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猪有羊?”尤酒在睁眼之前就问到,继而便睁开了眼,娘嘢,这一看就是狗咬……啊呸!猪羊斗!
“这猪和羊应该是打了一架,后来猪被蹬死了,羊腿被野猪獠牙给刺了,羊还苦苦撑了下来。”尤酒看着后面一条凌乱的蹄印,分析道。
“幸好我这没有放倒刺,不然这羊也该死了。”尤酒又说。
“阿姐真聪明。”尤银都快惊呆了,阿姐的运气着实也太好了,昨日给家里捡了一只野猪连吃带赚钱的,今天的陷阱就是挺深挺宽的,但连个木锥都没有,却能留下一猪一样,这几乎是老天爷赏饭吃啦。
“还好的。”尤酒摆摆手,她的眼睛还在羊的身上,“这羊的叫声有些奇怪,大银,你来,跟姐一起把她抬起来。”
两人跳下坑。
“这肚子好大啊,不会是有病吧?”尤银按第一反应脱口而出道。
“病什么病?你个憨憨,这是当妈妈了,我们把她担回去治治腿。”尤酒说道。
野物受大自然的自然淘汰,并不会有过多的膘,而且过了冬之后过冬前养的膘也在冬日消耗的几乎没剩多少了,所以这羊的体积并不大。
“她受伤了,应该不会费力挣扎。那猪就用咱的扁担绑上就行。”
尤酒来之前有心理准备,带了娘亲不穿的两件旧长裙,尤酒用两条长裙做了一个包被,挂脖子上抱着回家。
尤酒不愧是做惯了家里活的长姐,力气真不小,再加上她前世的修为,她抱着一百来斤的羊来,也没怎么吃力。
“大银,你行不行?”尤酒问道。
大银犹豫了,他……抬不起。
“阿姐,我……我,我去叫娘帮忙!”尤银撂下担子,吭哧吭哧快速地跑回了山下。
尤银无奈地看了一眼正在编家什的爹,怕是指望不上了,这时,秦三娘刚把老宅那边的鸡蛋安置好,从灶房走了出来。
尤银仿佛看到了金光闪闪的救星,“阿娘!你回来了!太好了!”
秦三娘看了一眼尤银的背后,“阿银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你阿姐呢?”
“没有,阿娘,阿姐布的陷阱抓着一羊一猪了,我,我抬不动那猪。”也不知道是疾跑闹得,还是兴奋的,或者害羞的,尤银的脸色爆红。
“啊!这见神的运气呀,走,娘跟你去。”两人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尤国义一眼。
爹要装伤,指望不上。
以前的尤国义手无缚鸡之力,料想也指望不上。
尤国义读懂了那轻蔑地眼神: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两人很快的赶了回来,这儿比较偏,又是正下午,羊儿的叫声也很微弱,故而这边还没引来什么人。
两人到来之前,尤酒有点心疼羊妈妈,轻轻的放下羊妈妈,在附近竟然叫她找到了土三七,咬牙砸碎一小块,把老娘的旧衣扯了条长布,给羊妈妈的腿伤上了药后包扎好了。
田七敷上,羊妈妈感觉舒服了很多,它感受到了尤酒的善意,便不叫了,乖巧的趴在地上。
“一一,你找到了田七?”秦三娘惊喜道。
“嗯。”尤酒点头。
“在哪找到的?”亲三娘问。
“喏,背阴那片。”尤酒指了一下。“那儿还有,我看地方隐秘,想着要不就让它自己活。阿娘,你怎么看?”
“不妥,连土移植一半回去。留一半原来地方。”秦三娘走过去的时候说。
看了一眼岩石后,下面就是山涧,背阴的地方有块三平方左右的地方长了十三株,连一一采下那株,刚好留七株在这。她采七株回去。
用尤酒砍的竹子销了一个木刨,秦三娘将田七小心翼翼地刨了出来。
回来后,秦三娘将带土的田七放到尤酒的背篓里。
尤酒用砍刀刨完,手刨的,看看自己的手,她还是没老娘那么精细。
“可以了吗?”亲三娘问背后的尤银。
“嗯。”尤银掂了掂肩膀,行,不重了。
秦三娘和尤银前面带路,尤酒垫后。
下山的时候,太阳没那么烈了,这个时候上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少人看见尤家打到的东西,羡慕嫉妒恨地打探了起来。
“大妮儿他娘,这猪不轻吧?可要帮忙?”一个平日里最爱在榕树下和人侃八卦的郭婶子热情地问道,只是眼神里闪着算计。
秦三娘知道这人平时最爱贪小便宜,便说:“谢谢刘家的,不用了,我和大银就可以了。”
“这样啊!”郭氏又看向左氏,使了下眼色。
于是,左氏也说,“哎呀,我家小子嚷嚷着想要吃肉好久了,大妮儿他娘乡里乡邻的,公道点卖些呗!”
“不了,老尤家人多,暂时分不开,咱自家吃就够了。”秦三娘油盐不进的说,开玩笑,这两妯娌你便宜一文,他便宜一文,全村都便宜一文,她还用卖?
这个时候老宅那边的大集体就派上了用场了。
“这也不肯,大妮儿他娘好小气。”左氏大声地“嘟囔”道。
秦三娘:“我小气,我全家都小气,别打我家主意,干你们的事就好。一一,走,去你奶家。”
说了要分,就要分,再多的牵扯让有一一她奶的火力顶着,她怕个丸子。
尤酒暗暗给娘点了个赞。
左氏被怼了个黑脸,看向尤酒,羊妈妈感受到不善,不安地“咩”了声,好家伙,还有一只羊!包被包住了,只听声音不见羊。
一行人离开,除了妯娌两,往老宅去的路上,又见到不少和老家比较友好的村民,尤酒大大方方的露出了羊头。
左氏气得直跳脚,眼睛一转回去找婆婆。
左氏的婆婆林氏,是早上被尤酒拒绝来往的几户当中的一人。
听到左氏的说法,林氏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跑到了老尤家,大哭大喊道,“天杀的尤家啊,我放羊去了后山吃草,竟叫他们捉了去,还有没有理了啊!天杀的老尤家啊!”
尤酒他们刚把东西放下不久,闻声大伙出了来。
尤酒定睛一看,“呵,我道是谁呢,竟是早上遇见的林老婆子。”人不要脸还真无敌了吗?