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初吻
听了温郁的话,宁栀偷眼去看墨锦衍的表情。
果然如她所说,墨锦衍的心思,根本没在宁栀身上。
或者说他连看都没看宁栀一眼,更甚都没有在听她到底说了什么。
“你的脚好像脱臼了,我去叫个御医过来。”墨锦衍蹲下查看完温郁的脚后,起身刚想离开,看了一眼宁栀和小哑巴,又谨慎地走回来,“你去,把里面的御医叫出来一个。”
话是对小哑巴说的,可小哑巴并没有立刻行动。
“得了,你让个哑巴去喊御医,有那功夫,我都回家了。”温郁可不想再和小哑巴独处,力气堪比男人,想弄死她还不容易么。
“那……”墨锦衍又不能亲自去叫,刘冲又没跟在身边,于是他弯腰想把温郁抱起,直接带着她去找御医便好了。
可这一动作还未做出来,便被温郁及时叫停:“当着你未婚妻的面抱我,她恨意更深,三天两头找我报复,我可吃不消。”
此时,温子锋从大殿中出来,左顾右盼,似是来找温郁回去的:“我爹来了,你帮我安排个轿子,再顺便扶我起来。”
温郁站起身后,一跳一跳地走到宁栀面前:“一般按照的套路,我应该以各种方式打你三章的脸,才会让读者看时感觉心情超爽。”
这句话谁能听得懂啊,尤其是宁栀,觉得她简直是疯了。
“可我这人,就不喜欢按套路出牌,你有什么脸能让我打呢,碾压一个完全没有还手能力的人,就算再恶语相向,你也没有筹码反击我,真没什么意思。”
宁栀依然无动于衷,已被温郁的风言风语搞蒙了。
“刚刚墨锦衍打的是你左脸吧?”温郁说话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目光却紧盯着她的右脸,细皮嫩肉的,还真不好下手,“打嘴炮打三章的脸,不如一巴掌打回去,你说是吧,你也不用受内心的折磨,我也痛快了。”
宁栀终于有脑子总结出温郁那让人半懂不懂的话。
简单来说,就是想给她一巴掌。
于是她刚想后退,却不及温郁动作迅速,抬起左胳膊抡圆了就是一个嘴巴。
宁栀被打倒在地,疼得眼冒金星,下意识去看墨锦衍时,竟得不到一丝关心的回应。
他就像个木头人,眼睁睁地看着温郁打自己,却无动于衷,冷血的程度,甚至比看陌生人更甚。
宁栀彻底崩溃了。
“锦衍……”
“宁栀,你好自为之吧。”墨锦衍淡淡地说了一句,“明日一早,我会让刘冲给你找个宅邸和千两白银,想必足够你花上几年了,此后各自安好,也算我仁至义尽了。”
宁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锦衍,你要抛弃我了吗?”
“不是我抛弃了你,而是你自己抛弃了自己。”
这不是决绝,而是一直想做,却不忍去做的事。
相爱时有多甜蜜,不爱后便有多厌恶。
墨锦衍的确做到了仁至义尽,不管他能否把温郁娶进门,他的枕边人都不可能是宁栀这般心肠歹毒,又不知悔改之人。
……
温郁没依照墨锦衍的想法把她送去王府医治,也没跟随温子锋回到将军府。
而是让人把轿子直接抬去茶馆,她和云息庭都住在那。
以为是单纯的崴了脚,养两天自然会好,谁知疼到麻木,竟整个脚都没了知觉,早知道不逞强,让御医看一下,没准已经好了。
“你的脚怎么了?”云息庭正在茶馆喝茶等温郁回来,见她从门口跳着进来,忙起身扶着她。
温郁嗐了一声:“别提了,宁栀那个贱人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大力士当丫鬟,差点没害死我不说,还推我,害我崴了脚。”
云息庭听了,一把把温郁横抱起来,放到她的房间:“我去把那个女人给你抓来,让你报仇。”
“师叔还不了解我,她害我崴了脚,这仇肯定当场报了,我扇了她那一耳光打得我手现在还疼了,我还让墨锦衍把她休了,赶出王府,估计已经找地方上吊了吧。”
温郁坐在床上,一边吸着凉气,小心翼翼脱下鞋,一边说话转移注意力:“对了,我今日参加合宫晚宴,五公主被人下了毒,性命垂危,我写了封信去襄城,看看能不能把陶星河请来。”
“陶星河不用请,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你怎么知道?”
