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嫁给太监驸马后他谋反了

第四百零一章 咱们禹州见

  汇江之上经历了一场恶战,韩丹先前在汇江留下将近五千人马,徐锦宁他们这次渡河的人不是很多,一场恶战后,汇江河又红了一些,尸体又多了许多,剩下的两千人马已经投降,由赵管事将他们先行压回夏国等待审判。

  有郎斌他们在前面当先锋,又有温丞礼在后指挥,出谋划策,数万人等成功抵达汇江岸边。

  到岸边的当天天上飘起了雨,徐锦宁建议直接用火油攻城,反正城内已经没有宁国百姓和将士,只要强行逼迫他们开门,城门一破,他们就可以拿回江州城。

  温丞礼觉得暂时不必如此攻城,不如先以静制动,看看情况。

  徐锦宁担心禹州战况,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已经一日没有进食,他们现在攻打江州是最好的时机,她不明便为什么温丞礼要阻拦她。

  帐帘掀开,温丞礼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战甲,乌发高竖,“宁儿!”

  “外面情况如何?”徐锦宁紧张的问。

  “我已吩咐郎斌带人从侧翼攻入江州,希望能将牺牲降低到最少。”

  徐锦宁冷静下来才开始思考,那江州城内怎么说也是夏国的将士,温丞礼的顾虑也是对的,他们两人立场不同,观点不同,这场仗说不定最后……

  看到徐锦宁惨白的脸,温丞礼还以为她是在担心禹州的情况,告诉她:“放心,目前韩丹的人马还没有攻禹州,丰禹在横湖山设下了陷阱,暂时阻止了大军行军,他们要想度过横湖山,要么将延绵数里的石头搬开,要么绕过去,要是绕过去还得耽误好些日子,足够我们赶过去。”

  横湖山是横跨在禹州、江州中间的一道天然屏障,丰禹他们度过横湖山的时候将所有炸、药全都留下几乎炸毁了半座山,山道上全都被大石头压住,数万军马过去不是一件容易事。

  若是再绕道,还得过一条河,那条河上的桥梁也被丰禹安排人炸毁,想要度过湍流不息的河流又是一件困难的事,所以徐锦晟他们到头来是要将那些石头挪开。

  徐锦宁听完他的话,又有了一个计谋:“既然横湖山不好渡过,那咱们就将他们困死在那儿如何?首先,从他们的粮草开始入手?”

  “这件事,我早已安排。”

  徐锦苦了一天的脸终于展开了笑颜,“果然咱们想到一处去了。”

  “宁儿,我们可能要分开了。”温丞礼说。

  “分开?”

  “是,分开行军,你和赵管事带人留守江州,我与郎斌、绰痕等人前往横湖山。横湖山那边我不甚担心,只是这里我……”

  “放心,我虽然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但是我有一颗脑袋,有时候战争不需要打仗流血,光凭这里也可以。”徐锦宁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火烧江州城门的事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也是因为我太担心了,关心则乱,不过不会了,我会长记性。”

  温丞礼自愧不如道:“我若是你,做不到你这么大度和冷静。”

  徐锦宁捧起他的脸:“你若是我,你会做的比我更好,真的。”

  温丞礼拉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谁也别奉承谁了,今夜我就动身,赵管事明天早上会赶到,诸葛天运等人已经在江州城内潜伏,等你安排好这里的一切,我们禹州见,”

  徐锦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斗志,“好,咱们禹州见。”

  就这样结束在禹州吧,这次,他们携手一同作战。

  温丞礼不舍的将人抱在怀里:“千万千万要小心,莫要让我担心。”

  “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老天爷不会允许我出事。”

  外面的雨还在下,这是春天的雨水,是希望的雨水,帐篷里的两人手牵着手站在门口。

  徐锦宁伸出手接着的冰凉的雨水,喃喃道:“今夜的雨,会不会下的很大。”

  “或许,这场雨后就可以看到彩虹了。”

  徐锦宁赞同的点点头,“希望如此。”

  彩虹么?

  一定会非常漂亮吧。

  温丞礼给徐锦宁留下大半人马,他将重龙和婉儿也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点兵过后他带人从左边小道离开了驻扎地。

  徐锦宁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温丞礼一次都没有回头,因为他害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明明已经有很好的计划,明明话已经说的那么漂亮,可当他们真的分离的那一瞬间,徐锦宁忽然觉得心里空空的,许久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雨一直下到夜里,还有渐大的趋势,徐锦宁让人搭了一个小稻草亭子上面铺盖着一层稻草,勉勉强强可以挡雨,她站在汇江河边。

  站在这里,能闻到汇江河面传来的血腥气,十五年前的汇江尸横遍野,血液染红了汇江,十五年后的今天旧事再度重演,汇江河又被染红,那些战死的尸体无人收尸,只能成了食物供养着汇江河里的鱼儿。

  “轰隆!”

