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北望哥哥
游山玩水,在河边嬉戏,玩得不亦乐乎。
玩累了,两人便席地而坐,背靠梨树,看着周围怡人的风景,一个谈天说地,一个专心聆听,何其融洽。
如果有部手机就好了。
这是温郁唯一遗憾的事情,仙境一般的地方,用手机拍下来发在V博或者朋友圈,肯定能引来一大票人围观羡慕。
最重要的是,可以记录下她和云息庭此时美好的画面。
“师兄,你教我吹笛子吧。”温郁呆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又想变着法地和云息庭有些亲密接触。
云息庭点点头,从腰间摸出玉笛来交给温郁,“学吹笛子之前,要先学音律,今日先教你吹一个简单的曲调。”
简单的曲调……
温郁脑中突然想到一首歌:“师叔,你会吹小星星吗?”
“没听说,应该不会。”
温郁噗地一声笑出来,突然觉得自己幼稚又好笑:“那我教你好了,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云息庭稍微愣了一下,含笑拿过玉笛,把她唱出的音调吹出来:“这样?”
“对呀,师叔快教我怎么吹……”
一支玉笛,两人交换着吹,温郁看着他没有一点嫌弃的样子,今日的亲密接触和间接接吻,简直太成功了。
如此和谐的时刻,却从温郁肚子处发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咕噜噜,提醒着她该吃饭了。
温郁尴尬地嘿嘿傻笑,她和云息庭,好像都没准备带干粮出来。
“旁边有河,我去下河抓鱼吃。”温郁边说边站起来,还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云息庭被她逗笑了,揶揄了一声:“你抓鱼,还是鱼抓你?”
“别小看我嘛,我今日便抓条鱼给师叔看看。”温郁不由分说,脱了鞋子走进河里,冰凉的河水冻得她在水里跳起了踢踏舞,打着哆嗦又跑回岸边。
脚丫小小的,手也小小的。
温郁坐在地上用手给脚丫捂暖,云息庭看着她,掏出一块绢巾来盖在她的脚上:“以后记得,别让男子看到你的脚。”
“为什么?我的脚不好看吗?”温郁举起脚丫看了看,小巧可爱她很满意,若是再做个指甲护理,绝对可以当脚模了。
“女子的脚代表贞洁,被男子看到,是要娶近家门的。”云息庭别过脸不去看她,“好了,快把鞋袜穿上吧。”
温郁大喜,故意举着脚丫给云息庭看:“师叔看了我脚,便要娶我进门,师叔要娶我吗?”
一个追着他看,一个躲闪着目光,到最后云息庭实在没办法,拎着她按坐在地上,拿了鞋袜过来,亲自给她穿上。
秉着尽量不碰到她的原则,他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帮她穿好袜子。
“师叔不娶我,我可要嫁不出去了。”
他没有说话,唇角微扬,随即帮她穿鞋。
“师叔到底娶不娶我嘛,你再不回答,我当你默认了。”温郁露出小人得志的坏笑,就看他要怎么说。
“想抓鱼不必下河去抓。”他还是没有回答,而是说了旁的事。
可不就是默认了嘛。
温郁Yes了一声,决定不再逼他,顺着他说法天真问道:“不下河抓鱼,鱼也不会自己跑到岸上,等着我来抓吧?”
云息庭淡淡一笑,走到岸边挥一挥衣袖,只听砰地一声,水花在河中炸起,鱼儿仿佛从天而降一般,掉在温郁旁边扭动着身体打着滚。
温郁这次确信了,只要和云息庭呆在一起,总能见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好多鱼!”温郁一个飞扑,成功抓到一条,紧接着又是一条,一手拎着一条冲着云息庭炫耀,“师叔我抓到了,杀鱼的任务便交给师叔了,我可不敢。”
“好。”
云息庭在河边杀鱼,温郁在一旁用火折子生火,她看着他的背影,坏心思又悄悄爬进心里。
“我的脚已经被师叔看见了,我师叔便是我最亲近,以后没人的时候,不喊师叔也可以吧?”
他杀鱼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惯会得寸进尺。”
温郁睁着闪亮亮的眼睛,即便看不见他此时表情,也能感觉到他一直笑着,权当他同意了:“那我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称呼师叔了。”
“叫什么都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温郁满足地进入遐想当中。
直接叫息庭,好像少了点什么,平时季凉谦也这么叫他,若温郁也跟着叫,倒真成好朋友铁哥们了。
叫息庭哥哥吧,亲切有余,却没有一点新意。
温郁想着原著中的自己和云息庭是指腹为婚,两家人的关系肯定好到穿一条裤子,尽管云息庭比她大几岁,两个小屁孩也肯定一起长大。
不知小时候的温郁,又是怎么称呼云息庭呢。
是喊云昭哥哥,还是北望哥哥呢?
“鱼杀好了。”
温郁正暗戳戳地做着二选一的选择题,云息庭突然说话,倒是吓了她一跳:“火也生好了。”
想着之前墨锦衍见到他时,都会喊他云昭这个名字,北望是他的字,一般在成人后才会取,云息庭十八岁封神,有北望战神的称号,只是没多久便重伤失踪,至此再没有北望战神这一称乎。
和墨锦衍称呼他云昭相比,喊他北望,似乎更得他心意。
选择题已有了答案,温郁下定决心般站起身,从他手里接过用树枝串好的鱼:“烤鱼这种小事便交给我吧,北望哥哥。”
云息庭的手还落在半空,呆愣着,甚至忘了收回。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温郁,那一声北望哥哥,叫进了他的心里。
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她也如现在一般,开心地叫着自己。
‘北望哥哥,你明明叫云昭,为什么让我唤你北望哥哥呢?’
‘我提前想好了我的字,待我成年时,便要取字北望。’
‘你为什么要叫北望,又为什么让我现在就喊你北望哥哥?’
‘因为你家在城北边,我家在城南边,我朝北边望去,就能看到你了,所以我是你的北望哥哥,想一直看着你的北望哥哥……’
……
温郁挥动着手里的鱼,一脸奇怪地看着呆若木鸡的云息庭:“师叔你怎么定住了,是不喜欢我这么喊你,还是有人朝你隔空点穴了?”
被她招呼着,云息庭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不,我很喜欢你这么叫我。”
“真的吗?”温郁转忧为安,立刻笑起来:“那以后只有我们俩时,我便喊你北望哥哥吧。”
“好。”
云息庭的笑,充满无尽苦涩。
他们儿时的回忆,只停留在温郁五岁那年,保护她的决心来源于指腹为婚的娃娃亲。
如今的温郁真真实实地站在他面前,没了来自婚约的责任感,竟也让他产生保护欲,好像更想把她牢牢抓紧。
以至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无法动心,不然他又怎会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在温郁问出要不要娶她的时候,他差点脱口而出地答应了。
心脏的瞬间狂跳,和如火般的气流在他身体各处猛烈流窜。
低头的瞬间,几滴鲜血滴在他的衣服上,紧接着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幸好温郁自顾拿着鱼,蹲在火边精心烤着,若是被她看到,指不定会吓成什么样了。
慌乱地走到河边清洗,心脏处难忍的疼痛,让他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那北望哥哥以后也不要连名带姓地喊我了,和我师父一样,喊我郁儿吧。”
她说话的声音让云息庭加快手里动作,强忍着紊乱的呼吸,咬牙开口:“好,都随你。”
运气调息,心绪方平静些,一些琐碎的声音突然传进他的耳朵。
剑眉微皱,冷静观察,几个未知名的人不知是敌是友。
起身回到温郁的身边,同一时间,几道冷光从个角落飞射而来,飞刀直指温郁,皆是要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