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阿箐,陛下对你这么好,我们对你这么好,没想到你居然吃里扒外,与这个罗什么狗东西狼狈为奸,阿箐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等等,我说错了,你是没有良心啊?”
“我的主子不是陛下,我若是帮了你们才是吃里扒外。”阿箐倒是冷静,还能和牛莲儿讲起道理来。
“那你就是忘恩负义!你自己说,陛下对你哪里不好?我对你哪里不好?我就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各为其主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一开始便不是一路人。”
“我看你们两个是奸夫**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们的主子,就是个缩头乌龟!藏在壳里不敢见人,实在是可怜啊!”
罗煞听不下去了:“你闭嘴!我们主子也是你可以污蔑的吗?”
罗煞气急败坏地就要去捂牛莲儿的嘴,牛莲儿却挣扎着继续口吐莲花。
“等等。”阿箐心思细腻,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你今日有些反常。”
牛莲儿心思单纯,被这么一试眼神便有些飘忽:“我今日挺正常的啊……”
阿箐暗道不好:“不对,现在是什么时辰?”
手下回答:“快到酉时了。”
“糟了,是调虎离山!我们在申时就该去陛下那查看才对。”
阿箐疾步离开,罗煞也猜到不妥,紧随其后。
“别走啊啊,哪有什么调虎离山!回来让我接着骂啊!”
阿箐冲入屋内四处查看。
“陛下在休息呢,你们别打扰陛下!”
小连子阻拦无果,阿箐掀开锦被,脸色一白。
果然……
“这是谁?陛下呢?”罗煞抓住小连子的衣领质问。
“床上的就是陛下啊,你们看不见吗?”小连子的表情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般可笑。
门外的侍卫听到动静也冲进来,见状也方寸大乱:“属下没看到陛下出去啊,下午只有琴师和一个小太监进来,可是小太监马上就走了,属下亲眼看见的。”
“想必陛下已经逃出去了。”阿箐扶额,暗暗思索赵承晞的去向。
“你不要给我甩花样,快说陛下去哪了?”罗煞继续对小连子发难。
“我不知道!”小连子这四个字掷地有声。
“这样,你们一队人往京陵城方向搜捕,陛下肯定是想回宫,但他没办法在京陵城城门关闭前到达,他逃不了的!”罗煞赶紧下命令,“我去那个琴师那里问问。”
侍卫得令而去。
阿箐若有所思,一时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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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陛下可有和你说什么!”
楼疏被罗煞掐着脖子逼问,面色涨红,喘不上气,眼里却尽是宁死不屈的坚毅。
“我……什么都……不会说……”
罗煞一个用力,把楼疏摔在地上:“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如实招来,我便饶你一命。”
楼疏咳得厉害,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凑近:“好啊,我告诉你。”
罗煞自然而然也把头靠近。
“陛下他和我说,他会去……”
楼疏猛地从怀里掏出把剪刀,用力扎进罗煞胸膛,可惜文弱的楼疏怎么敌得过身强体壮的罗煞。
罗煞吃痛反手一掌便把楼疏击倒在地。
“你个狗奴才敢伤我?”
罗煞检查了一眼伤口,幸亏他反应敏捷,伤的不深。
“你才是狗奴才……”楼疏嘴角淌血,眼里却毫无畏惧。
“你想死?我成全你!”
罗煞也清楚从楼疏口里问不出什么,长剑一抽,手起刀落,一招毙命。
楼疏死之前没什么感觉,他只感觉脖子那里不断有滚烫的液体涌出,不过他也不觉得痛,相反他觉得很开心。
“年纪轻轻就不要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开心点。”
陛下,楼疏今生能遇见您是楼疏最大的幸运。
罗煞跨过楼疏的尸体时看了一眼,嫌恶道:“死都笑得这么开心,真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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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外。
考虑到内侍装扮过于招摇,还好赵承晞记得上次的成衣店,迅速换了衣服,并多花了些银子让店家帮忙处理好内侍衣服。
看在银子的份上,店家爽快地烧了衣服还答应保密。
赵承晞戴了顶帷帽遮蔽容貌,本来想寻匹马和刀剑之类的防身武器,无奈一时半会赵承晞实在是找不到马厩和铁匠铺子,又怕追兵追上来,只得先靠两条腿能跑多远跑多远。
赵承晞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回宫,不过她知道,就算找了匹快马,她也无法在京陵城关闭城门之前到达,她如今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令牌在手,更不可能进城了。不能进城的话,被抓到的风险太大了。
倒不如……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便越发强烈,强烈到赵承晞可以忽略其中的风险。
赵承晞打定主意,只是她必须找到马匹……
赵承晞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马车上。
赵承晞果断上前,询问车夫道:“大哥,你这马能不能卖给我?价钱你开。”
“这事你得问我们夫人。”马夫指了指马车里。
赵承晞走近礼貌地问道:“夫人,请问你们的马可不可以卖给我?”
“真是可笑,马给你了我们怎么办?”车里传出一句娇滴滴的女声。
赵承晞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只得退而求其次道:“请问夫人可否捎我一程?夫人放心,必有重谢。”
里面的人稍有犹豫,才道:“上来吧。”
车帘一挑,里面出来一个小丫头,打量了赵承晞两眼,说:“姑娘,进去和我家夫人同坐吧。”
“姑娘?”赵承晞一怔,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小丫头疑惑。
赵承晞回过神:“没什么没什么,谢谢姑娘。”
赵承晞一个大跨步,进了马车。
不错,为了掩人耳目,赵承晞此时是女装打扮。这招看似铤而走险,实则恰恰抓住了敌人的盲区。谁会想到堂堂一国之君会牺牲尊严扮成女子?更不会料想到她本来就是女娇娥。
赵承晞坐在那夫人的对面,隔着帷帽的薄纱,她看得不真切,只知道是个身姿曼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