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晞两只手臂圈住了秦崇州的脖子,踮起脚尖,凝视着秦崇州,一字一顿地说道:“秦崇州,朕要临幸你。”
秦崇州一怔,有些恍惚。
上一次听到这话还是在赵承晞喝醉之后,如今赵承晞却清醒地又说了一次。
兜兜转转,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
--
次日,阿令为秦崇州诊了脉:“他现在的身体里只有一只蛊虫了。”
赵承晞担忧之色渐消:“太好了!阿州,你觉得怎么样?”
秦崇州道:“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赵承晞总算放下心来。
“解决了,这情蛊也算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了。”
赵承晞不解:“这还能算礼物?”
“情蛊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当中蛊者对情蛊的主人动情至深时,可以放大欢愉的感觉。”阿令看向秦崇州,“昨晚可有体会?”
秦崇州不语,等同于默认。
赵承晞不开心了,感觉这个蛊虫也挺有用的:“那我也太亏了……”
“晞儿放心,我以后会加倍努力的。”
阿令:……
够了,这是什么污言秽语……
阿令另起话题道:“接下来也该收拾于翩翩了。”
赵承晞问:“阿令,你和于翩翩是有什么恩怨?”
阿令眼底杀意凛然:“她对我下蛊,蛊毒折磨了我六年,我一定要杀了她。”
“六年?”赵承晞惊愕,“那时你才多大啊。她年纪轻轻就对一个小孩下蛊,实在是太阴毒了!你脸上的痕迹便是蛊毒所致吗?”
阿令点头:“不错。”
“可是阿令,陵修说易容面具含有毒素,不适合长期佩戴,你还是换面具吧。”
“这点毒我还入不了眼。而且我的脸已经好了,灵芝草清除了我体内的余毒。”
“那你为何还要易容?”
阿令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
赵承晞:……
阿令直接揭下面具。
上一次看见阿令的真容时,赵承晞只觉阿令脸上紫黑交错密布的血丝格外碍眼,如今阿令白玉无瑕般的面容展露在自己眼前,赵承晞忍不住夸赞:“阿令,你生得真的好看!”
“我知道。”阿令面无表情地带回面具。
赵承晞:……
“对了,阿令,那个于翩翩为何要对你下蛊?”
“因为她嫉妒我比她好看。”
赵承晞:……
就这么肤浅吗?
--
“于姑娘,有人来传话,说一个姓秦的侍卫大人邀您一见。”
于翩翩挥退禀告的奴婢,满意一笑:“总算来找我了,真是让我好等。”
“翩翩,你要走吗?先把解药给我吧!”
短短几天,呼延霆已经被于翩翩折磨得脸色暗沉,病态满满。
“你乖哦,我很快就回来。你可不能乱跑哦,没有我的解药你会死的哦。”
“好好好,我会乖乖等你回来。”
呼延霆低眉顺目,已经被于翩翩训练得跟宠物一样听话了。
--
于翩翩再见到秦崇州忍不住眼睛一亮,整日对着呼延霆那个丑八怪,她都要吃不下饭了。也就只有这种伟岸气魄,高大英俊的男子才配得上自己。
“你总算来找我了,我可想你了。”
于翩翩一步步走近,见秦崇州没有反抗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忘形,伸手想要攀上秦崇州的肩膀。
“我来给你看看蛊虫乖不……啊!”
于翩翩惨叫不已,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条手臂脱离身体,摔向地面。
秦崇州漠然将长剑收入鞘中:“你这种东西还不配碰我。”
于翩翩躺在地上哀嚎不止,像是案板上待宰的鱼。
“不可能……蛊虫不会让你伤害我的……你怎么会……没事……”
“因为你那只恶心的蛊虫已经死了,你也会和它一样的下场。”
“不可能!情蛊无解!即便是雪蟾也做不到!”
“是你做不到罢了。”
秦崇州身后传来少年迫不及待的声音,他的嗓音因压抑太久了的喜悦而激动得沙哑。
于翩翩忍痛看向来人,是一张素未平生的脸孔。
“你是谁!”
“你仔细看看。”阿令在于翩翩面前一点一点揭下面具。
“你是……不可能!”于翩翩震惊得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你不可能是于令!他早就死了!说!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你杀不死的于令,你没能杀死我,我就来找你了。”
阿令一脚踩在于翩翩的一条断肢上,用力碾压。
“我的手!于令!你怎么没死!你的脸!不可能!”于翩翩面容扭曲,语无伦次,哪里还有平时的风情万种。
“因为你的毒实在太好解了。你不但生的容貌不如我,就连毒术也差我太多。”阿令掏出一个药瓶,把药粉撒在于翩翩的断肢上。断肢迅速被腐蚀,散发出呛鼻又恶心的气味。
“我的手!于令!我要杀了你,我当年怎么没杀了你!”
阿令不理会聒噪的于翩翩,看向秦崇州,道:“没想到你出手也算狠辣,你回去吧,和毕晞说不用等我了。”
秦崇州颔首:“吃一堑长一智罢了。那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不要让她活得太久,免得夜长梦多。”
阿令点头答应,从怀里掏出又一个药瓶,蹲在于翩翩身旁:“你当年送了我一份大礼,我怎么能不还礼呢?这是我改良的子生蛊,蛊虫会不停歇地啃咬,而且你的全身都会密布各种难看的血丝,怎么样,还满意吗?”
“于令!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于翩翩怒嚎,她悔不当初,当初就应该杀了于令!
可是为时晚矣,现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丑陋的蛊虫,顺着伤口爬进她的身体里。
--
北周,皇宫。
“没想到今年居然在北周过中秋。”赵承晞新奇满满。
“听说待会儿中秋晚宴上的节目可是精彩纷呈呢。”宋陵修道,“只是要委屈毕晞你站着观赏了。”
“没事没事,好在你是太子,位置好,我在你身后也能近距离欣赏。”赵承晞对北周的表演颇有兴趣。
不远处一位武官忍不住打量了宋陵修身后的秦崇州几眼,低声问身边的虞骋怀:“虞将军,你看太子殿下身后的侍卫像不像东陵的护国侯啊。你不是也在战场上见过他吗?你看看像不像?”
虞骋怀强作镇定:“你什么眼神啊,我觉得不像。”
听到动静的虞国公呵斥:“那是陛下亲自指派给太子殿下的护卫,休得议论!”
“原来如此,下官逾矩了。”武官闻言,急忙认错。
虞国公心里松了口气,太难了,我这么大年纪还要帮虞骋怀这个兔崽子收拾残局……
虞骋怀察觉自己老爷子看过来的眼里尽是不满,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听说四皇子最近身体不好,是不是真的?今天都没来。”
“可不是嘛,我听说人瘦的厉害,也不知是怎么突然得了大病。”
“原来这样……”虞骋怀敷衍道,总算把刚才的话带过去了。
“最近太子殿下对朝中的几件政事都有不俗的见解,赢得了不少大臣的支持。看来殿下的位置是没有人动摇得了了。”
“偏偏贺兰家的人就是咬着殿下不放。”
虞骋怀和对面的贺兰英撞了视线,皆是不悦地冷笑一声,半分客气都不想维持。
--
“陛下,太子殿下身边那两个侍卫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他们应该是东陵陛下和东陵护国侯。”
呼延极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他们还真是胆子不小。”
“陛下,需不需要属下派人将他们抓起来。”
“先不要轻举妄动,先去晚宴吧,莫让大家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