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越王找他拿的毒药很多都是见血封喉,只怕还没等人送到他面前救治,早已一命呜呼,还是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好。
“我是大夫,你受伤了我可以救你。”
阿令显然只想救赵承晞。
赵承晞斟酌片刻,同意了,嘱咐道:“常一,你可要保护好他。”
“属下遵命。”
一行五人往里走去。
密室往里走一些,就是墙了。
“看样子这密室就只有左右两边这四个房间。”赵承晞摇摇头,颇为失望。
“不对,”秦崇州分析,“密道的长度比房间的长度多一些,这里面没有必要做这么厚的墙,密道两边应该还有空间。”
赵承晞会意,在密道的一面墙上东敲敲,西敲敲,尔后眼睛一亮:“这里是空的,找找机关。”
“这里除了烛台,并没有其他装饰,难不成是烛台?”秦严说着就要伸手去摸索。
阿令眸光闪了闪,并未开口。
“让我试试,我还没开过机关呢。”赵承晞新奇地搓搓手。
秦严闻言便退了下来。
“毕晞,别碰,有毒。”
赵承晞吓得猛一缩手,回头看向阿令:“阿令,你怎么知道?”
阿令语气平淡道:“那烛火泛着青光,还隐隐有股异香,那蜡烛应该是添加了尸油。”
赵承晞吓得捂住鼻子:“有毒吗?”
“气味无毒,接触会使得皮肤溃烂,若不及时剜除,毒入肌理,便无药可救。”
秦严闻言心里可谓是万马奔腾:“刚才你怎么不告诉我!”
阿令冷眼瞟了瞟秦严:“我不认识你。”
眼看这情形,赵承晞连忙出言打圆场:“秦严,你这不是没事嘛,冷静。”
秦严只得勉强压下怒火。
“阿令,你太厉害!”赵承晞开始庆幸阿令也跟进来了,“那你知道机关在哪吗?”
“不知道。”
秦严嗤笑一声以示报复。
阿令没说的是,他能看出这毒并不是因为他厉害,二是这毒本是他制的。他从死于毒药的尸体炼制的尸油毒性猛烈,一沾上皮肤即刻溃烂。
秦崇州心里的戒备少了几分,先不说别的,这令先生至少对陛下是真心的。
若秦严知道了秦崇州的心思,指定心里不平衡:难道侯爷心里就没有我这个头号追随者的位置吗?
秦崇州环顾四周,墙上只有明晃晃几盏烛台,等等,那个烛台……
秦崇州几步走到一处烛台前,问道:“令先生,这个烛火颜色正常,可有毒?”
“无毒。”
得到阿令的肯定后,秦崇州刚要上手,秦严阻止道:“还是让属下来吧。”
“无妨,我相信令先生。”秦崇州摸索一番,用力往下一扳,一处墙壁缓缓移动开来。
墙壁后面并不是密室,而是一条向下的阶梯,阶梯狭窄,宽度仅一人可过,一眼望不到底。
“走吧。”赵承晞道。
秦严首先开路,接着是秦崇州,赵承晞,阿令,常一断后。
密道蜿蜒曲折,一行人走了许久,依然不见头。
“再走下去,我们只怕要出城了。”
“我看这就是出城的暗道。”秦崇州推测。
果不其然,出口就在城外一处隐秘的山洞。
“看来越王应该经常利用这密道出城。”
赵承晞问道:“那他此次出城为何不用此密道?”
秦崇州面色凝重:“怕是要公之于众,他要光明正大地参与夺位了。”
“主子,这里有练兵的痕迹。”探查四周回来的秦严道。
“私自练兵,看来是蓄谋已久。”赵承晞忍不住摇头叹息。
“我们回去吧。”秦崇州牵起赵承晞的手往回走。
“我们出城的时候倒是可以走这条道,省事。”赵承晞笑了笑,缓解缓解心情。
“晞儿说得对。”秦崇州附和道。
赵承晞猜测:“另一面墙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密室,难不成又是密道?”
一行人回到原点,继续找机关。
大家东查西找后并无发现,略有泄气。
秦崇州锐利的目光重新扫视了一遍周围,又走到了先前那枚烛台前,再次摸索了一遍。
忽然,秦崇州嘴角一扬,大手把烛台用力往上一提,另一面墙总算露出了真面目。
一个机关两用,真是又节省,又容易让人忽视。即便有人发现了一个密道,也容易形成盲区不会再去研究已经用过的机关。
赵承晞嘴角一抽:“这次不会直接走到京陵城吧。”
没错,还是向下的密道。
这条密道比另一条密道短多了,很快就走到尽头。
“又是一面墙?我猜是空的。”赵承晞直接走上前敲了敲,只听到咔咔几声,两边墙壁伸出好几个小管,直直往外冒白烟。
秦崇州最先反应过来,把赵承晞揽在身后,沉声道:“捂住口鼻!”
众人都有些许慌张,这里通风不行,毒烟散不去,大家很快会中毒。
常一担心赵承晞,道:“主子,我们先出去吧。”
赵承晞刚想答应,只见阿令冷静如常,伸过来的手里赫然几个药丸:“吃了就没事。”
几人迅速服下,原本的头晕目眩之状也消失了。
“阿令,你吃了吗?”赵承晞问。
阿令心里想,这点毒对我没用,但还是点点头回答:“我吃了。”
秦崇州心里有所疑问:他这么刚好怎么有解药?
“还是尽快找到机关吧。”阿令道,“再待下去药丸都没用。”
秦崇州重新在墙上摸索,如果我是越王,我会把机关装在哪呢?
刚才是一个机关两用,这次的机关会不会在陷阱附近呢?
陷阱的位置是利用人的惯用思维,放置在最中间,那开门的机关难道是在?
秦崇州开始在墙的角落摸索,果然,在墙的右下角用力一按,墙面开始缓缓向上移动。
众人迅速闪身通过之后,墙面又缓缓降下。
这个密室的摆设更像是个书房,赵承晞走到书桌旁边的摆架前。
这个花瓶怎么有点眼熟?
赵承晞脸一黑:“去年官窑中的极品,珐琅彩镶金牡丹瓶。”
赵承晞目光一扫,另一边还有一个,脸更黑了:“我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