛下在哪!”
赵璋谋想,没想到就连护龙军都不知道陛下的踪迹。
“陛下不就在避暑山庄吗?”赵璋谋装傻充愣。
“胡说,避暑山庄我已经查过了。快说,你把陛下藏在何处?不说,我就杀了你。”
“本王告诉你,其实陛下已经逃走了,本王如今也不知道陛下的下落。”
“既然如此,杀了你,没了威胁,陛下便会出现了。”
“等等,本王有个事关陛下的秘密。你在护龙军中什么职位,可做的了主?”
黑衣人见赵璋谋说得郑重其事,便道:“我便是护龙军统领,你且说来听听。”
“你是统领?萧猛是你何人?”
“萧猛是我祖父,我是萧炎。”
“好,本王且问你,护龙军护得是什么?”
“护龙军护得是皇家正统,诛杀一切乱臣贼子。”
“本王现在告诉你,本王不是乱臣贼子,本王才是皇家正统。”
“胡说八道。”
“我手里是刚接到的密报,你且看看。”
萧炎动作迅速,夺过信件一眼阅尽,冷笑道:“一封信就想骗过我?就算这信是真的又如何?东陵立嗣唯贤,何况先帝只有陛下一个子嗣,皇位传给陛下天经地义。”
“先帝大逆不道,欺瞒万康帝,本是死罪,他的帝位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万康帝对陛下疼爱有加,寄予厚望,陛下却有心欺瞒,实属不忠不孝。本王不叫犯上作乱,本王这是拨乱反正!敢问谁才是乱臣贼子,谁才是皇家正统?萧炎,你最好想清楚护龙军的职责,可别愧对了东陵历代先帝!愧对了你祖父对万康帝的赤胆忠心!”
萧炎犹豫了。
二人对峙许久,直到黑衣人缓缓收回长剑。
赵璋谋笑得肆意:“护龙军可愿追随本王拨乱反正,保卫皇家正统?”
“萧炎,愿听王爷派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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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收拾好行囊,正打算寻个时机溜出这个禁锢了自己快两年的牢笼。其实他也并未被限制出入自由,毕竟没有得到解药,他也不会走。
如今可不一样了。
只是带着包袱出去的确有些惹眼,包袱里可是这两年他研制的各类毒药,他绝不可能舍弃。
不过,在走之前,他始终有件事耿耿于怀。
他并非良善之人,身为制毒者,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他手里的人不在少数,此时再说什么愧不愧对良心,未免太过矫情。
只是他从小历尽坎坷,看尽人情冷暖,更知道恩怨分明,对他下毒的人他不曾放过,对他施于援手的人他也铭记于心。
若是小恩小惠便罢了,可这却是解救了他一辈子的救命之恩,纵使他自我劝诫了千百遍,他已经尽力了。人海茫茫,想必不会有再见之时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便帮她报个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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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有个龙子可虎视眈眈,赵承晞可不敢贸然出去,便在赵承缺的庭院里等赵承缺回来。
此时,赵承晞正在后院练剑,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像是从墙的另一边传来的。
我不出去,我就看看。
赵承晞心思一动,脚下一跺,跃上墙头。
原来是龙子可。
墙的另一边是越王府的花园。只见龙子可两只手在脸上,脖子上挠着抓着,嘴里念念有词:“好痒啊,我怎么突然这么痒,怎么办!”
她身边两个侍女满面焦急地劝说:“小姐,别抓了,抓破了可不行!已经派人去请大夫,您忍忍。”
“是啊,小姐,先回房吧。”
赵承晞看得一脸胡疑。
怎么了这是?犯病了?
暗处的另一张脸却露出满意的微笑。
龙子可也知道自己行为不雅,但是实在瘙痒难耐,而且越来越痒,全身都痒,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