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老程说得也对,侯爷入伍早,可能对男女之情开窍得晚。本来以为去年大胜回朝之后侯爷会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上点心,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你们有没有听到些风言风语?”程田汉音量突然降低。
“什么风言风语?”
“就是……就是说侯爷和陛下走得太近的事啊。”程田汉说得有些窘迫。
“陛下宠信侯爷这是好事啊,老程你可不能听信那些有的没的谗言啊!”
“我可没信!”程田汉极力否认,“不过,我们跟了老侯爷这么久,又看着侯爷长大,侯爷这事咱们怎么也得帮老侯爷操心操心!”
“老程说的也有理,那你说说你准备了什么?”
“难不成给侯爷准备了女人?不过侯爷可不是什么胭脂俗粉都看得上的。”
“你们觉得凤三娘怎么样?”程田汉颇为满意地捋捋胡子。
“凤三娘?就……就那个酒水铺的老板娘?就这?”
另一个将军也不甚满意:“老程啊,你说了老半天原来就是凤三娘啊?虽然凤三娘姿色是不错,那身段更是一绝,只是咱们侯爷的身份地位摆在这,凤三娘配咱们侯爷也……”
“你们先听我说啊。”老程耐心解释道,“凤三娘虽说是个普通百姓,但身家清白,军营的酒水一直都是她家供应的,和咱们也算老相识,知根知底的。凤三娘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从她老爷子那把酒水铺接下来干的也不错,那性子可不是那些养在深闺的小家碧玉能比的。”
“那可不是,她那酒量都能把咱哥几个都干趴下!她那脾气估计也就咱们侯爷压得住了,不然可不会耽搁到二十岁还没嫁出去。”
“是啊,凤三娘那边我也试着问过了,咱们侯爷哪个女子不仰慕啊。郎有没有情我不知道,但是这妾肯定有意啊,八字一撇咱先划上了。”
“这般听来是不错。”
“不错吧,我也知道凤三娘坐侯爷夫人这个位置估计够呛,但是先给侯爷开开荤也好啊,让侯爷感受下温柔乡的滋味,日后再娶个门当户对的正室,凤三娘当个侧室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老程啊,可以啊,这心思都细腻的啊。快给咱们说说你的安排。”
“今晚侯爷安排了沐浴,我到时候就把门口的守卫调开,让凤三娘悄悄溜进去,然后嘿嘿嘿……”
“不错不错,这计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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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赵承晞打了个喷嚏。
“毕晞,夜深了寒气重,你把披风盖严实些。”南缺有些担忧,赵承晞身娇体贵,哪里受得住这一路的奔波,再加上北镜城气候不比京陵城舒适,昼夜温差大,他是怕赵承晞身体受不住啊。这两日,他也眼见着赵承晞面色差了不少。
“无碍,咱们也快到了吧。”
“对,这条路直走,大概一刻钟便可抵达护国军大营。”
赵承晞一喜:“那我们快走吧。”
赵承晞刚要扬鞭,见南缺没有要走的意思,疑惑道:“南缺,怎么了?”
“陛下。”南缺笑了笑,“我们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嗯?你不去军营吗?”
“我此行只是为了护送陛下,如今是时候分别了。”
“你要去哪?”
“我……离开家好多年了,是时候回去了。”
赵承晞在浓重的夜色中看不见南缺的表情,却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深沉复杂的情绪。
“你家在哪?你从未提起过。”赵承晞一直以为南缺是个四海为家的江湖人士。
“我家在……风越城。”
“那也不着急这一两天吧,你不如在营里待一天,和小绝大力叙叙旧?”
“不了,见了也要分开,到时候又免不了伤感,还是算了。”
“那……那我们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赵承晞也有了几分离愁别绪。
“有缘千里来相会。陛下放心,我有种预感,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好。”赵承晞莞尔一笑,不过隔着帷帽南缺也看不见。
“陛下去吧。”
“那……后会有期。”赵承晞像江湖中人那般行了个抱拳礼。
“后会有期。”
赵承晞一扬鞭,马儿如离弦之箭般飞驰,就像赵承晞的心情一样急切。
秦崇州,我来了!
护国军军营。
也不知道陛下收到我的信没有。最近的一次消息是有追兵在往京陵城方向搜捕,应是陛下逃离了避暑山庄。秦崇州也暗中派人寻觅,可惜一无所获。
如今阴谋重重,十面埋伏,二人又相隔千里,羽檄难达,秦崇州这几日心系赵承晞安危,寝食难安,倍受煎熬。
“侯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属下告退。”
秦崇州揉揉太阳穴解解乏,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眉头一直突突地跳,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秦崇州解下衣衫,准备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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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门口。
“来者何人,摘下帷帽,报上名来!”
赵承晞被挡在营外,瞧着箭矢在数步外蓄势待发,就等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然后瞬间把她射成个马蜂窝。
赵承晞犯难了。
真实身份不能说,相貌不能露,令牌信物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赵承晞只能含糊道:“我是侯爷的朋友,请将士代为通禀!”
“侯爷的朋友?阁下叫什么?”
赵承晞又纠结了,真实姓名不能说,毕晞这个名字营里的秦秩秦绪等人都知道,到时候发现自己的女装打扮该怎么办?
赵承晞兀自踌躇不安时,护国军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厉声道:“连名字都不敢说,还敢称是侯爷的朋友?快走!不然就要把命留下!”
“等等!等等!”赵承晞急的团团转,“我我……”
“怎么回事?”营内传来一声熟悉的冷硬男声。
“回常将军,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在营外叫嚣,说要见侯爷。”
是常一的声音!
赵承晞的希望之灯亮了起来。
“常一!常一!是我!”赵承晞急切地呼唤道。
常一闻声,也是惊得一个激灵,这分明是陛下的声音,可是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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