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修见状,怕再说下去这姑娘就要露馅了,赶紧打圆场:“侯爷,陛下不是失忆了吗,陛下还需要多些时间。”
“对对对,宋公子说的有理,假以时日,我……朕一定会记起来的!”
秦崇州一时没克制住,都是一模一样的脸,怎么一个爱不释手,看一眼就移不开,这个看一眼就想给她两拳……
屋里只剩苏希玉和秦崇州,宋陵修三人。
“陛下,微臣此次是有要事要和陛下商议。”
“何事?”苏希玉也尽量端着个架子说话。
“如今的局势微臣已命秦绪告知陛下了,陛下可有疑惑?”
“没……有,朕绝对相信爱卿,爱卿放手去做即可。”
“微臣打算分出一部分护国军,乔装成寻常百姓,返回京陵城,为陛下守住皇宫。只是护国军奉旨御敌,没有圣旨微臣也不敢妄动,还请陛下同意。”
“朕同意……”
“谢陛下,那微臣就先下去部署了,微臣告退。”
苏希玉满腹疑惑,这怎么和想象中的柔情蜜意大相径庭啊?
“陛下。”宋陵修打断了苏希玉的疑惑。
“何事?”
“是这样的,草民见陛下的病情这几天都没有进展,决定为陛下针灸。”
“针……针灸?”苏希玉一抖。
“是的,陛下。”宋陵修笑得人畜无害。
夜深了,秦崇州却正借着微弱的烛光在拭剑。
那尚方宝剑明明已经不染纤尘,银光锃亮,秦崇州却还是一遍一遍,毫不释手。
“侯爷,找到了。”秦绪进门,低声禀告。
“多少个?”秦崇州眼皮也不抬,手上的活也没停,像是在等一个答案,又像早已知晓。
“两名,都是炊事兵,一人打杂,一人负责采购。”
“交给秦秩吧。”秦崇州面无波澜,收剑回鞘。
“属下遵命。”秦绪刚要退下,又听秦崇州的话传来。
“挑二十暗卫先乔装出城。安排辆马车,明日本侯会带上那女子离开军营。常一和秦严随本侯前去,你和秦秩留下,只守不攻,随时保持联系,陵修会留在这帮你们。”
早些时候秦绪得令,暗中观察陛下的一举一动,不得声张。当时秦绪只觉疑惑,但见陛下趁人不备悄悄把一张小纸条塞进米饭底下的时候,他懂了。
难怪陛下这么奇怪,侯爷也视若无睹。
难怪侯爷对陛下这么冷淡。
原来根本不是陛下。
“侯爷要去哪里?”
“风越城。”
秦崇州和宋陵修收到风越城封城的消息后,都猜到了赵承晞极有可能是留在了城里。
为了抢占先机,赵璋谋极有可能去了京陵城。
这样也好,就趁他不在,占了他老巢。
经过探查过后,秦崇州发现风越城的防卫实在薄弱,说是封城,但也只能拦住通过城门进出的平民百姓,对于擅长飞檐走壁的秦崇州一行人,实在是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当然,苏希玉是被扛着进城的。苏希玉自然是希望秦崇州可以肩负起这光荣任务,不过最后还是落到了常一肩上。
苏希玉以失忆为借口,说忘记了武功。所以苏希玉要靠人扛过去这个情况,倒也没常一等人起疑。
秦崇州一行人进入风越城之后,直奔越王府而去。
风越城封城的消息一出,洞悉局势的人稍加推测便知,赵璋谋只怕已经不在城里。
不过令秦崇州没想到的是,越王府的守卫更是松懈,能动得起手的只有一众家丁,连一个府兵都没有。
当楚怜睡梦中被颤颤发抖的丫鬟叫起身的时候,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押送到了客堂,龙子可和龙子期随后也一起被押了过来。
楚怜一扫周围一群黑衣人,吓得面如土色,壮着胆质问道:“大胆贼人!你们可知道这是何处!这是越王府!识相的就把我们放了!不然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坐在上首的秦崇州睥睨了一眼堂下强装镇定的楚怜,淡淡开口:“你是?”
“我我……我是越王府的女主人!”楚怜努力直起腰板,免得气势上弱下来。
“女主人?”秦崇州玩味地重复了这么一句,他怎会不知道越王府的情况,颇为嘲讽地道:“一个妾室也敢如此叫嚣。”
楚怜多少年没有听到这种话了。这话直接致命地戳中了她的难堪,就像当众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你你……”楚怜面色涨得通红,发髻凌乱,完全不似平时端庄自持的模样。
原本一时低着头畏畏缩缩,拼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龙子期见坐在自己面前的这双脚玲珑娇小,像是个女子,心痒难耐,最终还是悄悄抬头瞅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龙子期这一眼惊得自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这不就是那天在自己房里失踪的毕姑娘吗?
龙子期结合前因后果,将眼前局面迅速梳理,融会贯通。
哦!我知道了!这个毕姑娘肯定是记恨那日失身于我,于是今日特地找人来寻仇!
肯定是这样!这就好办了!她迟早是要嫁给我的,最多让她发泄发泄,只要我好好地哄哄她,她怎么可能真的对我怎么样。
龙子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那日之后,他便发现自己无法再行房事,看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这个毕姑娘是京陵城大户,想来也不会辱没了自己,倒不如早点哄得她与自己成亲。
龙子期心里打定算盘,高呼道:“毕姑娘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已经是你的夫君,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就安心做我的夫人吧,我一定好好对你!”
龙子期话音一落,堂上陷入谜一般的寂静,然后气氛慢慢诡异冷峻起来。
“我我我没有!”苏希玉最先反应过来,辩驳道,“我都不认识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秦崇州眼底黢黑,心里的猜想不禁让他脸色都白了三分,心口绞着痛,沉着气问道:“你说的是何时的事?”
“半个……半个月以前。”龙子期被秦崇州望得生畏,吞吞吐吐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