  一道春雷劈开了沉黑的夜空,徐锦宁抬头看去,夜空乌黑如墨,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像是在为这些生命哀鸣。

  赵管事在子时抵达的岸边,“那些俘虏已经送交给刘琛,暂时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了。”

  徐锦宁喝着茶,看着河面:“赵管事,十五年前你看着这些尸体,心里有什么感觉。”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恨不得将这些尸体一具一具的都捞起来带回去。”

  “痛着痛着,会不会就麻木了?你现在还有这样的感觉么?”徐锦宁问。

  “没有人会痛到麻木不仁,只是痛的不会表现出来罢了,这些尸体与十五年前的不同。”

  徐锦宁诧异的看他:“不同?哪里不同?”

  “那一年,尸体最多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这一次,更多的却是叛军。若是他们这些人连自己的家人都能不管不顾,那他们死的活该,死的不屈。这场战争本该不用涉及到宁国,是韩丹的贪婪、他的野心葬送了这些人的性命。”

  赵管事深深的给徐锦宁鞠了一躬:“这一次,我替那些不懂事的夏国军给您请罪,希望宁国长公主恕罪。”

  这次,赵管事是以夏国曾经旧部的身份给徐锦宁道歉。

  徐锦宁摆摆手,“你已经不是夏国人,又何必在这里为别人的罪行弯腰谢罪?真正要遭到报应的是徐锦晟,是韩丹,与你,与温丞礼,与夏国都无关系。赵管事若真觉得愧对宁国百姓,那就用余生来赎罪可好?”

  “我赵阔这一辈子唯长公主之命是从!”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们赌一把,这场雨后会不会有彩虹?”

  赵管事笑了:“这怕是要等到明天白天才能知道,这雨,应该下不到明日日出。”

  徐锦宁说:“本宫跟你赌,这场雨后……得以见彩虹。”

  说完,她指着赵管事心脏的位置,赵管事明白了她的意思,苦涩的笑笑,“但愿如公主所想。”

  同一时刻,宁国,宁都皇宫。

  和帝服下药后坐在窗前,这雨下的是真大,禹州那边暂时没有消息传来,都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可和帝心里却在打鼓,从他醒来到面见各个大臣,他是真的身体疲惫。

  一头白发显得那么的无力枯燥,和帝手边拿着皇后的画像,

  从前,不管再多苦楚有皇后陪在身边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困难,总有胜利的一天,总有看到头的时候。

  现在,皇后离去,儿女不在身边,和帝才惊觉原来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是那么的难熬,他想念皇后在世时儿女承欢膝下的日子,想念女儿在身边,儿子在肩头的好日子。

  当皇帝太累太辛苦,当父亲……则又太难了。

  张公公端着苦涩的汤汁走进来,小声提醒道:“皇上,该喝药了。”

  “这药已经喝了这么久,身体却一日不见好,这毒是真的无药可救了。”和帝掩嘴干咳几声,“禹州那边可有消息?锦宁那边可有情况?”

  “暂时都没有!”

  和帝叹口气:“张平啊,你跟在朕身边又多少年了?”

  张平哽咽的说:“快三十年了,从您十六岁的时候,老奴就跟在您身边了。”

  “一眨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也老了。”

  “皇上正值年壮如何说老?您还没有见着大皇子、六皇子成婚生子呢。皇上,您再撑撑,公主和大皇子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给您送来解药的。”

  “战事紧张,他们自顾不暇,朕的昭儿到现在也没有个下落。都不知道恒王是不是还活着,朕想等他们,朕想在见他们一面,可惜这身子不顶用啊。”

  “他们都是凤子龙孙,有老天爷保佑着,有您的龙威护佑着,定能安然无恙。”

  这话说道和帝的心坎儿了:“但愿如此吧。”

  徐锦宁一夜未眠,直到东方的橘光乍现,她才睁开干涩的眼睛看向东边,雨已经停了,汇江河的水面照射着金色的光芒,波光粼粼,雨水将汇江河边的血迹冲刷的干干净净,像是给这条大江来了一次彻底的清洗,只是还能看到一些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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