“青龙阁送信过来……”相比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云息庭更关心温郁的脚伤,“陶星河的事等会再说,先看看你伤势如何。”
鞋子都是好不容易才脱掉的,再脱掉袜子时,眼前的一幕让温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脚踝处骨头与骨头之间有一块很大的空隙,若不是有皮肤连接,感觉整个脚就要掉下来。
“怎么会这样?”温郁有些害怕了,她还从未见过骨头还能这样。
“脱臼而已,没骨折算是万幸。”
脱臼怎么看着比骨折还吓人!
“那怎么办,我的脚还等得来陶星河吗?我会不会成为瘸子?”
云息庭笑了笑:“把骨头复位就好,这点小伤不用麻烦陶星河,我便可以,只是有些疼,你要忍一下。”
疼……
有多疼……
比痛经还疼吗?
温郁计算着自己的忍痛能力,她都还没准备好,云息庭已经握住了她的脚。
她的脚本就小小的,还有些婴儿肥,再因受伤红肿,整个变成个大包子。
云息庭把她的脚放在手掌,也不是第一次与温郁亲密接触了,心又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
“哎,等等……”温郁及时喊停,“就没有什么麻醉药,或者打个封闭能止疼的东西吗?”
“没有。”
“等等等一下……”温郁实在害怕,她敢肯定,骨头接上的一瞬间,别说痛经了,砍头都不过如此吧,“要不你先把我打晕了,或者找点迷魂香之类,我真的很怕疼。”
还真是个小傻瓜。
接骨头的疼是疼,打晕的疼就不是疼了?
云息庭看着她噘起的小嘴,突然有种冲动,想狠狠地亲上一口。
他被自己这荒诞的想法吓了一跳,再回过神来时,眼瞅着她哭丧着一张脸,疼痛和心理上的折磨,已经把她捉弄得很抓狂了。
或者,这倒是个好办法。
“不用把你打晕,我有一种方法止疼,或许可以一试。”
“什么办法,快说快说!”温郁都快急死了,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辈子不接骨,只当一个瘫在床上的废人。
“那就是……”云息庭慢慢朝她靠近,就在温郁惊讶的同时,两人的唇已经贴在一起。
这算不算假公济私呢。
云息庭明明只想轻轻一吻,可突然尝到那一抹香甜后,他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了。
心脏明显跳动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血气上涌的那一瞬间,他的吻变得猛烈起来,争分夺秒,他还想要更多更多。
而此时的温郁,内心和大脑在经历一片空白,惊讶,动情,回应等一系列操作后,甚至还补脑出一段少儿不宜的情节。
就在她双手揽住云息庭的脖子,打算反客为主,来个霸王硬上弓,顺便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只感觉云息庭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确切的说是云息庭特有的Buff强风,瞬间猛烈又瞬间停息。
她还来不及多想,只听咔嚓一声。
温郁猛地睁大了眼睛,代替疯狂一吻的甜蜜,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疼痛瞬间涌向大脑,唇与唇之间分开的同时,尖叫已经迫不及待,从温郁的喉咙中顷刻迸发出来。
他们亲嘴了,骨头复位,可也真特么疼死她了。
温郁除了尖叫,什么都做不了,她张开手指在空中乱抓,过了好一会,才因为喊岔了音而停止。
渐渐冷静下来的温郁,大脑再一次短路,只有三个问题一直围绕在她周围。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直至亲眼看见云息庭Yue了一下,又慌忙用袖子擦了擦他的嘴,思想这才回到现实。
“和我接吻,让师叔恶心成这样?”温郁咧着嘴,这让她比接骨之痛更受打击。
用袖子反复擦了多次,确认没有异样后,云息庭这才把袖子藏到身后,红着脸开口:“没有的事。”
“不恶心你擦嘴做什么,不恶心你yue的那一下是闹哪样?”
云息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顾左右言它:“骨头接上了,再休养两日应该可以正常行走,等陶星河来了,再让他给你敷些草药。”
可温郁并不买账,她似是遭受了五雷轰顶一般:“所以师叔刚才亲我,只是为了帮我骨头复位?”
“你好好休息,我去趟药铺,给你抓些消肿的药来。”
“师叔!”温郁抗议大喊。
“我去去就来……”
温郁到底经历了什么狗屁情节,初吻给了喜欢的人,本应该是件幸福的事。
没得到真情告白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人给恶心跑了。
这叫什么事啊。
温郁摊开手掌哈了一口气闻了闻,确定不是自己的口气。
可手拿开后竟有点点血迹印在手掌,不知是哪来的血。
刚刚接骨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他的嘴唇?
那么激动人心的时刻,谁能记得到底是不是她咬的。
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忽略云息庭那鸟人的条件反应,只从那个吻来说,其实温郁还是能感受到在他们接吻时,他真的有些动心。
初吻都给了,爱咋滴咋滴。
温郁单方面宣布,从此刻起,云息庭正式成为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