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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消息石沉大海,奇葩亲戚

恰逢夜暖知温顾 当年雨 3150 2021-12-01 00:02

  次日,天晴。

  又过了一日,下午两点,外面下着雨,温想给谈明打了个电话。

  谈明肝到凌晨四点,还没醒,“谁啊。”语气很不友好,压着火气。

  温想彬彬有礼,“抱歉谈老师,打扰您休息了。”道完歉,她自报家门,“我是温想。”

  谈明坐起来,抓了两下头发,“哦。”

  他这人对漂亮姑娘一向很友好,“有事?”

  温想表明来意,“请问,您有没有顾同学的联系方式?”

  真直接,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谈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来干嘛,“他走了。”

  早两天还好说。

  现在嘛……

  温想盯着那枚帕子,眼神一下子空了。

  谈明有点热。

  他掀开被子,拖着懒懒的调,“你今天才想起他?”

  温想答得很快,“不是。”

  她想了很久。

  这两天,做梦都是他。

  谈明点到为止,不多问,“他闹别扭了是吧。”

  不是他。

  是她言而无信。

  他该生气的。

  “您可知道他去哪儿了?”

  “不清楚。”任务地点要绝对保密,这是规矩。

  温想沉默片刻,很有礼貌,“抱歉,打扰到您。”

  “放心,”谈明打了个哈欠,“他会滚回来的。”

  温想道了声谢,没挂电话。

  谈明先挂了。

  他手臂往枕头上一压,倒头接着睡。

  秋雨,秋雨,无昼无夜,滴滴霏霏。

  温想转头,眼中蒙着淡淡愁绪,窗户半掩,隔着雨幕,远处大厦像吃人的怪兽。

  过了一会儿,手机忽然亮了。

  薄弈来电,“有人去老房子那边闹事。”

  温想起身关窗,声音很淡,却冷,“来接我。”像这场忽如其来的秋雨。

  “是。”

  轻轻的合上书,她拿上外套和伞,出门。

  路途遥远,开车去没那么快,车厢很安静。

  薄弈在开车,“资料我发您邮箱了。”

  温想端坐着,正在看,“报警了吗?”

  “报了几次,但没什么用。”

  这地方的人民公仆不行,都跟玩似的。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

  温想看一眼,是夫人。

  她没接,也没挂断。

  薄弈看她一眼,懂了,“这几日我一直派人盯着她。”

  “有发现吗?”

  “一切正常。”

  “继续。”她眼神像松了口气。

  温想坐得很笔直,接起来。

  甘媛开口就问,“你在哪儿?”

  “这是私人行程。”

  言外之意:无可奉告。

  甘媛心知肚明,“房子的事你不要插手,马上回来。”

  听她的语气很急,温想拧了拧眉,“抱歉。”

  “温想”,甘媛音量忽然拔高,“不要在外抛头露面!”

  以前只是觉得她冷漠,可刘客卿说外婆走的那天,只见过她。

  温想侧着脸,“这房子,我不会交到任何人手里。”

  态度很强硬。

  “你要做什么?”

  温想合上电脑,寸步不让,“您最好不要拦我。”

  当然了,她要拦也拦不住。

  甘媛很不满,“一套房子而已,有这么重要。”

  于她而言确实如此。

  温想看着外面,皱着眉,“您先忙,我还有事。”

  她挂了。

  “您还好吧。”

  “没事。”

  但他知道,温想生气了。

  五点多,车停在村口老槐树下。

  温想撑着一把丹青伞,踩着落叶,慢慢往前走。

  雨幕里,一条笔直宽松的大道,两侧栽满了梧桐,远处的雨山,红锈色彩浓重,有点像冰凉的矿石,蒙着暗红的光泽。

  薄弈戴着大大的连衣帽,跟在后面。

  闹事者有两位,一位是村里的养殖户,名唤由宏伟,一个是镇上红娘,名唤由嘉丽。

  两个人搬来板凳,搁门前一坐就是一天。

  温想走过来,伞面慢慢抬起来,有女如玉,螓首娥眉,隔着烟雨朦胧,颦笑皆画。

  这姑娘,真心漂亮。

  由嘉丽看的心痒,“你是?”脑子里闪过挨家挨户的适龄男青年。

  红娘的职业病。

  温想停住,开门见山,“我是秦影影女士的外孙女,”

  外孙女?

  由嘉丽反应了两秒,红娘滤镜碎了。

  哦。

  是来抢房子的!

  她起身,指着身后,“门锁是你弄的?”

  不是。

  是夫人。

  温想没解释,“不知二位想要什么?”

  “那我直说了。”由嘉丽性格强势,开口就咄咄逼人,“这房子得有我们一份。”

  温想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的语气理所应当,“我唤你外婆一声姨,两家都是亲戚,互相帮扶是应该的。”

  由宏伟性格懦弱,是软柿子,他站在由嘉丽身后,搭腔附和,“你多配几把钥匙,我们人手一份,很公平。”

  温想眼底染了层霜意。

  “否则嘛。”由嘉丽摞起袖子,扬言,“这房子咱谁也别想要。”

  由宏伟,“对。”

  好没道理。

  温想嘴边抿了一下,语调格外慢,“房产证上并无二位名字……”

  她还没说完,由嘉丽就马上抢断,“添上不就好了。”

  简直荒唐又荒谬。

  温想不习惯同人面红耳赤的争,转头,“薄弈,先麻烦你了。”

  薄弈颔首,上前一步。

  温想去边上打电话。

  “这房子你们搬不走。”由嘉丽端的就是无法无天,“不答应,我今晚就找人拆房子。”

  好怕呢。

  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左邻右舍都围过来,小声地指指点点。

  薄弈不和她吵,“你儿子叫陈志伟,是职业学院大五学生,上个月他欠了别人五十万。”

  还是高利贷。

  由嘉丽一听,坐不住了,“你什么意思!”她像关在笼子里被踩到尾巴的狼,张牙舞爪。

  “字面意思。”薄弈目光薄凉,“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儿子老底坐穿。”

  虾仁猪心啊。

  薄弈讲的很明白,“记住,房子少了一砖一瓦,我都算在你们头上。”

  跟刁民讲,无需客气。

  由刁民气的浑身发抖。

  不一会儿,温想就撑伞走回来。

  薄弈后退一步,“如何?”

  温想不疾不缓,“收购好了。”

  薄弈问了嘴,“是哪个厂?”

  “流星烟花制作工厂。”

  由嘉丽一听,傻眼了。

  那不是放她儿子高利贷的上家嘛!

  温想看着她,心平气和,“二位,请回吧。”她说话温柔,却带刺。

  “凭什么?”

  凭她是债权人,“房子的事还请到此为止。”

  由嘉丽气的跳脚,“我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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