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真假羊皮古卷
“你说什么?哥哥,你这么能如此对我!”屋内,传来了穆菀嘉痛彻心扉的声音在嘶吼着。
随后,便安静了下来。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外等候着的元阮阮,更是一刻都忍不住了。若不是旁边的完颜珺死命的把人抱在怀里,恐怕此刻,元阮阮早已经冲了上去了。
饶是如此,完颜珺也不好过,虽然有衣服遮盖着,但是完颜珺的胳膊上,还是布满了大小的痕迹。很显然,是方才元阮阮挣扎的时候留下的。
“完颜珺,你放开我,我母妃被欺负了,你听不到吗?”眼看就她们二人,阙尘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被完颜珺制止着,元阮阮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你先等等,那毕竟是穆贵妃的哥哥,怎么可能会加害于她。这么多年了,若是要加害,也不会耽搁这么多年啊。”没办法,在这个深不可测的地方,他也没有办法保证能够带着元阮阮从这里完好无损的脱身。
因此,即便是她的母妃,在必要条件下,也是可以舍弃的。
抱着这样的信念,尽管元阮阮如何激动,完颜珺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满脸泪痕的穆菀嘉和一脸失落的迶翎从屋中走了出来。
而元阮阮被松开之后,便连忙的来到了穆菀嘉跟前,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伤口之类的,才转过身来,护在了穆菀嘉的跟前。
这幅样子,活像是母鸡护崽似的。
看着元阮阮的这幅样子,迶翎无不伤感的叹息着,“诶,都说这外甥女和舅舅亲近些,怎的到了你这里,便变了样子了呢。难不成,我看起来像是什么坏人吗?”
对于这个问题,元阮阮没有回答。但是那眼神,却很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是的,就是坏人。破坏她们母女吧相聚的坏人。
看着元阮阮那副样子,迶翎无奈的摇了摇头,留下了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阮阮,你不该那么对他的,他可是你舅舅。”毕竟是一母同胞,即便是从小未在一起生活,但是身在远方的穆菀嘉,幼小的时候,便经常能够收到迶翎偷偷送来的东西和信笺。
也正是这些东西,让远在他乡的自己,感受到了亲情的温度。
“是,母妃。”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是元阮阮还是听话的回答着。
回到屋中,元阮阮这才知晓了方才穆菀嘉那么激动的缘由了。
原来,当初穆菀嘉生产的男婴,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只不过,是从小便抱走,寄样在了别处。和穆菀嘉一样,成为了其他府中的人。
而当初的那具死婴,不过是联合当初的稳婆,偷天换日的结果。当然,这结果能够达成,过程中,还是少不了其他势力的努力。原本是想置于死地的,但是由于迶翎的加入,却使用了障眼法。
“那现在,为什么又突然提起来了呢?”完颜珺问道。
虽然这个事情让他有些震惊,但是细细想来,还是有些蹊跷的。既然原本就不打算让穆菀嘉知晓,那现在提起来,依照穆菀嘉执拗的性子,就不怕她做下什么来嘛。
毕竟,她可是上一任的圣女,手中有什么本事,谁都不能确定。
“哼,现在,不过是看我有了新的利用价值罢了。”冷笑一声,穆菀嘉的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苍凉。
“他们又要逼您做什么啊?”元阮阮着急的问着。
“阮阮,你可能不知道,庆帝,怕是快不行了。圣女仪式,恐怕要推迟了。晚了,怕是要来不及了。”轻摸着元阮阮的头顶,穆菀嘉慈爱的说着。
若是可以,那圣女仪式就此打住才好呢。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现如今能够推迟,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母妃,我们,要做什么?”心中的一个猜测越发明显,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我们回去,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过来。只有这样,我们以后的子孙,才可以永远的逃脱掉这个该死的职责,才能更好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话,是迶翎劝她的,现如今,她说出来,也算是在劝了一遍自己。
毕竟,只有结束了,才是真正的结束。
“一定要这样吗?”元阮阮问着,说实话,她并不想介入这场风波。即便是听从完颜珺的建议,试图培养自己的势力,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推翻政权,改朝换代。
“阮阮,无论如何,都有母妃在前边替你开路的,不用怕。”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女儿,即便是这么多年不见,但是那种骨子里的血缘,依旧让两个人紧密相连。
“好。”看着母妃的头发,元阮阮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定,一定,不能够让母妃在受苦楚。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于是,没过几日,几人便踏上了归途。不同的是,来的时候是元阮阮,完颜珺和阙尘三人。走的时候,却换成了元阮阮,完颜珺和穆菀嘉三人。
至于阙尘,早在第一日的时候便不见了踪影。
元阮阮试图找过阙尘的下落,但是未果。也到迶翎甚至于族长那里询问过,但是得到的回答,如出一辙,无可奉告。
除了答应她保证阙尘的安危之外,其余的,竟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在闹下去,对自己也无益,想必他们,也不过是求物而已,应当不会伤害到阙尘的。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族长和迶翎,便来到了一处山坳处。
看着迶翎不过随意在墙壁处摸索了几下,轰隆隆的,便开了一个入口。收执火把,迶翎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边。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在里边前进着,不时的还能听到滴水的声音。越往里走,脚下便更要注意。一个不留神,便容易被脚底的苔藓给滑倒。
终于,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他们来到了底层。展现在面前的,似乎是一个地下河的样子,而在河中央,有一个人被铁链捆绑在那里。此刻,头颅垂下,头发也披散着,好不狼狈。
听到人的动静,也没有丝毫的反应。若不是受了重伤,便是已经离去了的样子。
“怎么样,还是不肯说吗?”看着对面那人,族长不带丝毫感情的询问着。
“是的,从始至终,那人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我们承诺,许配元阮阮给他,届时,不可在择他人。”提到这个,迶翎就有些头疼。
若是真的能够到了大业所成的那一天,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一介区区国师后人成为王夫,甚至于,掌管天下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把他给我弄醒。”拧着眉头,族长吩咐着。
下一秒,一盆混着冰碴的水,便直直的从上边浇下,落到了阙尘的身上。瞬间的刺激,即便是身受重伤的阙尘,也不由的苏醒了过来。
刚醒来的时候,控制不住的还打了一个寒颤。等他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便又恢复了往日那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嬉笑着问道,“怎么,今日,这是连族长大人都出马了吗?只不过啊,我自小在山野间长大,这些事情对我来说,不过是挠挠痒罢了。咳咳咳,咳咳咳。”
话说了半截,便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不多时,便看到血迹自阙尘的嘴角溢出。不过那点子血迹在已经变成暗红色的嘴角跟前,丝毫都不引人注意。
不过,即便是明显,想必也不会有人在意就是了。
“竖子无状,想来这些年,国师一脉,还真当是没落了啊。”
对于族长的讽刺,阙尘也不在意,“是啊,所以,这不才在凤族的身上动脑筋了嘛,要不然,你以为你们能够找到我吗?”
