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箐,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回去吧。”
“世子是否想清楚了,此人是主子想要之人,世子这般做只怕会坏了主子大计。”
“这个人我护定了。”
阿箐踟蹰片刻,才开口:“那好,阿箐可以当做从未来过此路,从未见过世子。但主子的计划不能因为我而出现问题。只要世子答应不向陛下吐露关于主子的事,阿箐立刻离开。”
“好,我答应你。”
阿箐从怀里掏出一根明晃晃的银簪,“阿箐求世子将此物交与陛下,是阿箐有负圣恩。”
“这东西要还也是你自己亲手去还,这话要说也是你自己亲口去说,哪有别人代劳的道理。”男子转身离开,语气里略有失望,“阿箐,这几年我总算找到了自我,我希望你也可以。”
阿箐起身,眼见着男子的身影融进夜色,向来坚韧的阿箐此时却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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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晞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愕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而面前坐着的苏希玉正笑得不怀好意。
“苏希玉,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赵承晞死命挣扎,却是徒劳。
“毕晞,没想到吧,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里。”苏希玉凑近,咬牙切齿得面容扭曲,“我落到这个下场,也不会让你好过!”
赵承晞审时度势一番,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她硬碰硬的好,陪着笑脸道:“你现在过得不错啊,看你住的这环境……”
“闭嘴闭嘴!”
赵承晞这话像是戳中了苏希玉的什么痛处,苏希玉颇有些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
“你哪里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苏希玉面目狰狞,怨气满满地说道,“那日,爹爹急匆匆地让我和娘去庄子上避避,当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传来苏府被抄家的消息!我和娘亲东躲西藏,想去我娘的娘家,可是他们却翻脸不认人,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把我们赶了出来。好不容易有一个爹爹的商贾朋友愿意收留,没想到却是因为贪恋我的美色,逼迫我做了他的五夫人!这个人便是我现在的相公,他贪财好色,就连我为数不多的嫁妆都被他夺了去,妾室纳了一个又一个,我在这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赵承晞有苦说不出:“这关我什么事啊?这一切难道不是归咎于苏堪泰贪赃枉法被秦……侯爷查出来吗?”
“不!原本侯爷对我,对我爹爹都很好,直到你来了,他的态度才转变了!是你!是你看不惯侯爷喜欢我,才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他抄了我家!是你!”
赵承晞满脸疑惑。这个苏希玉是受了什么刺激吗?还是得了什么妄想症?这么颠倒黑白的话都说的出来?
“好在老天有眼,如今你落到我手里,我总算可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救命啊啊啊啊!”
苏希玉从袖子里掏出块手帕塞进赵承晞嘴里,抓起桌上的一把剪刀,步步逼近,赵承晞心脏提到嗓子眼了,难不成老天真要亡我?
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隐约听到一个粗哑的男声:“希玉,开门,开门!”
苏希玉手一颤,神色慌张,看来门外的人她颇为忌惮。
苏希玉踌躇之际,门外又喊道:“快开门!胆子肥了不成?”
苏希玉终究是放下剪刀,看了赵承晞一眼,快步去开门。
“老爷,今夜您不是歇在小九那么?”苏希玉娇滴滴地问。
“别提了,她吃坏肚子了,老爷我今晚还是觉得小五你最可爱!”
“讨厌。”
“快进屋让老爷我好好疼疼你!”
“老爷,我屋里有些乱,不如去老爷您房间?”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人喊救命,房里是不是还有别人?”
“老爷您肯定是听错了,哪有什么人啊。”
赵承晞一听,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呜呜啊啊地努力喊出声来,又拼命扭动身躯试图制造出些声响。
“肯定有人!我听到了!快让我进去!”
赵承晞总算看见了苏希玉口中的老爷。这位老爷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看上去比苏堪泰还大上几岁,和秦崇州简直就是泥云之别,也难怪苏希玉会心里不平衡了。
“她是谁?”
“老爷,她……她是我回来路上遇到的毛贼,想要偷我的钱,被我抓了回来,正打算好好教训教训呢。”苏希玉顺口编了一个说辞。
赵承晞拼命摇头以示抗议。
“原来是这样……”老爷绕着赵承晞看了一圈,色迷迷的眼神不加掩饰地在赵承晞身上打转,“这么俊俏的小丫头怎么能做贼啊,不如让老爷我好好教教你?”
苏希玉顿时看出他的企图,眼珠子一转,顺水推舟道:“那老爷好好教她,希玉就不打扰了。”
“还是小五懂事哈哈,下去吧。”
苏希玉目光落在满眼挽留的赵承晞身上,嘴角勾起,毕晞,既然我在地狱,你不如也来陪我吧……
赵承晞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叫来了一个色狼……
秦崇州,你在哪?
眼见着老爷的魔爪就要伸过来,赵承晞眼泪都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接着下一瞬,老爷却啪地一声倒地了,口吐鲜血而亡。
虎口脱险的赵承晞抬头看去,这个有如神助般出现解救自己的人是……南缺?
南缺走近取下赵承晞口里的手帕:“陛下,您没事吧?”
“呃……我说我是男扮女装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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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正巧游历经过,在镇子上看见了朕,就一路跟了过来?”
“南缺斗胆跟踪陛下,请陛下恕罪。”
“朕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这次多亏了你了,这份恩情朕记下了。”
“先前陛下为了兴林村的百姓亲身涉险,这等大恩南缺实不敢忘。”
“至于朕……”赵承晞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这副打扮……
“陛下放心,南缺不会问,陛下也不必说。”
赵承晞相信南缺的为人,这般省去她解释的功夫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