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个丫鬟走到魏婉身旁,低声道:“夫人,这铺子之前的女掌柜,李落花死了,尸体被人发现在城外的乱葬岗。”
“死了?”魏婉神色微变,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嗯,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
魏婉朝对面的寻暮坊看去,正好对上站在门口冷眼望着她的女人。
她微微扬唇,回了个挑衅的眼神。
“今日多谢夏护军,明日小店开张还请来捧个场。”
夏然憨厚的‘嘿嘿’笑了两声:“成,那明日哥几个,有媳妇儿的带媳妇儿,有姊妹的带姊妹啊!”
……
凤栖宫。
元宝手持圣旨,站在温惜筠身前:“皇后接旨。”
温惜筠撩袍下跪:“臣妾接旨。”
元宝尖锐的嗓子发出高昂的声音:“皇后未能达成朕心中所愿,辜负朕所托,但念及其在后宫十分勤恳,朕不忍重罚,故减免禁闭,复掌六宫之权,册封贤妃为贤贵妃,辅佐皇后掌管六宫。钦此。”
他收起圣旨,走到皇后娘娘面前,弯腰恭恭敬敬的将圣旨放到温惜筠手中。
“皇后娘娘,昨个儿皇上只是心情不好,才对您下了重罚,今个儿就想起您的好了。”
温惜筠接过圣旨,唇瓣微勾,她站起身:“本是本宫没有照顾好梅妃,本妃该罚,也是应该的。”
元宝低声道:“皇后娘娘,梅妃撞柱死了,还需皇后娘娘主持大局,奴才提醒皇后娘娘一句,万万不可再惹了皇上生气了。”
温惜筠佯装惊愕:“梅妃怎么会?”
“唉,世事难料啊!”元宝摆了摆手,示意温惜筠不必再多言。
温惜筠点了点头:“本宫在此谢过元公公提醒了,只是可惜了梅妃妹妹顶好的人。”
元宝抖了抖拂尘道:“皇后娘娘,皇上哪少不了奴才伺候,奴才这就回去了。”
“元公公慢走。”温惜筠攥着手中的圣旨,神色瞬间冷若冰霜。
身旁的侍女道:“还是娘娘料事如神,皇上不过一日就复了您的六宫之权。”
温惜筠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冷声呵斥:“蠢货,本宫是六宫之主,若是皇上真的信任本宫,又怎会刺封贤妃为贤贵妃,让她来辅助本宫,呵,皇上这是找人监视本宫。”
侍女被骂的缩了缩脖子,身子朝后退了退:“那娘娘,梅妃的事,您还操持吗?”
温惜筠瞌了下眼眸,将手中的圣旨扔在侍女的身上,迈着步子朝寝宫内走去:“不必了,既然贤贵妃如今辅佐本宫掌管六宫,那就让她去操持梅妃的事情,你去将昨日抄写的经书,拿上,晚一会儿随本宫去佛殿焚烧,也让别人看看,本宫对那孩子的心意。”
“是。”侍女沉声应道,旋即连忙朝偏殿走去。
御书房。
赵恒坐在龙椅上,元宝进来复命:“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接了旨,并没有异样。”
“嗯。”赵恒面向沈暮和徐天赐:“朕已经下了旨意,接触她的禁闭,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沈暮站在殿中央,眸光幽深晦暗:“不必去管,只有放松她的警惕,她才会露出马脚,皇上,臣觉得旗嫔的身份不简单,你多多提防,剩下的交给臣就是。”
“好,那朕就将所有的事情交于你们二人。”赵恒看着桌上放着的折子,眉头紧锁:“如今后宫之事不算大事,西南之地,锦州,水患横行,百姓流离失所,朕不知,该派何人去赈灾救济。”
沈暮抱拳,微微颔首:“皇上,臣愿领命前去。”
赵恒若有所思的点头:“你去,朕也放心,你刚刚回京,急于在朝中立下功绩,此行确实值得。”
徐天赐举了举手:“臣愿随行。”
沈暮眉头一皱,冷不丁的睨了一眼徐天赐,这小子怎么跟个跟屁虫似的。
“皇上,臣觉得臣一人前去即刻。”
“为什么?”徐天赐诧异的看着沈暮:“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沈暮解释道:“臣觉得,京中动荡,徐大人乃兵部尚书,在许多事可留守京城,协助皇上,西南之行,所经之事必定重重,所以臣希望皇上恩准,臣一人前往,臣必定将所有事都处理好 ”
徐天赐还想说些什么,赵恒却觉得沈暮言之有理:“好,朕命你半月后启程。”
沈暮皱眉:“为何不是即刻启程?”
赵恒将户部承上的奏折扔给沈暮:“你自己瞧瞧。”
沈暮摊开一看,神色冷凝:“国库匮乏,没有赈灾银拨给西南,这……”
“国库匮乏?户部掌管银两,怎么会国库匮乏,那怎么赈灾?”徐天赐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赵恒和沈暮,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赵恒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桌角,身子朝后仰去:“朕会想办法,在半个月之内凑够赈灾的银两,至于为何国库亏空,恐怕是户部有人贪了银两,之前的兵部尚书李成之连粮草都敢动,可见朝中人确实……”
沈暮颔首道:“皇上,臣亦会想办法,尽快凑够赈灾银,臣可以等,但百姓灾民等不得。”
傍晚时分,魏婉坐在书房中沈暮常坐的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毛笔,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巨大牌匾。
两眼直瞪。
这是在宫里住下了,一连两天都不肯回来?
正想着,书房的门倏然开了,沈暮略有疲倦的脸映入眼帘。
他看见魏婉在书房坐着,像是意料之中似的。
魏婉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我在书房?”
沈暮走到魏婉身边,看着空着的匾额:“我回来的第一时间,要回主卧看看你才安心,见你不在主卧,问了下人,才知道你在书房等我回来,所以便知道了。”
“这个匾额是让你题字的。”魏婉将笔塞到沈暮手里:“我的字太过秀气,不适合挂在外面。”
沈暮拿着手中的狼毫,垂眸看着上好的匾额,怕是城中最好的工匠做的。
“题什么字。”
“幻颜司。”
沈暮握笔的手微微一顿,眉头轻皱了一下,凝眸看着魏婉:“还用之前的名字?”
“对啊。”魏婉徐徐道:“这是母亲留下的产业,我觉得还是不改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