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被带到一处隔间之中。
房门开合之间,不少男子鱼贯而入,瞬间将她们周围围的满满当当。
“夫人,这要是将军知道了……”
浣纱看向魏婉的目光多了几分玩味,魏婉却不以为意。
“你不说,我不说,那又怎么会知道,你且放心就是。”
月笙无奈,浣纱也在屋里坐了下来。
“夫妻二人一同前来,那能有什么乐趣,今日夫人独自前来,浣纱也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间极乐。”
燕楼名声在外,如今看的确对的起他的名声。
魏婉身旁男子环绕,举杯对饮之间,都有些头晕目眩,月笙几次想要挡酒,却都被魏婉独自躲了过去。
不消一时片刻,魏婉就已经饮多了。
“夫人……”
月笙上前,却被魏婉一把推开,“不必管我。”
浣纱看魏婉已经神志不清,收了脸上的笑意,开口冷冷对月笙说道:“许久不见。”
月笙搀扶魏婉的手在半空顿了顿,苦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竟然还能认得我。”
浣纱嘲讽看她一眼,“倘若不认得,又怎会想到,你竟然真会找上门来。”
月笙听出他语气中的杀意,也变了脸色,“都是故人,我也不愿如今反目成仇。”
“笑话,”浣纱对燕楼忠心耿耿,月笙为魏婉做事,无疑就是已经背弃了燕楼。
“既然说起故人,今日你带她离开,从前的事我便既往不咎,否则……”
“否则如何?”
月笙脸上不见有丝毫惧意,不知何时,她已经从腰间将匕首抽了出来。
浣纱虽没有动作,不过眼神也已经表明了一切。
“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速速自行离开,等到当家人出手,你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月笙握紧匕首,脸上不见有丝毫退意。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桌上烛台中烛火轻跳,明暗交错之间,忽然闪进一道人影,月笙定神看去,却不知何时,自己握在手中的匕首,已经到了那人身侧的桌上。
“当家的。”
浣纱恭敬唤了一声,利索退后两步,那人身穿斗篷,看不清面目,只能隐约看出身影纤瘦。
“今日你回来,我心里十分高兴,可你回来却不是为了旧人,我便又有些不高兴了。”
那人声音中透着几分阴柔,听起来忽近忽远,反倒像是用内力逼出来的声音。
月笙二话不说,直接在地上跪了下来。
“今日冒然前来,多有冒犯,可当真有要事,请当家人原谅。”
那人淡淡看了已经醉倒的魏婉一眼,轻轻摆了摆手,“都退下吧。”
浣纱还有些不可思议,“当家的……”
“我叫你退下。”
浣纱无法,只好带领众人退了下去。
“人都已经走了,沈夫人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魏婉缓缓起身,“果真一切都瞒不过当家的。”
月笙还有些吃惊,“原来夫人压根儿没有醉。”
魏婉抬头看向那人,“当家的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月笙轻轻扯了扯魏婉的衣袖,这个问题在燕楼之中是为大忌。
斗篷下的人轻笑起来,“让我想想,已经多少年没人再问过我这个问题。”
“当家人若不想回答,只当我从未问过就是。”
“沈夫人可有兴趣知晓我的名字?”
魏婉点头,半点没有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唬住。
“我叫陈闲,夫人,这是我的真名,世间知晓这个名字的,不超过一只手去。”
魏婉挑眉,“那当家人又何必告诉我?”
陈闲轻笑起来,“夫人坦率,我自然也要坦诚相待,不过沈夫人此次若还是为了上次得事来,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魏婉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当家人心里究竟疑虑的是什么?”
陈闲沉默片刻,轻声说道:“行走江湖之人,最为看重的,应当就是信义两字,更何况,我与楚柳柳素有渊.源,如今定不会看她踏入火坑。”
魏婉听完,沉默半晌,“可当家人难不成就没想想过,倘若楚柳柳她愿意呢?”
“愿意?”
陈闲笑中带了几分讽刺,“愿意什么,愿意去为人送死不成?”
魏婉抬头,目光坚定看向他,“人各有志,关乎天下万民,我不相信,楚柳柳会置之不理。”
“笑话,”陈闲起身要走,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她说的不错,我应当是愿意的。”
斗篷之下,陈闲瞬间变了脸色,转过身去,楚柳柳此时已经进了门。
“风口浪尖上,你回来做什么!”
楚柳柳示意他稍安勿躁,“我早知道楚凉不会放过我,只是没想到,他现如今已经全然入魔了。”
“你就是楚柳柳?”
魏婉轻声问道,楚柳柳点头,“我早知道沈将军与夫人想要找我不过我还有自己的打算,不好轻易露面,还请沈夫人见谅。”
月笙现在一旁,上下打量她一眼,却有些难以置信。
“许久不见,我竟已经认不出你了。”
楚柳柳苦笑,“那日一别,到如今已经五载春秋,如何还能认得呢?”
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两人说了几句话,又将话题引到了西南王世子身上。
陈闲终于摘下了一直戴在身上的斗篷,魏婉抬头看他,果真是个男子。
“我一直将柳柳看做亲妹子一般,倘若你只是想要利用她,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
魏婉明白他的情义,“你只管放心就是,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证柳柳姑娘的安危。”
说起西南王世子,楚柳柳眼神复杂。
“从我逃出王府,到如今也已经快有一年的功夫。”
楚柳柳与楚凉之间的渊.源,魏婉不好多问,只是楚柳柳开口却还是带给她一个震惊的消息。
“王府早已经落入楚凉手中,半年之前,西南王恐怕就已经斌天了,楚凉秘不发丧,为了就是如今这一天,他要彻底将整个西南王府握入自己手中。”
“西南王究竟是怎么死的?”
魏婉问到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