这话虽然狂妄,但是倒也不假。要不然,凤族也不会多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呵呵,想必这么多年,你们一族做缩头乌龟的东躲西藏的,日子定然不好过吧。这样,我代表凤族许诺你,若是有朝一日我凤族统治江山,那你阙尘,依旧还是大国师,这个地位,无人可以撼动。”看着没皮没脸的阙尘,族长心中的厌恶都要压抑不住了。
“哈哈哈,大国师,族长的算盘,打的可真的是好啊。当初为了保证这份地图,你可知我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若不是有一人侥幸逃脱,我们几乎是全族覆灭。不过是一个空口白牙的国师之位,便想让我再次为你们卖命,凭什么!”站在水中,阙尘努力的挺起了脊背,双眼发红的质问着。
听到这个,族长微微叹息了一声说着,“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的,谁又能说的明白呢。国师一脉,为了护佑这份地图,是付出了不少,凤族上下,都不会忘记。但是,若是仅凭借这个,就做要挟,未免有些不够忠义。”
“呸,什么狗屁忠义。我只知道,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什么忠义,那有什么用。”想到师傅临死前的样子,阙尘的心就无不揪心的疼痛着。
当初的国师,大部分都被叛军给抓了起来。而叛军这边,也不乏巫术高超之士。
再三逼问之下,面对着固不开口的国师,巫术便对国师一脉下了诅咒,但凡国师的后代,都将活不过三十。并且,在死之前的十年中,日日夜夜的都会遭受剜心之痛。若想解开,需嘚拿凤族皇室的鲜血来破、
而逃离后的国师后人,在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派人去找过凤族。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被派去的人囚禁了起来,日**问残余国师一脉的下落。
这样的结果,不可谓不让人心寒啊。
“这么说,你是执迷不悟了?”族长的口气有些不大好,看来,是要下重手了。
“倒也不是没有商量,想必,你应该知道那个传说吧。说起来,我今年,也差不多快二十了呢。不知道拿剜心之痛日日承受着,是不是就能适应了呢。”说完,他看向了族长,一脸笑意的询问着。
“放肆!”不出意外的,得到的是族长的一声呵斥。
无知贱民,怎么敢来让自己为他鲜血。
“看来,我们的谈判又破裂了。”对于这样的结果,阙尘并不意外。
“呵,阙尘是吧。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我也有我的条件。”犹豫再三,族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说来,也是阙尘命好,赶上了庆帝快要不行了,因此,凤族也就更加等不及这个机会了。若不是这个样子,凭借她们的手段,自然是有时间慢慢的折磨阙尘,耗到他自己都不想耗下去,只想一死为止。
“哦,说来听听。”这倒是让阙尘有些意外。要知道,这段日子的折磨,即便是他,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若不是全凭着一口气硬撑着,恐怕早就将羊皮古卷所在之处告知她们了。
“想必你也知晓,阮阮与我们凤族之间,并不亲厚,因此,对于她的婚事,我们也是无权做主的。但是,我们可以配合你,和她说明,这是既定下来的婚姻,希望她能够遵守。只是,这后果如何,我便不能保证了。”这样的承诺,已经是族长极其大的让步了
倒是也能够用穆菀嘉来逼元阮阮就范,但是就穆菀嘉那个性子,恐怕会先死在元阮阮前头,想来,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把选择权交到她自己的手上,合情合理。
听到这个提议,阙尘低下头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过了大约两刻钟的时候,阙尘终于做了决定,“好,就按照你说的来办。只不过,我并不信任你,若要交易,你我之间,需要签订血契,条件,便是那诅咒。”
“好。”族长一口答应了下来。
两人签订好血契之后,阙尘才开口说道,“其实那半张地图,现如今就在阮阮的身上。”
“什么?可是她现在已经离开了,阙尘,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迶翎有些不能相信,若是在阮阮身上,想必她早就拿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还记得她当初给你的那张地图嘛,在来这里之前,被我给调换了,所以,现在在她那里的,是真的羊皮古卷。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说完,便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一点都不顾及身后两个人一脸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